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将ee-11的装甲车仓门带上,柴油发动机开始轰鸣,直到驶出教学楼门口,两侧的反对派又开始零星的还击。
刚刚换完弹药的机枪手猎犬大吼道:“金币,你来操纵机枪,没有夜视仪我看不清他们!”
此时唐青的听力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虽然耳朵还是“嗡嗡”地响,但已经不影响交流了。
唐青没有犹豫,立刻5点积分兑换了一个e级重机枪操作。
爬上机枪位调转枪口准备射击。
“哒哒哒……”
车载hb12.7毫米机枪的弹道在夜视仪中拉出一道光线,将站在楼底开枪的反对派切成一团碎肉。
唐青接连开火,弹道所过之处一片狼藉,12.7x99毫米的机枪弹打在人体上是极其血腥的,头部中弹者,整个脑袋瞬间就会炸开,打到肢体上,肢体瞬间会消失。
最惨地是被命中腰部,整个人大概率会被打成两截,一时间不会立刻死去。
直到装甲车队,离开学校大门唐青才停止点射。
唐青轻吐一口气,低声骂道:“法克总算是离开了!”
一旁的猎犬指了指前方,嗤笑道:“伙计,还没有结束呢!我们还在反对派的占领区!”
闻言,唐青苦笑一声:“法克!我都忘了这个了,对了,你们来的路上有人受伤吗?”
“得了吧伙计,这帮反对派能干成什么事,要不是上校先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白天我们就扫平了他们了,受伤?”猎犬突然一拍巴掌,坏笑着说道:“听说酒桶那个倒霉鬼,被机枪弹壳烫伤了后背!”
联想到酒桶被烫的蹦高甩弹壳的样子,唐青也坏笑了起来,当即打开通讯频道,“酒桶!酒桶!听说你的后背被弹壳亲吻了!”
“法克!你怎么知道?一定是猎犬那个大嘴巴告诉你的,这个婊子养的混蛋,他不应该叫猎犬,他才应该叫大嘴狗!他就是一只喜欢狂吠的野狗!”酒桶那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伙计!我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安东不爽的说道。
唐青和猎犬对视一眼,然后一起坏笑了起来。
唐青笑了一会,忍住不再笑出声,继续说道:“好了伙计,作为今晚唯一的伤员,我决定补偿你一瓶伏特加!”
“金币!你真是个好老板!我爱死你了伙计!”
酒桶刚说完,通讯频道顿时嘈杂了起来。
“金币!我的脚扭到了!你也要奖励我一瓶伏特加!”
“我上车的时候,摔了个跟头……”
“保持通讯频道清洁!”安德烈大声喊道。
这种时候,还是要看安德烈啊。
就在唐青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轰”的一声,最前面的t72坦克前装甲爆开一团火球!
“11点钟方向!房顶rpg小组!”
唐青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将枪口对准了房顶,hb12.7毫米机枪开始怒吼。
绿色的弹道扫过房顶,将两个武装分子瞬间炸开,撕成数块,血水顺着墙壁流了下来。
两人被打死后,唐青直接对那栋房屋进行了报复性射击。
12.7毫米的机枪弹,将墙壁打的千疮百孔,唐青依然不停止射击。
直到猎犬扯住他的衣领,大声吼道:“冷静点!金币!他们没事!坦克没有被打透!”
唐青眼中的红光缓缓变淡,看着t72继续前进,才吐出一口长气。
“打得不错,这两个杂碎害我磕到头了!”通讯频道响起伊万的咒骂声。
刚刚他以为伊万车组都报销了呢,所以瞬间失去了理智,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非常不错,大部分人都对他很友好。
接下来,唐青可不敢大意了,警惕的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一个点射就扫了过去。
也不用担心误伤平民,平民可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在外面乱晃。
车队一路向政府军控制区行驶,途中所有想靠近车队的活物都被打成了碎尸。
当政府军设置的路卡出现在视野中时,唐青心中一直紧绷的弦缓缓松弛下来。
“伙计们,行动结束!vip安全了!”
松开重机枪,做回车里,唐青将被汗水沁透的ach头盔和面罩取下,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车厢里的机油味再次充斥着鼻腔,唐青只感觉到莫名的安心。
此时他终于明白安德烈为什么会说“早晚会爱上这个味道”这种话了。
因为这个味道,在枪林弹雨中代表着有装甲防护,代表着安全。
“你的枪。”
唐青低头看着递过来的vss狙击步枪,伸手接了过来,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
年轻的负责人,赶紧摇头说道:“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你救了我们。”
唐青笑着说道:“没有必要,我们收钱办事,有人为了救你们花了大价钱。”
那人一怔,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们不是国家派来的?”
唐青摇摇头说道:“想什么呢,这种时候国家派人来救你们会被解读成干涉他国内战的,我是个雇佣兵,收钱办事的雇佣兵。”
那家伙一拍大腿,“我说我哪来这么大脸呢!”接着有些释然的说道:“不管怎么样,都是你救了我们,谢谢!”
随即伸出右手,“李维文,京城人。”
这个叫李维文的家伙,言语行事间都透出一种大气,让人很难生出恶感。
唐青伸手与其一握,“唐青,s省人。”
李维文略带歉意的说道:“唐青兄弟冒昧的问一句,谁请你们来的?当然要是不方便回答就算了。”
唐青从怀里掏出包烟,自己掏出一根,然后递给李维文,“抽烟吗?没什么不方便的,张学江张总,他找的我。”
李维文将香烟放在鼻子处,嗅了两下,喃喃自语道:“张总啊……难怪了。”
“还有抽烟的吗?”唐青询问着其他七名同胞,然后将香烟扔了过去。
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这种时候不会抽烟的也想点上根。
唐青自顾自的点上,然后将从张学江那里顺来的打火机递过去,“你应该谢谢他,今天上午…呃…昨天上午给我打电话,他可是急的不行。”
李维文点上香烟猛嘬了两口,“都感谢,都感谢,张总那边肯定是要谢谢的,但你们冒着枪林弹雨把我们弄出来,冒着多大风险我们心里有数。”
唐青晒然一笑,“我们就是干这行的,不用那么客气。”
李维文略微好奇的问道:“你这个年纪怎么出来做这行,别误会,我就是觉的你们这行风险太高了些。”
有毒的饭不吃,犯法的事不做。
这是正常人的思维,唐青之前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个靠打仗为生的雇佣兵。
一摆手笑着说道:“人在世上练,刀在石上磨,有些事儿躲也躲不掉,你这年纪轻轻身居要职,这不,该落难不也落难了吗?”
李维文先是一怔,随即对唐青竖起大拇指来:“别的不说,你这心态我服!”
随即往后一靠,喃喃自语道:“就和这国家一样,说乱就乱起来了,谁也无能为力…”
唐青不怀好意的笑道:“得,这下你们也不用验收了,全打烂了,你们可是要赔本了。”
李维文苦笑着摇头说道:“赔本倒是不至于,就是有些心疼,不光是这座学校,这半个班加西都是我们建起来的,现在看着他们糟蹋,我们这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半个班加西都是国内来建的?
唐青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李维文接着感慨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人均收入比国内还高,福利待遇向发达国家看齐,说打就打起来了,就是苦了老百姓喽,希望这仗早点结束吧。”
说完李维文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珠,“让你见笑了。”
如果说,生活就是一场戏,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那么危难是一把剥皮刀,会将人在平时的伪装生生剥开,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这种时候,很少有人能捡起面具,继续表演。
看到李维文真情流露,唐青倒觉的这个人不错。
逆境之中不推卸责任,能冷静地看清局势。
危难之中,不迁怒,不愤慨,反而能理解平民的悲哀与苦难,这种人不是爱心泛滥的圣母。
是真正的内心坚韧。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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