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四房人都回来了?
陈翠花连带四个男娃皮都绷紧!
安小芸和方刚这次去榕城读大学,要呆起码四个月,他们哪会真正放心方勺一家?
于是,在离开前,安小芸挑了个时间,把事情详细告诉陈翠花。
陈翠花听完人很傻,又不得不相信儿媳妇。
她当即竖起三根手指,指天发誓。
“小芸,我决定不会让他们害孩子们,特别是小锦,我让孩子们避她远远的!”
结果早上小芸和刚子才走,晚上方勺就在外叫门!
冤家!
大冤家!
陈翠花当机立断。
“大炮,你们五个就在屋里,别出来,我去应付他们。”
方学叫住她,脸色严肃,“奶,你带上大哥和农农,不然我不放心。”
大炮有力气,农农很机灵。
陈翠花侧目,见大炮和农农一副准备上战场的样,她点头,“行,咱走。”
陈翠花先悄悄去把大门的木板门紧紧关好,堵住,再带上两娃,从后门拐去正面。
而方学见他俩一消失,直接贴到木板门上听墙角。
方蛋蛋有样学样,翘着小屁股,竖着两只耳朵。
好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哒哒哒’往回走。
她搬过一条小木凳,放在门口,再一屁股坐下去。
听。
这边,陈翠花和两娃拐个弯就看见方勺、白薇、以及三个小孩都站在他家门口。
方农奇怪,“咋还有个男孩呢?”
是小芸和刚子说的殷承。
陈翠花知道,她提一嘴,立马吩咐大炮。
“去,叫方二铁和张大芳,就说方凤出现了,对了,路上见着其他人,都叫过来。”
太邪门了,她得多找点人,借借正气。
“好嘞。”方大炮应声跑飞快。
这边,陈翠花带着方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近,警惕发问。
“你们整啥?”
拍门的方勺回头,一脸惊喜,“妈,这大晚上的,你是从哪回来的?快开门,进去说。”
陈翠花脚步都没挪一下,“先说你们回来干啥?”
她目光从几人身上扫过,在方凤脸上顿住。
方农已经直接惊愕出声,“方凤你毁容了?!”
方凤右边小脸包着一块厚厚的白纱布,眸中满是泪光,小模样可怜得很。
她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妈。”抱着方小锦的白薇叫陈翠花。
“我们进去说吧,你给我们出个主意,怎么和二嫂说,我怕她闹大,在大队不好看。”
!
一刹那,陈翠花和方农的聪明脑瓜都明白他们一家在门外鬼吼鬼叫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想让陈翠花对付张大芳!
哎哟妈呀,咋就摊上这么个倒霉儿子!
陈翠花怒上心头,脱口而出,“知道闹起来不好看就别做啊,事都发生了跑回来求老娘帮忙,老娘是什么观音菩萨转世吗!老娘是大恶人!”
方农睁大眼望着她。
奶气起来连自己都骂!
“妈妈妈,你听我说,真不关我们大人的事,孩子……”方勺凑上前,想用老招哄好亲妈,就在这时!
几人身后传来女人兴奋的话语声。
“小凤!小凤回来了吗!哎哟,四弟,四弟妹,你们还一起送小凤回来吗?真是太客气了……”
是被方大炮叫来的张大芳。
她步步逼近,方勺和白薇脸色微白。
这一瞬,方农抓住奶手臂,把她往后一带。
两人把位置让给冲过来的张大芳,开始看戏。
“小凤,小!”
张大芳的话就像是公鸡被掐住嗓子,戛然而止。
随后迅速变得尖锐刺耳,“小凤,你脸怎么了!?”
她握住方凤肩膀,左右看,动手的过程中碰到方凤伤口,方凤痛得哑叫一声。
粗嘎难听的声音。
又令张大芳一怔,她双眼有些凄厉,“怎么回事?小凤,你说不出话来了?”
方凤泪水落下。
“二嫂,出了点意外。”方勺在旁,小心说话,“你得听我说……”
张大芳扭头,狠狠瞪他,声音尖锐。
“你他妈!方勺,我把小凤好端端交到你手上,你看看现在小凤成啥样了?!今天这事不是我得听你说,是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这时,方大炮拽着大队长跑近,还有方二铁,以及几个无聊看热闹的队员们都过来了。
他们听着张大芳的话,见着可怜兮兮的方凤,无不同情。
“好端端的孩子咋这样了?”
“郎中怎么说,能好不?”
“这是咋了啊。”
……
怕事闹大,方勺连忙出面解释。
“是意外,意外造成的,我和白薇两口子不干缺德事,二嫂,小凤这样我和她四婶都不乐意,但她是在我们家出事的,我们愿意做赔偿,我们私下聊行不行?别把事情闹大了。”
赔偿。
张大芳眼睛一亮,面上还是愤怒模样,“小凤是女孩子,毁脸,你们耽误她的一辈子!”
这是要狮子大开口的意思。
方勺应对着,扭头,祈求的眼神看向陈翠花。
“妈,你和我们一起进去吧。”
陈翠花眼一横,还没拒绝。
方农机灵的眼一动,连忙踢方大炮一脚,两手扶住他,一脸担心。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跑太急肚子疼……”
方大炮—好捧哏,立马捂着肚子,“疼,比一刀捅进去在里面转都疼,呜呜呜。”
“奶!”方农给陈翠花使眼色,“爸妈不在,你快带大哥去郎中那看看,可不能耽误我大哥练体操了。”
方勺是陈翠花小儿子,张大芳是二儿媳妇,他们之间有事,求陈翠花主持公道,陈翠花要是强横拒绝,难免有点不近人情。
现在这样,陈翠花有借口,光明正大的跑路。
方农扭头,露出人畜无害的笑,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有良叔,你是大队长,你帮他们做个见证撒。”
大队长:“……”
他今晚就不该出来遛弯!不然也不会被大力的方大炮强行拽过来。
张大芳一家、方勺一家、大队长等人去二房的院子谈赔偿的事,方农找到有利位置,偷听到过程。
原来,方凤说不出话,是因为她误食超级多的小米椒,伤了嗓子。
她脸上的伤,是因为拿着刀从厨房出来,被绊倒,刀正巧割到她自己的脸。
方农听完,挠挠脑袋。
感觉有哪不对呢,四房身边的人是不是都有点倒霉?
他小小人儿,是趴在门口偷听的。
这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揪他衣服。
方农扭头一看,是跟四房一起回来的男孩。
殷承冲他和善的勉强一笑,瘦弱的脸,有泪光的眼,“她那碗辣椒,打算给我吃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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