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盘上，土卫六的全息影像里，一个红色的小实心球在一闪一闪地亮着。
这个红色的标记代表的是空天母舰。
楚歌看了看他们着陆的位置，靠近土卫六的北极一带。
楚歌尝试用空间望远镜看一看周围的地面状况，可惜空天母舰太过高大，而这土卫六的橙色迷雾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
“楚将军，是否考虑释放无人科考履带车？”王司令跟楚歌做了一样的动作，观察无果后建议道。
“可以，记得从中部舱段g闸口释放，那里有三层的防护机制，防止生物污染。”
王司令点了点头到一边安排去了。
科考车到达地面后数据可以跟飞控中心共享，楚歌他们就可以不着地地观察地面的环境。
命令下达后，实验中心的专家效率极高，很快2辆科考履带车就被释放出去。
空天母舰前方那巨大的环形屏幕已经接入数据，开始分成两个分屏，然后进入蓝色待机画面。
5分钟后，科考车的视频画面实时地接入飞控中心。
楚歌看着屏幕上的两个画面张大了嘴。
“我去，华夏的基建队伍开到土卫六了？这黑乎乎的是沥青？”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满屏幕的黑色物质，其中一辆科考车上的机械手还调皮地抓了抓。
黑色物质呈粘稠状流体，掉落的过程还拉着丝线。。。
2辆科考车一台在行驶，一台原地不动，似乎在钻探。
几分钟后，一组数据通过科考车的数据终端传入实验中心的中央实验处理系统。
这个系统可以实时地分析各种物质的组成成分。
“地表一米至五米处的固体主要成分为硅酸盐。”
“地表的流体物质经系统数据分析比对确认为托林！”
楚歌看到这恍然大悟，发现pahs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托林这种物质的存在。
托林是合成pahs的重要原料。
理论模型是氮和甲烷分子被太阳辐射分解和离子化后，形成乙烯，乙烷，乙炔和氰化氢等其他小的简单分子和阳离子。
然后经过时间的演化形成苯和其他有机分子。
这些分子经过聚合，形成以较大分子为主的气凝胶，最后这些气凝胶凝结后沉积于星体表面。
这一整套的形成链条非常符合土卫六的大气成分和生态环境。
托林这种物质在地球并不存在，只存在于远离母恒星的寒冷星体上。
至于为什么地球上没有托林存在，楚歌猜测是因为地球26亿年前的大氧化事件。
地球大气层在那段时间产生了大量的氧自由基，致使托林无法在地球上存在。
“王司令，准备迎接新的生命体吧？”楚歌想到这突然莫名其妙地说出一句话。
“啊？真的假的？什么样的生命体？微生物？植物？恐龙？”
王司令说完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传输画面，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托林在这出现就是这个星球的完美屏障，土卫六缺失磁场的弊端就可以被它弥补了。”
“什么太阳辐射，紫外线，粒子流都能被它和那些大气中的气凝胶阻挡！”
“托林可以为细菌之类的微生物提供碳来源，它可是自养生物演化出现以前异养生物的第一批食物！”
“有了这些食物，生命体地出现只是时间问题。”
楚歌搜寻着脑中关于托林的知识结构开始下定论，王司令看着楚歌竖了竖大拇指，心想难怪你被称为华夏的“大宝贝”。
这天文，地理，化学，物理甚至自己引以为傲的军事理论他都精通。
既有精深的科技研发类专门知识，又有广博的知识面，简直就是个全门类的“学霸”。
这不是王司令的错觉，其实楚歌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现在的智商如果让专门机构测一测绝对要切片研究的。
高地吓人。。。
这就是中级基因试剂带来的改变，军工系统给楚歌带来的隐藏bug。
“不是，楚将军，那还等什么？把咱们实验中心的什么勘探车啊，侦察履带车，科考车啊都派出去吧，人也跟着下去，还得带着武器。。。”
王司令说着急赤白脸地就往实验中心冲。
“干嘛去？”
“找外星人去！”
“哪有什么外星人？他们现在连个细胞都还没进化到。”
楚歌说着就把王司令往后拽。
“哎，哎，好，好。楚将军，你先松手，你个文化人怎么手劲这么大？”
楚歌听后赶紧松开手，刚才自己一时心急用了点力气。。。
“细胞？什么意思，你刚才一顿分析，不是已经断定这里有生命体了吗？”
王司令揉着手还不忘土卫六生命体的事。
“我的意思是最多到微生物那个阶段或者是迥异于地球生命体的一种未知生物。。。”
“目前看碳基生命体是不太可能了，这里氧气含量基本可以忽略了，而碳基生命赖以生存的两个基本要素就是氧气跟水。”
楚歌看着不断传来的数据解释道，里面显示的地表大气成分跟上层大气基本差不多，氧气含量无限趋近于0。
“王司令，现在有几个问题，这里的探测继续，这泰坦星还有几个地方需要我们特别关注。”
“一个是靠近北极的那几个湖泊。第二个是63公里处的电离层。”
楚歌说完看向全息模型上的这几个红色标识区。
发现外星人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泰坦星的生态环境的确挺特殊的，楚歌总感觉哪里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感。
他需要更详细的数据才能找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
“好，你的意思是派出有人科考舰？”
“嗯，单单靠侦察机上的探测设备我们很可能遗漏一些东西。”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
王司令转身离去，楚歌则继续看向一直在地面进行勘测的科考车。
“从时间轴上来说，如果这颗卫星如此成熟的大气层早就存在了，从数据上看，应该早就进化出生命体了。”
“可是，粗略的探测好像并没有发现高等级的生命体，如果有，也可能只是那种最低级的。”
“这不太合理啊？”
楚歌陷入了沉思，他摇了摇头开始从头梳理这些数据，希望从中找出那个一直让他怀疑的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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