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军沉声拒绝。
“我不可能娶你!”
裴巧往他走近,眼巴巴,“为什么?立军哥,我们谈了大半年,你接我上下班,给我买吃的,买穿的,为我花钱,我们是有感情的,对不对?我愿意嫁给你,你去借钱把我家要的给他们,好不好?”
二花双手抱胸,听得心中冷笑,却一言不发,她想看陈立军究竟会怎么办。
陈立军又不是傻子,他皱眉,“之前我没同意,现在就更不会。”
“立军哥!”裴巧泪水不要钱样的唰唰流,眼神却逐渐绝望。
“你救救我吧,我爸妈要把我嫁给别人,我真的不想……”
她嘴里的别人,显然是重点。
但陈立军无动于衷,没多问一句。
裴巧就只能哭着倾诉,“他,他四十多岁了,有三个儿子,是个,是个杀猪的,听说上一个媳妇还是被他打死的,立军哥,你真的忍心看我嫁给这样的男人吗?”
陈立军扯唇,“现在不是我忍不忍心的事,裴巧,要嫁你的是你爸妈,你要求也是去求他们。”
可是求他们没用啊!
他爸妈想要杀猪的一次性给的两千块,根本就不听她的拒绝!
裴巧不停摇头,望着陈立军就是不肯走。
陈立军看一眼远处站立不安的大花,抿嘴,提醒,“现在婚姻自由,你可以找妇联,妇联会为你做主。”
“我,”裴巧抽噎着,更咽着。
“我怕妇联的人上门,我爸妈会生气,他们真的不容易,立军哥,我只有你了。”
……
陈立军无语凝噎,二花没忍住,哼笑一声。
不想让自己父母生气,就让别的男人负重前行。
这个裴巧,真是舍别人为自己。
二花一出声,裴巧看过来,目光在短短几秒充满怨恨。
“我见过你,你是翠花奶家的孙女方二花!”
她想到什么,嗓音尖锐。
“立军哥,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们在谈对象!?翠花奶怎么能这样,把你抢走留给自己家的孙女,她是怎么当的媒婆!”
二花仍沉默,笑吟吟的瞅着。
陈立军拧眉,“你别乱说话,我和二花没可能。”
“那你就娶我!”裴巧咄咄逼人,目光凌厉。
突然,她从衣服里摸出一把小刀,直接搁在自己手腕,眼神决绝。
“立军哥,你不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看你接下来一辈子怎么过!”
陈立军脸色一下变白,他立刻阻止,“裴巧,你冷静点,你……”
二花蹙着细眉。
陈立军难道是吃这一套的?
眼见有用,裴巧心中一喜,更是急切,“立军哥,你答应我,快点,不然我真的割了!”
她心一狠,稍稍用力,刀锋划破肌肤,红滴立刻沁出。
“立军……”
只见裴巧话还没说完,陈立军老大个人,眼神涣散,倏然,他整个人往身后一倒,‘咚’地落地。
二花和裴巧都愣住了。
远处,大花连忙跑来,着急得不行。
“怎么回事?立军哥怎么倒下了?他脸怎么这么白啊?你们做什么了?”
裴巧一个激灵,“我什么都没做!”
二花瞟她一眼,回答大花,“别慌,他可能就是晕血,因为有人在他面前割腕了。”
裴巧:“……”
大男人,竟然有这毛病!
她气得不轻!
早知道她就不割出血来了!
但大花却很心疼陈立军,“地上这么冷,他就这么倒下可怎么行?二妹,我们怎么办?”
二花指挥她,“你去拿两水来吧,等下有用。”
大花拔腿就跑。
见她身影没了,二花这才扭头看着裴巧,她表情不再温和,而是充满无情和冷酷。
“割吧。”
裴巧一愣,回神后,怨恨,“你什么意思?”
二花撇嘴,“你不是要割腕吗?他晕了,我看你表演,其实割腕吧,”
她似在回忆,娓娓道来。
“你先是慢慢流血,失血过多就会昏迷,如果你没有死亡成功,被抢救,大概率会变成植物人,到时候你的后半生都得亲人的照顾,哎,裴巧,你是个好孩子,你体谅你爸妈不容易,想必也不会让他们照顾你,是吧?所以我建议,你割深点,利落点,早死,还能早投胎呢。”
裴巧脸色煞白,不敢置信,“你竟然想让我死!”
“呵。”二花冷笑。
“瞧你说的,刀是你自己拿出来的,也是你放自己手上的,哪能是我让的?”
二花逼近两步,眼神凌厉,语气冷漠。
“我只是想和你说,要割就割,不割就滚蛋,大过年的,别在我面前找晦气。”
“你!”
“我怎么了?”二花眯眸。
“裴巧,你家有什么困难我不知道,你想缠着陈立军娶你也不关我事,但我警告你,不准牵扯我家人,污蔑我奶,我,我大姐,遇到我们家人,你自己退避三舍,明白?”
在她凛冽目光下,裴巧感觉自己气势被压几头,她好像说话都不硬气了。
裴巧硬着头皮,“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还威胁我!”
二花笑了,她拿过裴巧手里的刀,毫无顾忌的在手里把玩。
“你以为我为什么知道割腕自杀的感觉?傻瓜,因为我看过有人这样慢慢死在我面前呀。”ъiqugetv
语气阴深冷沉,引得人后背鸡皮疙瘩顿起,裴巧打从心底里恐惧,她尖叫一声,转头就跑。
“胆小鬼。”二花鄙夷评价。
她扔掉小刀,在身上擦了擦,一转头,就见躺在地上的陈立军睁着眼看她。
二花挑眉,“哟,醒了呀?你可真有出息,竟然晕血。”
陈立军表情没有不自在,他坐起身,沉声问。
“你和裴巧说的话都是真的吗?你手上真的沾了血?”
“干你屁事。”二花冷笑,“你以为你又是谁?还过问我的事。”
陈立军欲言又止。
这时,二花看见大花身影从远处一瘸一拐的跑过来。
她低头看着陈立军。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彼此,我也看不上你,陈立军,我和你打交道,你自己知道是为什么,不管最后事成不成,我大姐若在你这受一分苦,我方二花做鬼,都要把你扔到血池子里泡个七七四十九天!”
……
怕血的陈立军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冷颤。
大花正好跑近,她额头满是汗意,关心的问,“你冷吗?这是凉水。”
陈立军抬头,意味深长的看她几秒,突然爬起来。
“我先回家了,再见。”
“哎,水……”大花站起身,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他怎么了?二妹,你和他说什么了?”
二花撇嘴,“没说啥,问他是不是孬货,大姐,我们回去看联欢晚会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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