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辰这边散了酒局后,带着颜立夏准备回家。
司如画是出来散心的,也是为了躲一躲老母亲的盘问。
原本说好她今晚就不回去,在六姐司雪琴这里住几天。
因此,司辰也没找小姑,喊她回家。
然而!当他带着颜立夏走到自家拖拉机旁边时,隐约听到不远处的角落边上,传来宋云虎的骂声:
“让你亲我小姨!我让你亲!”
“卧槽!你还敢还手?”
“玛德!啊!你敢打我的脸!”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去喊我辰哥,看他不打死你!”
司辰一听不对劲,赶忙快跑上前,先出声吓唬对方:
“哎!干啥呢?小虎,咋回事?”
“辰哥!快来!霍炳申这王八羔子,居然敢亲我小姨,我打不过,你快来,揍死他!”
司辰跑到吉普车跟前,但见表弟跟霍炳申都不同程度挂了彩。
一旁站着的司如画,则是眼圈红红的,头发也凌乱。
明显,她也加入了混战,只是力量不太行,跟外甥加一起都没能在霍炳申这里讨到便宜。
她那模样,明显是被气到了!
霍炳申一看是司辰,人高马大的,急得他慌忙发动车子,准备逃离。
“干啥去啊!”司辰冷笑。
他一双强有力的双臂,从车窗伸进去。
双手捉住霍炳申的胳膊,猛然发力,硬生生将人从车窗拽了出来!
霍炳申的吉普,已经松手刹、挂一档、给了一脚油门。
于是乎,他被司辰拎出来了,吉普却失控地开了出去!
“卧槽!我的车、车!啊!啊啊啊——”
后面的话,霍炳申根本来不及再说,全变成了惨叫。
司辰将人按在地上,暴揍!
颜立夏是后面跟来的,看到司辰揍人的凶狠模样,先是一愣。
旋即,她被迷住了!
脑中无数个过往被人欺负的画面,一幕幕闪现。
她是个学习成绩一骑绝尘的好学生,总被那些嫉妒她的人找机会欺负。
再加上她性格偏内向,更是容易吃亏。
如今,瞧见司辰暴揍霍炳申,替司如画、宋云虎出气。
颜立夏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叫嚣得越来越大——
如果早点遇见他,是不是自己也能被他纳入羽翼之下,保护起来?
她好后悔!
后悔没能更早遇见他!
……
司雪琴夫妇原本是出来送一下司辰跟颜立夏的。
突然发现一辆无人驾驶的吉普车,慢慢悠悠从眼前滑过去了。
“卧槽!”宋刚丢掉手中的半支烟,慌忙追了上去。
想拉开车门,发现居然被锁死了!
卧了个大槽!
那这车是怎么发动的?司机呢?凭空消失了?
“云鹏!快来帮忙!你们几个都过来!”
宋刚追着吉普跑,一嗓子喊来手底下几个正在后院洗车的兄弟,帮忙拦车。
司雪琴视线往吉普车滑来的方向望去——
“司辰?呀!咋地打起来了!老宋,快快快!”
宋慈也是吓一跳!
夫妻俩赶紧往那边跑,阻止:
“司辰,快住手,别打了!”
待到终于跑到跟前,司辰已经把对方打到亲妈也认不出来了。
宋云虎在一旁告状:
“妈,你们别怪辰哥,实在是霍炳申太欠扁了!”
“他怎么可以亲我小姨哩?打死他都不冤!”
司雪琴原本还想惊呼一下“这是霍昌的儿子霍炳申”?
然而,一听到“亲我小姨”,司雪琴立马黑脸,道:
“司辰,别停手,继续给我打!”
宋慈在一边连忙阻拦,道:
“哎!哎哎!稍安勿躁!别冲动!这可是霍炳申,霍昌的独苗,有话好好说嘛,打出个好歹来,大家脸上都过不去!”
司辰其实已经打得够本儿了,于是乎,手一松,霍炳申躺在了地上,哀嚎,翻滚:
“我的脸!我的脸啊,你怎么可以打我的脸!里个扑该仔!”
后面的话,急得霍炳申飙粤语,好一通骂骂咧咧。
“先把人带上去,在这里总归是不好看。”宋慈给了司辰、宋云虎一个眼神,道:
“阿昌就在隔壁包间吃饭呢,有啥事儿,把他叫过来一起解决。”
司雪琴也是赞同的,毕竟,事情闹到如今这地步,必然是要家长们碰个头的。
霍昌,粤商煤老板里面做得最大的一个,必然是要给面子的。
……
十分钟后,他们头先吃饭的包间。
霍炳申躺在唯一的三人沙发上,嘴里不住地“哎呦”着。
边儿上,左边站着霍昌夫妇,右边站着司雪琴夫妇,动作整齐划一——
微微前倾身体,四个脑袋八双眼睛,都盯着沙发上惨烈悲壮的霍炳申。
他们的背后,司辰几人安静地站着,等待家长们商议一个结果出来。
颜立夏手中一个水杯,悄么么给司辰染血的拳头,冲洗。
司辰垂着眸,专注地凝视自家媳妇儿,可真是好看!
给他洗完手,颜立夏从随身的包包里揪出来一点卫生纸,仔细擦他的手。
司辰凑近媳妇儿耳边,气声问:
“我吓到你了?”
颜立夏抬头,轻轻摇了摇头,水光潋滟的琥珀色桃花眸,满是脉脉柔情。
踮起脚尖,她在司辰耳边也悄悄回了一句:
“你揍人的样子,好迷人!”
司辰:!卧槽!属实没想到啊!
他可真是受用极了!
特地歪了歪身子,更方便颜立夏跟他说悄悄话:
“我想跟你学防身术,回去教教我!”
司辰咧嘴乐呵,抬手揉了揉颜立夏的发顶,点点头,再点点头!
被当成空气的同排宋云虎、司如画:……撒狗粮,没人性!
司雪琴在心内斟酌的是,自家孩子把人家孩子都快打残了,不晓得该咋赔!
宋慈发愁的是,霍昌的煤炭厂是半私人半国有的,国有的那部分,自然是挂名在他经营的国营煤矿名下。
好歹也算是合伙人了,结果,唉!
但他们夫妻俩也都不是吃亏的主儿,正说反说,那也是你家儿子先耍流氓!
我们占理!
霍昌这边,自然考虑的也是这点,自家兔崽子不占理啊!
可眼睁睁瞅着独苗苗被人打成了狗熊,不心疼那是假的!
赔钱吧,他不需要!
赔礼道歉吧,难道不该自己先?
为难死他了。
气氛就这么诡异而尴尬地僵持着。
就连八面玲珑的司雪琴,都给整不会了!
对方不出招,她当然犯不着巴巴凑上去贴脸。
最终,还是爱子心切的霍夫人,率先开口,询问:
“阿申,你哪里疼?”
“妈,我哪哪儿都疼!”霍炳申眼泪都出来了,气呼呼跟老妈告状:
“诗如画不过是琴姨的干妹妹,他们至于吗?”把我打成重伤!
“放在京都,像是她这样的龙套小演员,一抓一大把!”
“我这种身份的制片人,能瞧上她,那是她的造化,搁我这里装啥清高?”
“她要真清高,就不会参加宋叔今晚组的酒局,还不是屈服在我们这些煤老板的身下!”
司雪琴顿时炸毛了,连体面都懒得顾及了,怒道:
“小兔崽子!胡说八道啥呢?”
“司如画是我亲妹子,亲的!”
“你小子叫我一声阿姨,按辈分,她可是你小姨!”
“你咋想的?居然敢轻薄长辈?”
“你家小姨你敢抱住亲嘴儿?”
此话一出口,霍昌夫妇惊得双双瞪圆了眼!
我哩个好大儿啊!
你可真是我们亲生的,坑爹坑妈毫不含糊啊!
霍炳申也傻眼了,嗫嚅反问:
“诗如画,是、是您亲妹妹?”
“那还能有假?”司雪琴气得冷笑,出言讥讽:
“你去京都上大学了,啥也没学会呢,倒先学会这些乌七八糟的了?”
“我妹妹好好一个京都大医院的护士,愣是被你这个恶霸瞧上了,还要诽谤她是啥龙套小演员?”
“霍炳申,强抢民女还要编造一个像话的借口呢!”
“你这算啥?糊弄鬼呢!”
“她真是小演员!”霍炳申急了,一骨碌坐起来,也不装重伤残废了。
于是乎,一通叭叭叭,将司如画的老底,都抖落出来了。
包括俩人先前的恩怨,全说了。
司如画的心啊,拔凉拔凉!
自己辛辛苦苦隐瞒这么久,没成想,终究还是坏在了这个王八羔子的手中!
空气安静了几秒——
“霍炳申!你还是不是人?你咋能欺负我妹子呢?”
“就算她是个十八线小龙套,你也不能对她威逼利诱吧?”
“你潜规则别人不也得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咋地逮着我妹子可着劲儿欺负呢?”
“你瞅瞅,我妹子都被你封杀得只能睡电影厂的大门口了,你还是人吗?”
这下子,霍炳申彻底懵逼了!
司雪琴的护犊子,完全在他预料之外。
霍昌夫妇瞬间在人家跟前矮半截,一个劲儿给司雪琴道歉,指着自家狗儿子骂骂咧咧。
最终,事情演变成了——
“阿申,快点起来,给你小姨道歉!”
霍炳申:?你们认真的?你们是我亲爹亲妈吗?
“阿申,快点!”霍昌一把将狗儿子拎起来,教训:
“老豆给你钱,让你投资文化产业,就是希望别人不再说我们是只有臭钱的暴发户。”
“你倒好,成天给我装粗俗的暴发户!丢人都丢到京都去了!”
“既然远在京都遇上你琴姨的妹妹,你不说照顾好小姨,怎么可以为难她?”
“这些年,老豆在黑金镇做生意,承蒙你琴姨跟宋叔叔照顾。”
“你呢?居然干出这种丧良心的事!”
“跪下!给你小姨道歉!”
霍炳申被自家老爹一脚踹在膝弯,扑通一声,跪在了司如画的跟前。
司如画一脸冷傲,斜睨着跪在自己跟前的便宜大外甥。
霍炳申咬死口,梗着脖子,就是不肯叫小姨,态度还算诚恳:
“对不住啊,我先前不知道你是谁,算是误伤了你。”
空气再次陷入了沉默。
司辰挑挑眉,趁火打劫,道:
“小霍先生如果真有道歉的诚意,不如给我八姑投资呗。”
“如果没有你这几次三番的阻拦,我八姑,指不定早都火遍大江南北了!”
“你看啊,你白白耽误她那么多好机会,是不是得在资源上补偿她一下?”
霍炳申:……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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