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小女孩的哭泣,程辰几个闪身又回到了石堆处,轻声说道:“怎么了?还是受伤了吗?我看看!”

    听见忽然出现的话语,妇人一惊,小女孩更是一顿,哭泣声竟然缓缓停了下来。瘦弱的身躯慢慢的往妇女身后移去,眼中惧怕的神色依然存在。

    妇女看了程辰一眼,与刚刚的身形相像,知道是此人刚刚救了她们,可刚刚发生了如此危险的事情,令得她一时间不知道是否该相信他是不是好人,何况她们还是两个弱女子,若是坏人,她们又该怎么办。

    可又转念一想,此人毕竟是她们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都该说一声谢字,于是连忙弯身道:“多谢小兄弟的救命之恩,可惜妾身实在身无长物,如此只好以这株唯一的护心花作为报答了。”

    接着那妇女就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玉盒,其内果然有着一株宛如心形的花朵,妇女一只手把玉盒递给程辰,另一只手轻轻扳过小女孩的脑袋,悄声说道:“月儿快谢谢叔叔!”

    那瘦弱的小女孩虽然脸上满是惧怕,可听到妇女的声音依然张开嘴,轻柔的说着:“月儿谢谢叔叔!”

    程辰没有看伸来的玉盒,只是望向那小女孩柔弱的脸颊,以及妇女另一只轻轻拥着小女孩的手臂,其上微微颤抖,显然惧怕他会伤害到小女孩。

    对于那妇女的心情程辰心中理解,毕竟现在他们并不认识,有此反应实属正常。

    看见小女孩并未受伤,只是惧怕的哭泣,程辰心中轻松了下来,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救次人,还造成了伤势,轻松的笑了下紧接着就移开了目光。

    看见他的笑容,小女孩内心顿时安定了不少,一旁的妇女连忙双手再次拿起玉盒说道:“还望恩公接收这小小的报答!”

    只是程辰还是未去相接反而转身就走,只留下淡淡的话语:“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前方有处村子,若是累了的话可以去村里休息,之后再赶路不迟!”

    妇女没想到他走得如此之快,只得再次高声说道:“多谢恩公!月儿,快谢谢恩公!”

    之后又飘来一声柔弱之语:“月儿谢过恩公!”

    看见前方再无任何回话传来,而程辰的身形也快速的消失在道路上,妇女与小女孩也就慢慢的收回了望着的目光。

    此时夜晚即将过去,天边甚至慢慢升起了鱼肚白,妇女望了望远处的天际,又想起刚刚惊险的一幕,不由得庆幸的拍了拍心口。

    紧接着忽然想起那奔腾的马车,不由得回头看去,在灰暗的光线下发现那马车还停在七八十丈外,未有任何的声响。

    虽然不知道马车内发生了啥,但妇女还是赶忙拉起小女孩的手疲惫的向前走去,同时口中说道:“月儿,我们快走,马上就要到了!”

    小女孩却没有那么好的目力,未看到后面的情况,不过还是听话的跟着走了,只是还是传来了疑惑:“娘,南溪村就要到了吗?和刚才那叔叔说的前方的村子是同一个吗?”

    听小女孩说起这话,妇女也想了起来程辰确实说过那句话,于是回到:“应该是吧,只是不知恩公究竟是何人,进村之后我们还是要多注意一点,明白吗?”

    小女孩皱着眉头,撇了撇嘴:“娘,叔叔救了我们,肯定是好人!”

    妇女疲惫的脸上挂满了无奈,不过还是没有再说更多,毕竟这么小的年纪还是要保持童真才好,只是拉着小女孩的手更紧了点:“好好好,月儿,走了一晚上,累了吗?”

    小女孩却摇了摇头,瘦弱的身躯甚至还轻快的跳了两下:“没有呢,娘你知道的,我在夜晚中行走并不会觉得累,倒是娘你这些天晚上赶路,白天还要打听消息,一直都没有休息好。”

    妇女停下身形看着小女孩跳动的样子,欣慰的笑了,只是望着落下天幕的月色,疲惫的脸上划过一丝惆怅,妇女很快收拾好心情,再次拉着小女孩向前走去。

    而在另一边七八十丈外的马车里,依然未有响动,从一侧被掀起的窗帘看进去,能看到一个小榻上躺着一个孩子,其身体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其手臂开始扭动,紧接着身体猛然从榻上跳起,并顺势从榻边拿起一把长剑,向四周挥动了两下,同时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宫叔,宫叔,快救我!嗯?人呢?”

    然后就见半掀的窗帘被挑起,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站在窗边,其身体粗壮,眼神轻狂,要不是面容稚嫩,任谁也不会猜到具有如此眼神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男孩看了看窗外,灰暗的天空下并无人影,他又重新拿起手中的长剑,这时才发现那剑只剩了一半,断口处极新、非常平整,泛着点点寒光,可见之前必是一柄好剑。

    看见剑已被断,男孩气愤的用断剑在窗口劈砍了两下,窗口很快出现几个豁口,其嘴角一咧凶狠的说道:“他跑了,他竟然砍断我新买的宝剑就跑了,宫叔,你要替我报仇!”

    说完之后,再次劈砍了几下,却还是未听见任何回话,这次男孩倒是想起好像一直未听见他的宫叔说话。

    于是连忙向着车门跨去,掀开门帘,却见门帘上有一个极细的小口,宽度与断剑刃宽一致,不过男孩却没在意。

    快速打开,就见车厢外一个中年文士昏迷着倒在架座上,一只腿上鲜血淋漓,男孩初看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急忙上前,不顾血液的摇晃着那文士的身体,边摇边焦急的呼喊着:“宫叔宫叔,你怎么了?快起来啊!”

    那中年文士被摇晃了几下,就见其眉头缓缓蹙起,嘴角也开始抽搐,眼角跳动着睁开:“嘶。。。别摇了别摇了,再摇我腿就废了!”

    男孩看到中年文士终于醒了连忙不再摇动了,只是对他的话语有些奇怪,疑惑的看向他的腿,才发现布满鲜血的腿上插着一柄断刃,此时断刃伤口处又有血液缓缓流出。

    看到断刃,男孩感到莫名的熟悉,看了看手中的断剑,恍然说道:“这是?这是我的宝剑,宫叔你没事吧!”

    宫叔被他的话气笑了,我这样子能没事吗?拿出疗伤药正要倒在伤口上,不过看到男孩,倒是急忙问道:“玉少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听见宫叔的话,男孩有点疑惑了,俯下头看了看自身,这表情把宫叔看的心里一慌,这家伙可千万别出事,他要是受伤了,我可要受难了!

    却见男孩只是看了两下自身,接着说道:“我像有事的样子吗?宫叔,我都没带怕的,那人来了我还拿剑跟他对打过!”

    听见男孩没事,那文士才放下了心,不过听他说对打过,心又提了起来:“对打过?怎么打的?”

    这话一问,就见那男孩挠了挠头:“额,我看见一个人影冲进车内,连忙拔剑砍他,可只看见一道青光冲到剑身,后来我就晕了,不过等我醒来时,那人已经逃跑了!”

    中年文士被他的话语给逗笑了,人家那是逃跑吗?合着我被断刃刺中大腿,还有你小子的功劳!

    不过听到男孩的描述,他倒是对来人的修为有了更深刻的了解,恐怕至少高过他一个阶别,还好此人并未下死手,这人不是他能惹得起的,还是早走为妙。

    快速的拔出断刃,草草止血,抹上疗伤药之后,就重新动身上路,只是再也不敢快速奔腾了。

    此时天已大白,男孩看见发白的天际,满脸苦色的走进车厢,倒在榻上:“完了完了,这次回去一定会被爹爹罚的!还有,我新买的宝剑。。。”

    而此时,道路另一头一名穿着粗布的妇女站在一个村口细细观察着村内的情况,手中牵着的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瘦弱小女孩同样神色好奇的瞧着。

    村口有着南溪村三个大字,在村口外发现这村子不大,住户较少,清晨的街道上只有一个小小的面摊开着,仅有三两人在街道行走。

    夜晚过去,来到清晨,小女孩原本在夜晚中富有精神的神色此时却稍显萎靡,原本瘦弱的身躯在清风中也有些发抖,妇女看在眼里也满是心疼。

    于是连忙牵着她来到唯一开着的面摊前,点了两份热腾腾的面,待面被端上桌时,小女孩赶忙喝了几口冒着热气的面汤,热汤进肚小女孩颤抖的身躯才渐渐好转,微黄的肤色也终于有了一丝红润,只是看着依然娇弱。

    一旁的妇女看见小女孩稍微变好的神色,心情才松了一些,于是向着一边的摊贩打听到:“老板,请问这附近都有些什么宗派啊!”

    摊贩看了看她,奇怪的说道:“这附近除了万剑门外,没有其余宗派了啊,你不知道吗?”

    妇女倒是对他的神态并不奇怪:“那除了万剑门呢?有没有什么神秘的宗派?”

    摊贩听她这样说,更奇怪了:“这就不知了,不过离此几千里外,倒是听说过暗影楼,你是在打听它吗?”

    妇女连忙摇头,暗影楼她听说过,却不是她内心所想的:“不是打听它,想问问有没有其他的宗派。”

    摊贩则摇了摇头,面怀憧憬的望着远处:“那倒不知了,很久以前还听说过圣剑阁的人来过此地,可近二三十年来再没听过圣剑阁之人的消息。”

    听到摊贩的话语,妇女内心想了想‘圣剑阁么’,紧接着摇了摇头,知道再无法问到其他消息后,也开始慢慢的吃起面来。

    而离此地上百里外,有着一个集镇,虽说是清晨,但此时集镇上的人流明显比南溪村多了不少,一栋三层的酒楼前也有着不少行人。

    不一会儿,就听集镇上传来马车声,只见那些人群纷纷让开,其中一个让的慢了,还被同伴快速拉走:“你不要命了,不知道这‘百香楼’是韩家开的吗?”

    那同伴也有点汗颜,感谢的对好友拱拱手,悄声说道:“多谢了,我只是一时好奇能让韩宫韩管家亲自驾车的是谁,一时竟忘了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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