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率先发对了不对,瞬间大多人的目光汇聚过去。
正见到,那一双双脚上,满是新伤旧伤。
血痕和疤痕映入眼帘,观众们定睛看着,有像是被柠条和荆棘刮伤的,有像是被石子扎着碰着的,也有像是跌倒的痕迹。
再看看这些老师的相貌,大多三四十岁,有些比较年轻,应该只有二十五六出头。
可他们每个人的脚上,都或多或少的,藏着伤。
观众们瞬间哑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老师会犹豫。
这是,后世也不想让先祖们知道,后世的苦啊!
有一种,祖宗对后世的爱,是希望把苦都告诉老祖宗!
也有一种,后世对祖宗的爱,是不想让老祖宗操心,是想要告诉他们:
后世,一切都好,请老祖宗放心!
然后,再默默扛起,属于后世的重担……
发现先祖们的目光注视过来,老师们紧低着头,万没想到,本想瞒天过海的自己,才刚到云三小学,就暴露了。
“为何而伤?”汉武帝像是个严厉的长辈一样问道。
这语气让老师们不敢隐瞒,一个年轻老师回答道:
“回先祖,这些都是我们上下学和家访翻山越岭的时候,不小心自己磕着碰着的,算不得什么,都是些小事情。”
“把袖子和裤脚挽起来。”汉武帝不容置疑道。
江逸这才注意到,老师们穿的都是长袖长裤,虽然天气降温了些,但还不至于要到穿这身衣服的地步。
果然是汉武帝啊,看着好像什么都不在意,实际早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老师们只得按照汉武帝的意思办,缓缓地拉开自己的裤脚和袖子。
磕着碰着的淤青,柠条划破的伤痕留下了疤,还有些不知道是被什么虫子叮咬出来的包,在手臂上和脚上清晰显现。
“你多少岁?支教多少年?”
汉武帝看向最年轻的一个支教女老师道。
支教老师回道:“回先祖,晚辈二十六,支教四年了。”
观众们把注意力放在这支教老师身上,许多人第一眼就感觉她年龄报假了,这怎么看都像是三四十岁的啊。
现在哪个年轻女孩子还不化妆,瞧她这也太素了,而且还灰头土脸。
嗯,还有那皮肤也不像,也太粗糙了,皱皱巴巴的哪里像是个二十多的人!
还有那些伤疤,开什么国际玩笑,当老师不是很安全的活嘛,上下学不应该是开小轿车嘛!
就算是泥土路那小轿车也能开啊,他们怎么不开呢?
“话说支教老师真有那么苦吗?”
“我小学就是支教老师教我的,老师到学校基本都有老远的路,要么是自行车,要么就是走路,再加上还有不少山路,磕着碰着实在太正常了!”
“是啊,我之前看新闻里,不是还有说,乡村老师在家访的路上不慎滑到跌落悬崖嘛,这些老师是真的很苦!”
许多观众隔着屏幕发出叹息,不少黑子纷纷笑道:
“呵呵,少在这吹了,作秀呢,现在人再穷也能买得起车吧!”
“就是,他们为什么不开车上班啊,为什么不把城里的房租出去?”
“我才不相信当老师有这么苦的呢,他们就不能兼个职啥的吗?”
这些话顿时气到了一些正常的华夏观众,许多人火大的和他们对骂起来。
江逸察觉到这些弹幕,火也是不打一处来,但他懒得理会这些了。
越关注这些那些黑子就越想博眼球,干脆理都别理,让他们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掀不起丝毫涟漪,久而久之他们自己就会觉得无趣了。
这就是老祖宗的大智慧之一:有容乃大,无欲则刚。
“这就是后世许多孩子和老师,还在走的路。”
汉武帝森然言道,抬脚继续往前走着。
老师们紧跟在他后面。
康熙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刺痛感,皱着眉头,语气沉重而愤怒:
“晚清,有罪,慈禧,有罪。”
“朕,亦有过!!!”
康熙一步一长叹,内心开始不断反省自己所做的一切,开始思考,该怎样才能不让晚清再次出现这样的局面?
始皇帝正色道:“朕,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武则天叹了口气:“若是女娃娃走这样的路落下病根,长大后会更加受罪。”
“江逸,这期对话结束后,把这条路给孩子们修好。”
太宗皇帝看了眼江逸,一字一句道。
武则天一看太宗皇帝这么向着自己,心情不由大好,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生怕他突然丢了似的。
江逸点了点头:“是”
跟随梁老师走到学校门口,此时除去撸起裤脚的那些支教老师外,其他人的裤脚全部都湿了,脚底板上传来阵阵凉意刺骨。
众人抬头看去,校门口正上方悬着四个大字“云三小学”。
牌子看起来已经十分破旧了,但乡村学校经费本就万分有限,每一分钱都得花在刀刃上,不到必要的话,又怎么舍得再为这种门头上的牌面花钱呢?
对这里面的老师来说,他们早就不在乎对外的面子了。
与其外在搞得好,不如多给学生们来一张好课桌、好椅子。
走进校门,一眼就能把整个云三小学的环境收入眼底,盖着瓦片的平房,泥土墙包围的教室,从外面看着,似乎只有三四间教室。
平房后面伫立着一座大山,时不时有鸟雀的声音传来。
江逸和先祖们看了眼周围的孩子们,约莫只有五十多人左右。
汉武帝问道:“据朕所知,后世小学共有六个年纪,为何,只有这么点教室?你们是如何授课的?”
在这所小学支教的,年过三十多岁的梁老师走上前来说道:
“回先祖,我们学校的人数比较少,面积又小,所以只能采用“复式教学”。嗯……就是两个年级在一起上课。”
“两个年级一起上?”汉武帝剑眉蹙起,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升腾。
“是的。”梁老师点了点头。
孔夫子低头,对膝下的孩子们说:“快带吾去看下,你们读书的地方。”
“爷爷,在那边”
一个小男孩跳起来指了指不远处,孔夫子跟了过去,最左边,破旧的教室门打开,十几张桌子摆放在里面。
“是一人一个座位吗?”孔夫子问道。
孩子们连连点头道:“是的爷爷。”
“嗯,怎么一个教室只有十几个人?”
孔夫子关切地问:“乡下就这么些孩子了吗?会不会有人,还没有书读?”
“这……”孩子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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