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月此刻正站在老板办公室里,老板在打电话,还没有时间来收拾她,这个事情有点大,重点是还没有办法解释清楚。
总不能明说自己能够看见鬼吧?就算自己说了,老板能信吗?
电话挨个打了一圈,也没有一个好消息,老板放下手机,磕得桌面响了一声。
“说吧,怎么回事?”
夏晚月半响还是没有找到什么借口,只能无奈的低下了头。
“电话打了一圈了,刘总都不愿意回应,我就纳闷了,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能够把我谈好的项目都给搅黄了,你是对手公司排来的吧?”
大概是真的没戏了,老板就连气都不想生了。
“对不起,老板。”
“别说对不起了,先说说怎么回事吧。”老板揉了揉疲惫的眼睛。
“就是中午我还在搬绣球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刘总了,她说她掉了一个蓝色的玫瑰形状的发夹,让我帮忙找找,我当时,当时老眼昏花了,看到刘总身后还跟着一个女同事,而且发夹就戴在那个女同事头上,我就如实的说了,结果她就被吓跑了。”
老板脸上凝重起来。
“你说的那个同事长什么样?”
夏晚月回忆了一下,“和刘总长的有点相似,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穿的很休闲。”
老板猛的拍了下桌子,夏晚月吓了一跳,看到老板手心都红了,觉得自己手心都有点痛。
“晚月,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这件事情我确实没有办法保你,你上次不是说想请假回去看爷爷吗?这次就回去多陪陪老人,工作的事情先不急。”
夏晚月失落的点了点头,这个项目确实是因为她黄的,这样的处理她也无话可说。,以及就算老板不说,她也得回去一趟,封印破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再次封印起来。
“对了,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别急着找工作。”
夏晚月本来都走到门口了,听到这话回头看了老板一眼,直觉意识到这句话里有些古怪,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来,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老板一人瘫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再想什么,助理敲门进来,也知道了刚才的事情,小声的问道:“老板,需不需要在邀约一下刘总呢?”
“不用了,项目的事情再找其他渠道吧,刘总这边,算了。”
夏晚月打算回老家多待一段时间,爷爷年龄大了,也需要人照顾了,她的老家在一个小县城里,经济并不发达,就连高铁都没有修到哪里,回去只能做大巴车。
夏晚月不是很喜欢坐大巴车,一旦高速路上堵车就容易晕车,也幸好现在不是回去的高峰期。
大巴车上人不多,但是相识的人有些多,大家说着有些带家乡口音的话,这个时间听到,还觉得有些亲切。
车上了高速后,夏晚月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回家总是安心的,安心的地方也总是能够安稳的睡一觉。
“你知道你是被命运选中的人吗?”
有人在对她说话,但是声音有点恍惚,似乎隔得很远,又似乎近在耳边。
“你要学会自己做选择。”
四周起雾了,夏晚月看不清对方的脸,这雾渐渐的变浓了,四周白茫茫一片,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突然一个紧急的刹车,夏晚月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还好是软的,不过额头还是撞的很疼,之前本来就被撞过一次,现在又被撞了一次,不过原来刚刚是一个梦啊,只是为什么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呢?
“怎么突然刹车了啊?”
“辛亏没有撞上。”
车里的人议论纷纷,夏晚月像他们一样,拉着安全带站起来,往前面看去,原来已经下了高速了,这里车不多,大巴车停在路边也没有什么,车前面有一对男女,似乎正在争吵,毫不避讳的就站在车的前面。
夏晚月拉开了窗,隐约听到了女人哭泣的声音。
司机等了几分钟,前面还没有吵完,按了按喇叭,还是没有挪位置,司机也火了,打开车门,正想骂人,谁知那女人直接避开了男人,窜了上来。
女人很瘦,动作很麻利,上来后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哎哎做什么呢?”
没有人理司机,那个男人也随之跟了上来,男人看起来高高壮壮的,司机就不敢开口了,这年头神经病多啊,谁都防不住对方会不会捅你一刀。
“跟我回去。”男人走到女人面前,声音粗狂的说。
“我不回去,回去你不是要打死我。”女人挣开男人拉过来的人,语气中只是带着几分赌气,可能哭过的原因,声音也有些嘶哑。
“你不回去我现在就打死你,丢人现眼的玩意。”男人气急了,说话的声音变大了,夏晚月隔得不远,能够闻到酒气,估计是喝了酒的。
“那你打死我好了,你把孩子的学费都输掉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女人说着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车里很安静,大家都没有说话,实际上这个情况,好像也不是很好开口。
“哭哭哭,天天就知道哭,老子财运都被你给哭没了,起来。”男人这次没有拽女人的手,而是拽的头发,一下子就把女人从座位上拉到车厢。
“啊,救命啊。”
夏晚月下意识的就想站起来,旁边的老太太拉住了她,车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动弹,只是开口劝解。
“财娃子,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快放开你媳妇。”
“就是,两口子能有什么矛盾啊。”
劝解的声音和女人哭泣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乱成一团。
拉住夏晚月的老太太小声的说:“别去,这是我娘家村那边的人,我认识,好多人都去劝过,转头小两口就和好了,去劝的人反而两头不是人,时间久了,大家就都不去劝了。”
夏晚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她见的多,也能够理解。
正想着,听着那边传来啪的一声,夏晚月转过头去,才看见女人捂住脸,刚刚应该是男人动手了,车里劝解的人也顿时安静下来。
“走。”男人只说了一句话,女人止住了哭声,捂着脸,头发凌乱着,跟着男人下了车。
司机生怕他们再回来,赶紧开车走了,路过女人的时候,夏晚月在车窗看见她穿的长袖,捂住脸的那手臂上,还有这新鲜的伤痕。
“阿姨,那人会打她吗?”
这话说的很含糊,但是老太太自认听的懂,“以前还好,两口子恩恩爱爱的,就是这财娃喜欢赌钱后就变了,喝酒打人,样样不落下。”
“那,都这样了还能过的下去?”
老太太是过来人,这些事情看的很透彻,“还有两个孩子呢,过不下去也得过下去啊,而且娘家人也不管,没人撑腰,很艰难的。”
夏晚月叹了口气。
“主要也是她自己不争气啊,村里都出面了,实在过不下去离也可以,她又不愿意离。”
都这样了还不愿意离婚?也不知道图什么。
这个县城不大,下了车走不远就是爷爷的铺子,远远的看去,里面还排着队等着看病了。
“爷爷,我回来了。”
夏爷爷正在扎针,听到这话差点就扎歪了,随即高兴的说:“月月回来啦?怎么没有提前和我说啊?我好去接你啊。”
“仔细点,别扎歪了,你看你孙女做什么,看我啊。”
坐在爷爷前面的老头子大声的叫起来,夏晚月顿时哭笑不得。
“唐爷爷也在啊,肩又不舒服了啊?”
夏晚月放下东西,利索的过来帮忙。爷爷是一个中医医生,有点祖传的手艺,县城的人都知道他,平时来找他的人也很多,像现在,外面还排着队呢。
夏晚月倒是想继承家业,但是真的没有那个天赋,只是这么多年跟着爷爷,多多少少懂一些。
“月月,让你唐爷爷坐里面的床上去,给他装一点擦的药。”
“知道了。”
唐爷爷身上还扎这针灸,背上和手上都有,把他扶过去后,就拿着小本本跟在爷爷身边,帮他写东西。
下一个进来的是一对夫妻,年龄有些大了,大概六十多岁了,女人扶着男人进来的,男人半边脸上全是红疹子,连带整个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
“多久长的啊?”
男人似乎很难受,但是还是能够清晰的说话,“长了三天了,第一天只是长了几个痘痘似的,有点痒,我去挠了,第二天长的更多了。”
“去其他地方看过了没有?”
“去了,去医院输了水,说是带状疱疹病毒,可是输了水更严重了。”
爷爷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又把了脉,看了舌苔,“你这是生蛇啊。”
女人顿时激动起来,“我就说是生蛇了,他还不信说哪有生蛇生脸上的啊,非要去医院,结果越治越严重了。”
男人被说的有些抬不起头来。
“医院也是可以治的,只是这种发的急,治起来会慢一些。”夏爷爷放下手里的东西,朝着夏晚月开口,“把草药来过来,我给他烧烧。”
夏晚月浑身发麻,每次这种场景就很不适应,偏偏这个地方湿气大,每年长这种的东西人多,而这种方法又是见效最快的。
草药拿过来,火机也拿过来了,周围的人都见怪不怪了,估计又是烧蛇了。只有几个年轻人,好奇的看着他们,像是马上要见证恶毒的巫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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