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年初,大队长刘有良就来榕城跟方农修房子。
由于方农年龄太小,刘有良还是他们良子建筑队的对外代表人物。
这十个月,方农各种拉关系,接下的活老多了。
‘小老板’方农为促进民工们的积极性,通常是房主一结钱,他就立马把工资发给民工们。
有钱有活,于是民工们在这段时间压根就没停过工。
这么一来,某些民工的家属们坐不住了,由刘有良的媳妇徐红梅带队,从青山大队赶往榕城。
徐红梅也就去年来过一次,啥地儿都不熟,知道的就是南岳巷陈翠花家。
她带着三个同村妇女走过的一路引起诸多目光。
“他们怎么都看着我们?”妇女之一——王霞越走越愤怒,她一开口便戾气十足。
“怎么?没见过农村来的女人啊?”
徐红梅安抚她,“换城里人去我们青山大队,我们不也是盯着他们看吗?不奇怪,冷静点。”
王霞抿紧唇没说话,却是趁徐红梅没注意,往后看一眼。
福婶没跟丢吧?
没过多久,徐红梅四人到陈翠花家院门口。
徐红梅正要敲门,对面突然跑出三个小女孩一条狗。
最前面那个穿着厚实,扎着双马尾,脸蛋白白嫩嫩,粉雕玉琢,手里牵着一条威风凛凛、膘肥体壮的大白狗。
正是好姐。
落后的两小女孩穿得一模一样,长得更是一模一样,令人下意识开始找不同。ъiqugetv
“你们,”仰着头的好姐已经开始询问,“找谁呀?”
徐红梅回神,连忙低头,笑意吟吟的问。
“你是好姐吧?又长大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红梅姨,之前跟你有良叔一起来过的,有良叔就是大队长,你还有印象吗?”
王霞在旁边低声咕哝,“也就三四岁的小孩能记得什么?方好,你叫你奶出来吧,她肯定认识我们。”
!
好姐望着她,皱皱小眉毛。
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小跟班大喜已经质问。
“你是谁呀,竟然想让翠花奶出来接你?!”
“就是就是。”二喜左右看看,叉腰,凶凶的,“你们还是空手来哒!”
……
这就尴尬了撒。
徐红梅试图解释,可王霞一路上的气都出来了。
她震怒,恶狠狠盯着三个小女孩。
“我们千里迢迢,还没见到你们家大人呢,你们竟然说我们空手,你们城里人就那么穷吗?靠着老家人,要饭吃……”
女人声音粗嘎,怒不可遏。
好姐、大喜、二喜三个小女孩被吓住了。
她们走哪都是人见人爱,这是第一次见这样直白表达恶意的女性。
大喜二喜‘哇’一声就哭出来。
好姐胆大,她不想哭,想吵架,又要哄两个妹妹,手忙脚乱,直接无措,干脆也跟着哭了起来。
“哇!呜呜……奶!”
三女娃一哭,徐红梅立马慌里慌张的训人。
“王霞,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被翠花婶知道……”
这会,她身后的一妇女突然伸手指着一方向,诧异不已道。
“哎,那不是福婶跑掉的儿媳妇卢月吗?她怎么在这?还烫头穿得跟个城里人似的,是不是找到其他男人嫁了?”
几人望去,因为和方农合作开烫发店‘变富’的卢月正一脸着急的飞奔而来。
她是看好姐哭冲过来哄的。
“好姐,没事吧?别哭了,有什么话就告诉月姨……”
就在这时,只听一熟悉的老妇怒喝。
“卢月!老娘终于找到你了!”
卢月脸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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