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的梦境往往会反应我们内心的深层。
[你做过多少梦?]
[很多,但我却无法在清醒之后记住它。]我知道,它表达了我们的情感与恐惧。
当我从梦中惊醒,却感受到了阵阵惶恐,我曾深信,我是存在的,是合理的。
[那是不真实的,是虚幻的。]
“再见,乌洛波洛斯。”
我抬头,看到了休息室头顶的章鱼把巨大的眼珠贴在玻璃上。
“你醒了。”里德尔坐在壁炉边,他拿着一份预言家日报,头也不抬的说。
我想了想,我现在应该是醒了的。
“你回到休息室后就晕倒了。”他放下预言家日报。
我看了看那份报纸,“我晕了多久?”
“不算太久。”他看向我:“你的灵魂出现了问题。”随后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我。
“你分裂过灵魂”这位未来的黑魔王问:“是什么时候”
我摇摇头:“我没有分裂过灵魂。”
对方显然不信。
我挥了挥魔杖,空中出现了一条蛇,它慢慢的在空气中流动,爬行,最后形成一个圆圈,我托着下巴,看着衔尾蛇,我心想:我以为我已经告诉他了。
“你为什么想要永生”我问他。
“你不需要知道。”里德尔漠然的回答。
我看着乌洛波洛斯在空中消散,“那么,等你永生之后会去做什么呢?”
我故作悲伤的想,从里德尔的博格特是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不会征服死亡了,分裂灵魂的对他的影响太大了,我观察着他的表情——里德尔又不高兴了。
他已经分裂了两次灵魂了,我默默的想,他每分裂一次灵魂,就是在又一次杀死汤姆里德尔——对他最残忍的人是他自己。
但我又细想:我们每个人都对自己很残忍,不是吗?
我不满意自己,我说,我试着去接受自己,然后安慰自己,你已经很好了,可我却还是频繁的去痛恨自己,就这样断断续续的,去怨天尤人。
与此同时,我也明白:这是病态的,因此我迫切的想要去治愈它。
我来到天文塔,在这里看到了邓布利多教授。
这位教授对我友好的笑了笑,“霍格沃茨的天空很美,可惜很多人都因为忙碌着别的事情而忽略了近在眼前的美丽。”
他在自己有些变长的胡子上打了一个有些违和的蝴蝶结,头发有些变得灰白,很显然,打败格林德沃耗费了他不少的心神。
“你在斯莱特林过的怎么样?”邓布利多教授理了理他的胡子。
我无聊的说:“还行。”我看着远方白茫茫的雪景,又道:“那是一个注重出身血统的地方。”
“他们曾经想驱逐我。”
“那么现在呢?”
我有些自得的想着:现在没有人能够驱逐我了。
“大部分巫师们都喜欢用血统来区分贵贱。”我摇摇头:“我不赞同他们。”
“纯血不过是他们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的名号,他们需要让自己显得义正言辞,于是他们说:麻瓜侵害了他们的巫师届。”
“所以他们一开始选择驱逐我。”我在心里补充:因为他们觉得我已经威胁到他们了。
邓布利多教授叹了口气:“人不会一直被驱逐的。”他冲我眨了眨眼睛,“总会有一个群体接纳她的,“每个人都值得被爱。”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的说:“已经没有人爱我。”地上的蚂蚁从我的视线中爬过,它跌跌撞撞的想要回到自己的家,我把一只脚横在它的面前,看着它晕头转向,却没有我意想之中的幸灾乐祸,“我一直在流浪,被驱逐……我是被丢弃的。”
蚂蚁绕开了眼前庞大的障碍物,它又朝着另一个方向前进,我有些烦躁的用脚碾了碾地板,然后听到邓布利多教授温和的说:“或许……你只是还没遇到爱你的人。”
我听后摇摇头:“我在很久以前就遇到过。”
“然后呢?”邓布利多教授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和我聊着那些八卦。
我有些可惜的说:“他在一个很远的地方。”
“真遗憾。”我说:“我不能去那里找他,因为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再见了。”
“只是遗憾吗?”邓布利多教授问,随后他又话锋一转:“那么你有爱过他吗?”
我迷茫的摇摇头:“我无法回答,教授。”我反问他:“您呢?您有爱过谁吗?”
教授沉默了许久,然后告诉我:“我有过。”他望着北半边的天空:“他也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我的脑海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名字。
随即他又笑着问我:“你是怎么知道他爱着你的”
我愣了愣,有些茫然:“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说过‘爱’,可他却又好像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他的感情。”
“我没有问过他,他也没有告诉我。”当然,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这是陌生的。”我有些疑惑的说:“但我竟然知道这是事实。”
“他被死神带走了,我阻止不了命运,也无法对抗死神。”
我恍然大悟:“我是渺小的,是可悲的。”我悲哀的想着,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无法掌控的东西。
“死亡不过是一场伟大的冒险,纳斯蒂亚。”邓布利多教授道:“不要沉浸在死亡带来的恐惧里。。”
“我不恐惧死亡。”我平静的说,“但是它却带走了为数不多的,愿意接纳我的人。”
“从此之后,我就完完全全的被世界孤立了。”我悲哀的思索。
“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则。”邓布利多教授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死亡,就好像是一天的劳累后终于能够休息了。”
“规则”我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嗤笑一声:“以前我常常会在疗养院和伊莱亚斯玩一些幼稚的麻瓜小孩的纸牌游戏。”
我曾经狂妄的想着:只有那些无力的人才会被规则束缚。
“我总是不喜欢完完全全的遵守规则去玩游戏。”我站在栏杆前,两只手臂搭在铁栏杆子上,“规则总是有漏洞的。”
“只要利用好那些规则的漏洞,我就总是能赢。”我感叹着,“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从未改变。”我把下巴搁在栏杆上,感受到了一丝冰冷,“我感到无聊。”
[因为我现在只想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我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已经变得有些暗淡的天空。
邓布利多教授忽然问:“你喜欢汤姆吗?”
我闻言摇摇头:“我不喜欢里德尔,为什么这么问?教授。”
后者笑了笑:“这不过是一个老教授的好奇心,要知道,你和汤姆一直是霍格沃茨这几年来最优秀的学生。”
我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我抬起头,然后揉了揉有些酸痛的颈椎,“我该去礼堂吃晚餐了,教授。”
“当然,霍格沃茨的晚餐很美味。”邓布利多教授愉快的说:“特别是南瓜汁和新推出的苹果派。”他镜片下的蓝眼睛含着笑:“17岁是一个很好年纪,或许我们应该放下那些沉重的过往,然后看看眼前的风景,不是吗?”
……
我回到礼堂,拿了一个苹果派慢慢的嚼着,旁边的赛尔温有些好奇的问:“苹果派好吃吗?”
或许是因为之前那次迷情剂的买卖,让这位纯血出身的斯莱特林觉得我还算好说话,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可怕。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喝了一口南瓜汁:“很好吃,搭配南瓜汁更好。”
赛尔温闻言狐疑的拿起一块苹果派咬了一口,忽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梅林啊!我怀疑家养小精灵为了制作苹果派用完了霍格沃茨厨房的所有糖!”他皱着眉,最终还是没有把苹果派吐出来。
“太甜了!”,他拿起旁边的南瓜汁喝了一口,不出意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梅林的三角裤!”他愤愤的说:“那群小精灵一定是把所有的糖和蜂蜜都用来制作南瓜汁和苹果派了!”他喝了整整一杯水,“它们应该从霍格沃茨的菜谱上消失!”
我看看他一会,然后抬头,发现邓布利多教授正冲我眨眼笑了笑。
我忽然想起了里德尔对邓布利多教授的称呼“老蜜蜂”,原来里德尔也知道教授喜欢甜食吗?我托着下巴想着,一旁的赛尔温还在一边喝水,一边扬言要把霍格沃茨厨房的家养小精灵换掉。
“你太吵了,艾维斯·赛尔温。”里德尔瞥了他一眼。
“抱……抱歉。”赛尔温的声音弱了下去。
里德尔没有去管他,他起身,然后俯身凑到我耳边说:“今年的圣诞节我们不需要留校,纳斯蒂亚。”
我放下刀叉,抬头看向他,才发现我们的距离有些近了,我不适的往后退了退,然后面无表情的问:“你要去麻瓜届做什么”
他直起身体,漆黑的眼睛看了我许久,然后嘴角缓缓的勾起:“我要去抹杀那些不堪的过往。”
“大火会烧尽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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