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怪事天天有,天天不一样。

    看到老太太居然哭喊自己死的好冤,孙连升也懵圈了,吓的一个劲的挣扎,但老太太揪住他,死活不松手。

    见此情景,马叔反应最快,直接掐了个手诀,上去就戳在了老太太的心口窝。

    我也不知道这是啥手法,但确实管用,老太太立即松了手,往后就倒。ъiqugetv

    孙连升趁机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到大门口,才敢回头看。

    “马道长,我家老太太这是咋了?”

    孙连升说话都带着颤音,旁边孙薇也吓的躲到了门后头,一家好几口人都让老太太给整懵了。

    马叔这一下子挺狠,老太太躺床上半天没起来,我心说马叔你也太狠了,这老太太都快九十了,你一杵子再给她怼死,回头不得讹你啊?!

    于是我上前查看了下,就见老太太侧躺在那,气息微弱,张嘴喘气,眼睛一个劲的往上翻,好像随时都可能过去。

    我赶紧把老太太放平,想给她顺顺气,结果刚碰到老太太,她一翻手就死死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顿时就感到一阵彻骨的疼痛,这老太太手劲太大了,好像要把我骨头捏碎!

    凭着这些日子的经验,我也知道不对劲了,老太太这分明是鬼上身啊。

    但她这身体终究是个快九十的老太太,我直接一个反擒拿就给她按住了,把她胳膊往后一掰,拿腿一压,一只手搂住她的脖子,牢牢制服。

    马叔还提醒我:“你轻点啊,老太太不扛折腾,抓紧问问她是谁。”

    我按着老太太,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有什么冤屈委屈尽管讲,缺啥少啥也可以说,老太太快九十了,扛不住你这么祸害……”

    说来也奇怪,这句话虽然是我说出来的,但听在耳中却有点奇怪,感觉似乎并不是我说的。

    仔细一想,这声音有点像是胡天罡啊!

    不知道是这声大喝起作用了,我话刚说完,就听老太太嗓子眼里咕噜一声,猛的吐了一口痰出来。

    随后,老太太的身体就软软的趴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我吓了一跳,心说不会让我弄死了吧?

    马叔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老太太身体放平,伸手在胸口按摩了半天,老太太才终于猛吸了一口气,醒了。

    马叔也是松了口气,擦擦脑门子上的汗,问道:“老太太,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老太太睁开眼睛,喘息了一阵,慢慢抬起头,看了我和马叔一眼,无力地摇摇头。

    这时候孙连升一家也跑了过来,拉着老太太问这问那,我一皱眉头,对他们说道:“都别吵吵,让她说话。”

    或许我这一嗓子挺严厉,这一家人都不敢吭声了,只见老太太看看我,又看看众人,挣扎着坐了起来。

    “儿啊,明天和这位先生回一趟老家,找找你芳姨的坟吧,咱们孙家对不起她……”

    老太太就说了这么一句,眼泪就下来了,不住端详着孙连升,眨眼的功夫已是老泪纵横。

    孙连升不住点头:“好好好,我明天就安排一下,多带几个人回去,妈……您老人家可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老太太摇摇头:“唉,要是找到了,就好好给收拾收拾,以后到了年节,记得去上个坟,多烧点纸,她在那边日子过得苦,没人管没人问,不容易啊……”

    孙连升一头雾水:“妈,您以前不是说,她跟咱们家没啥关系么,能按正室的规格下葬,已经算对得起她了。”

    老太太拍了拍大腿,说:“你小时候,喝过她的奶……民间有句老话,喝一口奶,叫一辈子娘,她对你……有恩情……”

    老太太身体明显很虚弱,说到这里气息已经不够了,孙连升恍然大悟,说:“妈,有这个事您咋不早说,既然这样,那我就更得去了,您放心,我明天一早就去。”

    “明天去了,无论如何也得找到坟,不然的话……她还会再来的……”

    交代了几句之后,老太太便颤巍巍的起身,对着我和马叔欠了欠身,说了句辛苦,便在孙薇的搀扶下,转身去了佛堂。

    看老太太的言谈举止,显然这是一个大户人家出身的,并非普通老人。

    很快,佛堂里传来了一阵低低的诵经声。

    孙薇悄悄走出,先是谢了我们,又纳闷问道:“我奶奶这么虔诚,信了一辈子佛,怎么还会被鬼上身?”

    马叔往佛堂里撇了一眼,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对她说:“你家老太太,是个有故事的人呐。咱们还是等明天去了你家乡下老宅,再说这件事吧。”

    我又和马叔对视,心中已然明白,看来那个姨太太的死,已经在老人心中深藏了几十年,别看她信佛,但她时时刻刻都应该没有忘记这件事。

    鬼由念起,魔从心生,如果她问心无愧,那女鬼根本就不会找她。

    第二天一早,孙连升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婿,还有几个家人,开了两辆车,再加上我和马叔,一起赶往孙家老宅。

    他家早年间住在郊区,大概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说远也不算远。

    上午八点,我们来到了一个名叫富裕村的地方。

    车子在街口停下,孙连升先是进去找到了村长,说明了来意。

    他是退休干部,村长自然也很热情,把我们迎进了村委会,寒暄了几句之后,孙连升便直奔主题。

    一听我们是回来找坟茔地的,村长有点犯了难。

    这村长姓赵,大概四十多岁,一个挺朴实的农村汉子,他挠了挠头,对我们说:“那个老坟茔地,其实前些年就该推平了,但每次修路到了那,总是会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几个工人都中了邪,还闹出了人命……”

    他说,修路的事是在五六年前,那时候推了好多处坟地,有些谈不拢的“刺头”,也都拿钱摆平了。

    可唯独那个孙家姨太太的坟地,工人到了那就闹病,不是上吐下泻,就是发烧昏迷,根本动不了这块坟地。

    有个胆子大的不信邪,中午十二点扛着镐头去了坟地,硬是把坟头挖开了一半。

    可紧接着就天降大雨,电闪雷鸣,这人一看没法干活,就跟着大家都回去了。

    结果当天晚上,这人就失踪了。

    第二天人们找到他的时候,就见他直挺挺地跪在那个姨太太的坟前,圆睁着眼睛,满嘴满脸都是鲜血,已经死去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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