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贫小组的带领之下,众人开始朝土民村前进。
每人都背着一个大背包。
别人装的什么林铭不知道,反正他装的是好几个充电宝、创可贴,还有几盒压缩饼干、巧克力派、几沓红钞,以及其他一些日常用品。
大山里没有信号,甚至连电都没有,他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大背包塞的满满当当。
山路非常难走,亦或者说这根本就算不上‘路’,只是大山里的人走出来的一条途径。
有的地方还要爬石头,有的地方则是必须得踩着淤泥过去。
仅仅两个小时过去,大家就已经气喘吁吁,疲惫不堪。
很多人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和带刺的植被给刮破了。
包括赵一瑾的羽绒服。
天气虽冷,但众人的眉心却都渗出了汗珠。
这时候,前面出现一条巨大的沟壑。
横穿山谷,至少得有几百米的宽度和长度。
沟壑两边是茂密的丛林。
幸亏这是冬季,树叶都已经凋零,能够看清前方的景色。
如果是夏天,第一次来这里的话,乌压压的各种植被将视线给遮挡,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因为看不清而掉下去。
这么深的地方,掉下去必死无疑。
“这条沟壑,被当地村民称之为‘死亡谷’。”
扶贫小组的工作人员大声喊着:“是不是听起来感觉很玄幻?而实际上,每年都会有超过10人从这里掉下去身亡。就在上个月,又有两个十岁的孩童掉进了死亡谷,至今下落不明。”
简短的介绍,却让众人心情无比沉重。
土民村隶属于汉山镇,整个镇子里就只有一所小学,没有中学。
因为对这里的人来说,到了上初中的年纪,就已经可以帮家里做事了。
他们没钱,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继续上学。
而学校里的老师,则基本上都是其他省市前来支教的。
土民村以及周边村落的学生,想要去上学的话,就必须得翻山越岭,经历至少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才能到达学校。
来回加起来七八个小时,他们必须做到早出晚归。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经常有孩子在深夜中,不小心掉进死亡谷。
林铭等人也是因为死亡谷的存在,所以才需要行进6个小时。
不然的话,时间至少可以减少一半。
“蛇!”
忽然有人大喊。
只见一条两指粗细,足有一米多长的蛇,正盘在一棵树下面。
赵一瑾身体僵硬,抬起的右脚迟迟没有放下。
她距离这条蛇,只有一步之遥!
林铭下意识的冲上前去,将赵一瑾朝后面拉了一下。
赵一瑾神色苍白,但还是竭力保持着冷静,没有表现出惊慌的样子。
“你不去碰它,它不会咬你的,绕着走吧。”林铭道。
赵一瑾微微点头。
能看出来,她其实很紧张。
……
前往土民村的过程是艰辛的。
像蛇这种东西,大家遇到了好几次。
下午4点。
众人终于到达土民村。
听到工作人员说到了的时候,众人心中一阵欣喜。
可是。
当他们看到那全部都是由黄土垒起来,屋顶只是用一大堆荒草和黄泥盖住的所谓‘房子’之时。
欣喜的心情,瞬间就变的沉甸甸的。
这就是土民村?
这就是那些村民的住处?
这……
怎么住啊?
“太苦了。”
赵一瑾说了这样一句话。
大家从崎岖的山路下来,走进土民村。
只见一个个穿着破旧的村民,正在忙各自的事情。
家家户户门前都摆着几个大草垛,这是他们冬天用来取暖的‘燃料’。
相比之下,林铭等人穿的衣服,真称得上华丽无比。
所以从进来之后,就立刻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同样是华国国民。
村口那条路,就像不同的时空,将林铭他们和土民村村民,分离成了两个世界。
这时候,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者,带着几个中年人,从远处走来。
老者叫‘傅清远’,现任土民村村领导。
应该是周明礼在来宜州省之前,就已经联系好了这边,所以傅清远知道周明礼等人的来意。
“哪位是周市?”
傅清远神色激动,说着一口很不标准的普通话。
“傅叔,我是。”周明礼朝傅清远伸出两只手。
“好好好……”傅清远抓住了周明礼的手。
或许是常年呆在大山里,与世隔绝。
他对权利的认知并没有那么透彻。
不过能看出来,这些淳朴善良的苦难人民,对大家的到来是非常欢迎的。
“走走走,快跟我来。”
傅清远朝大家招手。
周明礼沉吟一下,道:“诸位可以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土民村条件一般,村委大院里装不开我们这么多人。”
大家当然能够理解。
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
哪里来的什么村委大院可言,分明就只是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土屋。
周明礼等人跟着傅清远离开后。
林铭他们则是在这里漫无目的的转悠了起来。
土民村其实不小,据说有400多户,总人数超过两千多。
在这里,没有计划生育可言。
整个村子坐落在山谷中间,四面都是大山。
一旦下大雨的话,就容易引发泥石流,或者积水。
或许是老天爷真的不偏爱这里吧。
宜州省在华国诸多省份当中,是降雨量最多的省份之一。
地面坑坑洼洼的,一脚深一脚浅,偶尔能看到野兔之类的小动物出现。
“我可以叫你叔叔吗?”
就在这时候,林铭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他转过身来,只见一个孩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这里。
宜州省的温度比东临省更低,可这孩子身上穿的衣服却很单薄。
他脸上沾着些许的污垢,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林铭,两只小手紧紧握住,似乎充满紧张。
“当然可以。”
林铭蹲下身来笑道。
“叔叔,你长的真好看。”那小男孩儿欣喜道。
“谢谢你,你也很好看。”
林铭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但他还是强忍着。
“你叫什么名字呀?”林铭问道。
他拉住了对方那黑乎乎的小手。
才十岁左右的年龄,对方的小手却布满伤痕,给林铭的感觉非常粗糙。
小男孩儿显然不知道林铭想的什么。
他只觉得眼前这个漂亮叔叔非常亲和,让他不那么紧张了。
“我叫傅星,星星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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