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
冯德林正在家中读书。
忽听有人敲门,他把门打开一看,来者非别,正是杜青风。
“恩公,你一向可好,”杜青风向他一施礼,满面春风,笑道:“想你了,今天特地来看看你。”
“你的伤全好了?”冯德林一看他气色不错,身体恢复得很好。
“全好了。”
“后来,官府没找你们的麻烦吧?”
“没有,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杜青风说。
“没事就好,我还在替你担心呢。”
“官府这帮人,我是知道的,他们也不敢轻易把我们怎么样,不管怎么说,我们山寨上也有几百名弟兄,几百条枪,他们行动之前,也要掂量掂量,”杜青风哈哈大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两个包裹出来,“恩公,你看这是什么?”
只见他把包裹打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另一个里面露出一个金灿灿的令牌。
“恩公,这两样东西都是送给你的,聊表谢意!”
“你的心意我领了,这银子我不能要。”冯德林心想,这些银两都是你们从别的地方抢来的赃物,万一被官府查到了,到时候,我有嘴说不清,于是,坚决推辞。
杜青风大概也看出冯德林的意思来了,也就没再勉强,然后说:“恩公,既然你不收银两,那么这个青风令牌,你总可以收下吧。”
“这个令牌有什么用?”冯德林不解。
杜青风哈哈大笑,说:“恩公,你有所不知,你不要小看这个令牌,这个就相当于古代军队调兵遣将的虎符啊。”
“虎符?”
“正是,恩公,只要你有这个青风令在手,那么,你就可以调动我们山寨上所有的弟兄,他们必须服从你的命令,”杜青风说,“这个令牌就是权力与荣誉的象征,谁不想得到啊?你有了它,就等于有了护身符,将来行走江湖,即使是遇到其他坳子的土匪也不敢把你怎么样,那可方便多了。”
“这小小的令牌,有这么大的威力?”冯德林也不由的觉得有点好奇。
“那是自然,恩公,我还能骗你吗?”
“那好吧,既然如此,这个令牌我就收下了,银子你全部带回去。”冯德林说。
“好的,今后,如果恩公需要用钱了,再随时来找我。”杜青风说完,并不逗留,拿腿就走了。
然而,就在当天夜里,冯德林还在睡梦之中,忽听到门外人喊马嘶,一阵大乱,来了几十名官兵。
“猴癞子!”一名领头的官兵喊道。
“大人,小人在这呢,”猴癞子点头哈腰的过来说道,“请问您有何吩咐?”
“你看清楚了,土匪是在这个屋里的吗?”
“大人,一点不差,小人亲眼所见!”
“好,就是这,围起来,围起来!别让土匪跑了!”领头的官兵手里拿着枪,举着火把,高声命令道。
众官兵把冯德林的屋子一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咣当!”上去两名官兵,一脚就把冯德林的房门给踹开了,闯进去以后,不由分说,拿绳子就把冯德林捆了起来,随后,搜出了那个青风令牌。
“你们干什么?我是良民,你们为何要抓我?”冯德林喊道。
“良民?良民你要这令牌干什么?”领头的官兵说,“猴癞子,你不说他还有同伙吗,人呢?”
“刚才还在这呢?”猴癞子说,“刚刚我去举报之时,那个人还在这里的,这会儿,可能已经走了。”
“哼!跑掉和尚,跑不了庙,”领头的官兵说,“把他带回县衙,交给大人审问,一问就清楚了。”
“我是读书之人,我是良民,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冯德林说。
“少啰嗦,是不是良民,你到大堂之上去跟大人说去吧。带走!”
第二天,县衙大人升堂问案。
有人把冯德林从监牢之中提到了大堂之上。
“下跪何人啊?”县衙大人低头看了看他。
“学生冯德林。”
“嗯,既然你自称学生,想必也是个读书之人,那你为何要与土匪勾结啊?”
“大人,冤枉啊,学生,每日只是在家中闭门读书,从未与土匪有过任何勾结,请大人明察!”冯德林连忙辩解,因为,他知道勾结土匪这一条要是坐实了,那是要掉脑袋的。
“既然你说你与土匪没有任何勾结,那这个青风令牌,你如何解释?”
“这是我在大街上捡的。”冯德林说。
“大街上捡的?”县衙大人冷笑了一声,“好你个冯德林,我看你是不老实啊,来人,带证人猴癞子!”
这时,有人把猴癞子从外面带了进来。
“大人,小人给青天大老爷请安!”猴癞子进来以后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趴在地上磕头,但见他衣衫褴褛,穿得破破烂烂,脏兮兮的。
“猴癞子,你大名叫什么?”县衙大人问。
“小人名叫候大山,因为头上的癞子比较多,所以,大伙都叫我猴癞子。”猴癞子尖着嗓子,干笑着说。
“从事什么职业?”
“小人无业,不怕大人您笑话,就是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在赌场上混的那种。”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县衙大人说,“实话实说,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青天大老爷!”于是,猴癞子说道:“昨天晚上,我在赌场之上耍钱,结果手气也背,没多久,我就把手里的钱输光了,我又在场子上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我就往回走了,打算回家睡觉,结果,路过冯德林他们家窗前时,我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说笑的声音,我心想,这么晚了,这是谁在他们家里,然后,我就悄悄地凑了过去。”
“后来呢?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有一人在他们家,而且拿出两个包裹,一个里面是一千两的银子,一个里面就是这个青风令牌。”
“你看仔细了?”县衙大人问。
“回青天大老爷的话,小人看得是真真切切,一点没错,我心想,这不就是土匪嘛,没想到这冯德林看上去道貌岸然,像是个正人君子,却原来与土匪有勾结,于是,我不敢怠慢,就来报了官。”
“冯德林,你都听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解释?”县衙大人问。
“回大人的话,只因这猴癞子,平时不学无术,不务正业,我曾当面斥责过他,他怀恨在心,伺机报复,他这是有意陷害于我,请大人明察!”冯德林说。
“冯德林,放肆!你作为读书之人,应当一心研读孔孟之书,不承想你却勾结匪患,帮会,图谋不轨,这还了得!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想抵赖?那个给你送银子和令牌的,是什么人?”县衙大人说,“你还不快快如实讲来?”
“没有别人,这个令牌就是我在大街上捡的。”冯德林说。
“好你个贼骨头,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县衙大人说,“来啊,给我掌嘴二十,看他说也不说。”
这时有手下人过来把冯德林紧紧的按住,拿出板子,照着冯德林的脸上打了下去。
二十板子下去,冯德林嘴巴被打得肿得跟馒头相似,鲜血顺着嘴角往下直淌。
猴癞子看在眼里,很是解气又解恨。
“说也不说?”县衙大人又问。
“大人,学生没什么可说的。”冯德林很吃力的说。
“好!我赞成你是条汉子,不过,冯德林,即使你不说,就凭你这一个令牌,勾结胡子,帮会的罪名已成立,我照样可以治你的死罪!”县衙大人说,“来人,将冯德林打入死囚牢,待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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