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很晚了,店里已经关门了,三楼的卧室从外面看已经漆黑一片,爷爷已经睡着了。雨还在下,此刻昏黄的路灯下,男人的目光沉默的看过来,死寂的眸子里猛的亮出了点光芒。

    夏晚月沉默了片刻,打开了车门。

    男人连忙走上前来,手里还倾斜的打着伞,护住伞下的女孩。他看着夏晚月,嘴唇颤抖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进来吧。”夏晚月说完,打开了店门,声音尽量放小了,大黄鸡还是被吵醒了,目光凛冽的看着门口,见是夏晚月便扑了扑翅膀,随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女孩,趴了回去。

    “大公鸡。”小女孩开心的指了指,见爸爸没有反应后,失落的垂下了头。

    夏晚月倒了一杯热水给他,让他坐了下来,男人目光拘束,浑身坐立不安。

    “对不起,上午是我魔怔了,我就是想知道,苗苗是不是在我身边。”

    夏晚月的目光看向了他旁边左手边的位置。

    男人瞬间就痛哭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苗苗对不起,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有照顾好你。”

    小女孩想像往常一样扑上去,却扑了一个空,脸上突然就迷茫了起来,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一样了。

    “别哭了,她看了很难过。”夏晚月平静的说。

    男人便捂住了嘴,止住了哭声,可是悲伤却从指间滴落下来,压抑的呜咽可能比哭泣更加的让人难过。

    “苗苗,过来,我给你疏一下头发。”夏晚月没有管男人,而是朝着苗苗招了招手,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倒是苗苗乖巧的走了过来,她个子还矮,就算是走到坐着的夏晚月面前,也显的有些矮,她仰着头,头发散乱的着,夏晚月将她头上的头绳取了下来,用手梳理了一下,再扎上,想了想,她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红色的丝带,绑在了头发上。

    苗苗有些喜欢,高兴的转了转头,丝带便跟着晃动了一下,显得格外的漂亮,男人看不见苗苗,但是可以看见红色的丝带,屋里没有风,那丝带飘在空中,男人非但不害怕,反而欣慰了起来。

    “大师,我可以见我女儿一面吗?”

    面对男人恳请的目光,夏晚月不为所动,“见不了。”

    男人失落的低垂了手,似乎这个结果已经在预料之中,“苗苗以后会去哪里呢?会去投胎吗?”

    “人生命数自有定论,我也不知道。”

    男人目光追随着红色的丝带,看着挨着自己越来越近,语气不由的柔和了下来,“苗苗很乖的,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孩子,可是她很怕黑。”

    夏晚月看了一眼陷入回忆里的男人,没有打断他。

    “苗苗长的像妈妈,她妈妈以前是警察,后来出了点意外,就再也没有回来了,这些年,我和苗苗和苗苗外婆一直生活在一起,她外婆年纪大了,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苗苗好好长大成人。”

    说到这里,苗苗依偎进爸爸的怀抱,头埋了进去。

    “苗苗小时候身体不太好,这些年一直养着,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可是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这件事情我还没有告诉她外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以前听人说,麻绳专挑细出断,噩运只找苦命人,原先我还不信,现在却是不得不信了,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是我们家啊,她妈妈当年是为了救人才去世的,为什么老天不能放过苗苗呢?”

    这话似是字字泣血一般,夏晚月也回答不了他。

    身后的门开了,男人沉寂在痛苦之中并没有看到,夏晚月向身后看去,却见挽娘从门口走进来,长裙摇曳的,身姿妙曼,眉目流转间依旧艳光四射。

    就连苗苗都看呆了。

    挽娘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古代差服的人,不过仔细一看,那衣服上还有着城隍的图像,应该便是城隍的阴差了。

    “时间到了,带她走吧。”挽娘说这话显的有几分冷漠。

    她身后的阴差上前一步,似乎只有一步,便转眼到了苗苗面前,下一秒,苗苗被阴差牵在手里,苗苗还来不及挣扎,便已经和阴差一起,消失了面前,苗苗头上的红色丝带飘散下来,被遗落在了地上,刚好落在男人的脚边。

    “苗苗?苗苗呢?”男人捡起来丝带,崩溃的问道。

    “已经走了,去她该去的地方了。”

    男人愣住了,夏晚月本来以为他会哭,他却只是沉默了很久,手中握得紧紧的,像是要握住最后的温暖。

    “大师,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夏晚月摇了摇头。

    “大师,我以后还能再见到我妻子和女儿吗?”这话问的有几分飘渺,似轻也重。

    “有缘自会相见。”这话时挽娘说的,男人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只是对着夏晚月鞠了一躬,拿着丝带走了出去,夏晚月甚至看到他走到门口时踉跄了一下,随即走入了黑夜之中。

    挽娘倚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红色的指甲摸了摸自己的长发,“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夏晚月回过神来,将魏至的事情说了出来。

    挽娘定定的看了她几眼,这次慢悠悠的说:“我知道了,我也是为这件事情来的,能在城隍处带走鬼,那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的到的事情。”

    听起来有点严重。

    “走吧,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做这种事情。”

    外面下雨了,狗子吃撑了惬意的躺在地上的狗窝里,旁边还有好几个没有开封的罐头,都是刚刚魏至叫人送来的。

    这人能处。

    这个时间还早,魏至还在打电话处理工作上的事情,狗子有些无聊,之前的手机它没有带出来,便准备闭目养神,可是才闭上眼睛没有多久,厕所传来了滴水的声音,声音很清晰,吵的狗睡不了。

    它睁开眼睛,魏至还在打电话,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厕所的动静,简直是烦死人了。

    无奈之下,它从狗窝里爬出来,朝着厕所走去,难道是下雨厕所漏了?它记得它还是剑的时候,那个时候主人住的茅草屋也是这样,经常一下雨就漏水。

    走近厕所之后,它到处看了看,都没有看见漏水的地方,反而是厕所的门突然悄无声息的被关上了,厕所的灯也开始忽闪忽闪的,狗子不由全身的狗毛直立起来,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鬼故事,牙齿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突然水流的声音变大了,狗子这才看见前方的洗手台上,上面滴落下来的根本不是水,而是血,它透过镜子看向了身后,一抹长长的头发落在它身后。

    鬼?

    “嗷·······”它发出了一声惨叫。

    吓得魏至手里的电话没有拿稳,一下子砸了下来,他看向地上,狗子已经不见了,这可是夏晚月拜托他照顾的狗,要是出事了他没法交代。不顾脚上还在隐隐作痛的伤口,连忙扒拉着旁边的东西单脚站起来,几步跳了过去,打开了厕所门,狗子猛的冲出来,抱住他站立的那只脚,嘴里还发出呜咽的声音,全身的毛都是直立着的,身体还忍不住发抖。

    魏至勉强弯腰,将狗子抱起来,看了一眼厕所,一切完好,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狗子怎么会被吓成这个样子。

    他单脚跳出来,坐到床上,才松了口气,用手摸了摸狗子,给它顺了顺毛,可是感觉它还是有些发抖,不由的有些担忧,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想到这里,他拍了一张狗子的照片发给夏晚月,“它一直这个样子,需要我送去看看吗?”

    放下手机后,他有几分忐忑。

    不多时,对方消息回过来了,也许是在开车,发的语音,“不用管它,正常的,看见它做什么事情都不要惊讶,这狗脑子有点问题。”

    狗子似乎听懂了一般,不忿的汪了一声,身体忽然就不抖了,魏至忍不住笑了笑,把语言再放了一遍,觉得她声音还挺好听的。

    等了一会,见狗子渐渐的正常了,魏至便躺回了床上,刚刚工作的事情还没有说完,而狗子则趴在狗窝里,不过目光却紧紧的盯着门口的位置。

    外面的雨忽然变大了,风也吹了起来,吹的呼呼作响,突然房间的门被风吹的一声响,被关了起来,魏至没有在意,看了一眼狗子,见它老老实实的趴在狗窝里,也就没有管了。

    没多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很有节奏,哒哒哒的,声音不轻不重,每一步都踩在节奏上,狗毛不由的有些竖起,这声音,和鬼故事的开头特别的像。它回头看了一眼躺病床上的男人,还在悠闲的玩手机,不由的恨铁不成钢,都快死到临头了,真是头铁。

    那脚步声走了一会,在门口停住了,半晌,悄无声息。这是魏至的手机响了起来,狗子被吓了一跳,魏至接了起来,是副总打过来的。

    “魏总,之前和刘家签订的合同,出了点问题。”

    魏至脸色沉了沉,“你说。”

    此刻外面传来了敲门声,那声音有些尖锐,就像是指甲刮在玻璃上一样,尖锐的刺耳,狗子目光看向外面,隔着一道门,什么都看不见,但是魂力邪恶的能量却渗过门透了进来。

    它露出了牙齿,尖锐的,满是凶狠的模样。

    外面的东西敲了门后停顿了片刻,见里面的人并没有开门的打算,不由的加大了敲门的力度,房门都被拍的摇晃起来。

    狗子暗自动用灵力,挡住了这边的声音,让魏至什么都听不到,自己慢慢的走到门口,尖锐的牙齿露了出来,心想,让你敢吓我,今天我就要送你回老家。

    门外的声音越发的大,四周似乎是还有些嘈杂的声音,混合在一起,狗子猛的飞起一脚,踢飞了那扇门,正想阴险的吓吓那鬼,却在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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