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往往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歌德
我走上霍格沃茨的列车,和赫伯特走进一个空车厢。
“老埃弗礼说会在暑假的时候对外公布继承人。”赫伯特出声。
我没有说话,因为这已经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我沉默了许久道:“你知道德国的米歇尔家族吗?”
赫伯特思索半刻:“我听玛格丽塔罗齐尔提起过,他们是格林德沃的忠实拥护者。”
果然,看来玛格丽塔罗齐尔对米歇尔家族也有一定了解。
维达罗齐尔是玛格丽塔的姑姑,同时也是格林德沃的追随者之一。
我垂下眼睑,看着伊莱亚斯给我的回信,然后道:“我需要知道米歇尔家族的一切信息。”
我抬头:“我想玛格丽塔罗齐尔会告诉你的。”我恶意的笑着:“毕竟,那位单纯的小姑娘已经成功的对你产生了好感,不是吗?”
赫伯特却面露嘲讽:“罗齐尔是个愚蠢的女孩。”
“那不重要。”我看向窗外远处的黑影:“重要的是她姓罗齐尔。”
被我说中了心思的赫伯特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慌,但看我毫不在意,又松了一口气。
霍格沃茨特快离那些漂浮的黑影越来越近,我皱眉。
不,不是列车在靠近它们,而是那些黑影在离我们越来越近。
我感受到了一阵一阵的冰冷,列车猛的停了下来,我用力抓紧窗沿才保证自己不因为惯性而跌倒。
我抬起头,看向乌云密布的天空。
是摄魂怪,我得出结论。
“怎么回事……”赫伯特脸上苍白。
披着黑色斗篷的摄魂怪靠近了窗框,我一把拉住赫伯特的手,往后退。
摄魂怪对于我的影响并不大,但赫伯特的双手已经开始变的冰凉。
我看到了摄魂怪斗篷下无底洞一般的一片黑色,我强迫自己站立着。
“expectopatronu”
我念出守护神咒,却毫无反应。
召唤出自己的守护神需要有着强烈的美好回忆,而我的美好记忆却寥寥无几。
我感受到了一阵天旋地转,摄魂怪骨架般的手伸向我。
[纳斯蒂亚……]
我看到了一个充满黑白色调的葬礼。
[我]坐在一个轮椅上,一个女管家为我推着轮椅,我看到了墙面最中央的一张巨大的黑白遗照,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很老,黑发灰眼,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几个单词:父亲,黑手党,lancaster(兰开斯特)
[我]身着黑色的及膝长裙,大堂内两边站着许多人,他们神色各异,眼中却含着虚伪的泪水。
一个律师正在宣读着遗嘱。
我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是等律师宣读完遗嘱后,一个红色头发的美艳女人猛的冲上去,扯住律师的衣领。
她有着和我一样的浅灰色瞳孔,她是[rosalind罗莎琳德],[姐姐],我的记忆告诉我。
“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可能把lancaster全都交给那个私生子!”她一脸不可置信:“在elia埃利亚姆)哥哥死后,我才是第一继承人!”
她艳红的指甲指向坐在暗处的金色鬈发的青年。
这是xavier(泽维尔),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和我们如出一辙的灰眼睛冷漠的扫向rosalind。
rosalind的气势弱了下去,她的眼睛蓄满泪水:“一定是你害死了elia哥!”
接着,她一把拉过我:“nastya!你肯定也不想让这个野种继承整个lancaster吧!你快说句话啊,一定是他伪造了父亲的遗嘱……”
一把枪抵住了rosalind的额头,她愣住了。
而[我]缓缓的抬起头,看向了[我]的姐姐,笑道:“rosalind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我因为心脏病的缘故早就已经被剥夺了继承权吗。”我带着恶意的笑容:“我可没有什么发言权啊。”
rosalind的希望破灭,她的泪水划过脸颊,我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接着rosalind姐姐被保镖带出了葬礼。
“rosalind会以家族联姻是理由而被送出国。”xavier缓缓的说。
[我]一言不发,就像一个木偶。
他走到我面前:“你不为她求情吗?”
我把目光转向xavier:“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xavier。”
“你没有必要防备一个将死之人。”我微笑。
xavier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听了[我]的话之后忽然大笑:“你知道吗?nastya,你是整个兰开斯特家族最冷漠最疯狂的人。”
我冷眼看着他。
“你开心吗?”他忽然问:“你已经报复了你想报复的所有人!”他说话分贝忽然变高。
xavier眼眶通红:“你报复了整个兰开斯特家族,他们每一个人都不得善终。”
“包括我。”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眼睛,只能见到一片无动于衷的冷漠。
我听到xavier问我:你有感情吗?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重复:“xavier,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
他没有说话,我诡异的笑着:“你曾经说,你想要整个lancaster,不是吗?”
“nastya小姐!”女管家试图制止我说话。
我笑了,我感到心脏猛的一阵剧烈疼痛,我的手捂住心脏。
女管家慌忙的拿出药塞进我的嘴里,我的眼角沁出泪水。
“我快死了。”我微笑着说。
“把她送去医院!快!”
我听到了有人说。
……
“斯图亚特!”
我缓缓挣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霍格沃茨列车车厢的天花板。
米勒娃麦格把我从车厢的地上扶了起来,她递给我一块巧克力蛙。
我伸手接过,看到了同样昏迷的赫伯特。
“摄魂怪呢?”我问。
麦格道:“教授们已经来过了,摄魂怪被遣送回了阿磁卡班。”
“为什么摄魂怪会被放出来”赫伯特捂住脑袋站了起来。
麦格面色沉重:“因为格林德沃。”
赫伯特脸色一白。
即使这位格林德沃先生远在德国,但也不妨碍英国巫师对于他的敬畏。
等见我们毫无异状后,米勒娃麦格又前往下一个车厢去安抚那些遇到摄魂怪的学生们。
我敛目,为什么我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记忆,我开始努力的回想那场诡异的葬礼,想记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却只能感受到一阵阵剧烈的头疼。
我最终还是放弃了回忆,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赫伯特识趣的没有来打搅我。
等下了列车,我没有回去庄园,而是先去了埋葬着阿芙罗拉的墓园。
她的墓碑上空荡荡的,没有一张照片,甚至连墓志铭都没有。
我拍了拍旁边一块石头上的灰尘,然后坐了下来。
一条蛇从她的墓碑后爬出来。
它嘶嘶的叫着:[你在干什么?]
我用不太熟练的蛇语说:[祭拜故人]
它十分自来熟的爬上石头,然后缠上我的脚踝。
[你竟然能够和我说话。]它发出嘶嘶的声音。
它接着说:[我从一出生就在这里,这里立满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后来我知道了,人类把它们称为:坟]
这条蛇似乎非常的愉悦:[我很高兴,我在这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地方遇到过许多人,但你是唯一一个会和我说话的人。]
我轻轻抚了抚它的脑袋,它高兴的摆着尾巴。
死亡是一桩奇怪的事,有些人却要等到它真正逼近时,才会意识到它的反义词有多么美好。1
[她是你的什么人]
我回答:[母亲。]
[真好。]它仔细的打量着阿芙罗拉的墓碑:[我没有母亲。]
它垂下头:[这里只有我一条蛇,我总是很孤单。]
我好奇的问:[蛇也会孤单吗?]
[是的。]它又爬到了另一个墓碑前,上面写着:威力森斯图亚特:[他呢?]
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了!]它忽然大声说:[你讨厌他,或许他是个坏东西。]
[你们怎么定义好坏?]我问。
它像是在思考:[你问了我一个难题,我会好好想想的。]
它又自言自语:[来这里的大部分人类总是无法接受同类的死亡。]
[可他们却又喜欢迫害自己的同类。]它说。
我听了它的话,开怀大笑。
[人真复杂,还是蛇好。]它把自己盘成一团。
风把墓园里的枯树刮的摇摇欲坠。
我起身:[我该走了。]
它支起身体:[你还会来吗?]
[会的,下次来,你应该就能够告诉我那道难题的答案了吧。]
……
我推开庄园的铁栅栏门,鲜红的蔷薇花映入我的眼帘。
它们开的越来越茂盛了。
走进大厅,我看到了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男人正和里德尔说着什么。
那位先生一边说,一边拿出警察证件给里德尔看。
“你好,先生。”我向他问好。
这位先生转过头来,打量着我。
“你就是威力森斯图亚特的法定继承人”
他无奈的说:“可能需要二位走一趟了。”
“因为一年前关于您父亲的意外,所以可能需要二位去做一些笔录。”
我面不改色的说:“好的,警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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