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花对于大富,没什么好感,长得又矮又丑,那身材像门板一样,平时很喜欢抽烟,只要咧嘴说话,一口又黄又黑的大烟牙。
“没地方站,我能站到哪里去?”
大富,也是村上一个四十来岁的光棍汉,不过比王麻子等人要勤快多了。
平时也种地,就是喜欢打牌,而且平时也有些懒,没娶到媳妇,家里很穷也没有钱。
看到李玉花站在那里顿时心跳加速,看见李玉花面前的衣服那夸张的程度,喉结滚动了几下,死死的盯着,目光之中有些火热,表情猥琐,不过大晚上也不容易看清楚。
在那里笑着,打着招呼,明显想走过来套近乎,和李玉花说话。
“那也是,你吃晚饭了吗?”
李玉花忽然抬起手捂住鼻子,因为现在天气炎热,男人打谷子出一身大汗。这大富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换衣服,刚靠近就一股酸醋味扑鼻,而且很浓烈,真的像醋一样,掺杂着那烟味,心里反胃。
“大富,都这么老的人,你几个月没换衣服了?恶心死了。我吃没吃饭要你管呀!又不吃你家的饭。”
别看李玉花和王永贵那样,对于这些人还是凶巴巴的。
大富也是一脸尴尬,笑了笑。
“哈哈!味这么大吗?我就几天没换衣服而已。我是问你吃饭了没?没吃晚饭去我家吃点呗!”
“走开!离我远一点,臭死人了。谁要吃你家的饭呀!”
大富笑眯眯的,脸皮很厚,站到李玉花身边,也有些尴尬,猛然整个人跳起来。
“哎呀妈!吓我一跳,这是谁呀!”
然后定神看过去,看见王永贵背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样。
“打谷子累,又喊来开会,我靠在这里都睡着了。结果被你身上这股酸醋味给弄醒,大富,离我远一点。”
大富瞪了王永贵一眼:“你小子说谁呢!你要不是有你小妈,你还不是和我一个样,身上臭烘烘的,还好意思说我。”
王永贵抬起手捏着鼻子,点了点头:“对对对,你说得都对,我睡我的觉。”
王永贵有些嫌弃的靠着墙壁,往另一边走远一点,然后又斜着靠在墙上,假装睡着一样闭着眼睛。
大富也懒得理会王永贵,转头笑眯眯的看向李玉花,在那里开口说着。
“李玉花,我都经常听见你和钟远良吵架。钟远良满足不了你,而且那家伙和我一样懒,还不如我呢!天天就知道打牌。
这些年看着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做梦都想着你。
我知道今天晚上你老公不在家,要不你来我家吃饭,我好好和你说说话。我这可是存了四十年,凶得很,保证你嗷嗷的哭着,怎么样?”
大富的家和李玉花的家几乎挨在一起,中间隔了一户人家而已,所以吵架什么的,这老光棍也听见,在那里笑眯眯的说着。
刚才和王永贵那种好事被这家伙给打扰,李玉花心头本来就有气,又嫌弃,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当着我老公的面,你怎么不说?老娘还看不上你。还存了四十多年?谁不知道你得了点钱,就去青阳镇巷子里养那些老娘们?帮别人养婆娘。”
大富依旧嬉皮笑脸的:“嘿嘿!平时你也看我,吃醋了?如果你肯,以后我绝对不会去找那些娘们,我赚了钱都给你花。”
隔壁邻居有李玉花这种,虽然长相普通,但是面前那衣服,看着任何男人都有心动过。
“你这脸皮比城墙还厚,滚!离我远一点,臭烘烘的。”
“李玉花,你别这么说嘛!其实你老公钟远良还不如我呢!这些年我也看在眼里,家里都是你,要是没有你,他比我还不如。
你跟着他这么累,天天受气还吵架。我暗恋你都好几年了,我天天晚上都想着你。
你看我可怜,好不好?我也经常听见你们夫妻吵架,那些话我都听到耳朵里。我也知道你现在不满足,心里难受是不是?我可厉害了,我去那些小巷子里,那些女人都怕我不做我的生意,都不敢接我的钱。”
大富笑眯眯的说着又靠拢过去,然后悄悄伸出手去抓着李玉花的手,同时一边说着。
“只要你肯给我,我保证让你开心笑。如果你愿意和你老公离婚,甚至我也愿意娶你,让你做我的婆娘。其实我不怕钟远良,长得那么瘦,我两拳就能撂翻。
我真的想娶你做我的婆娘,以后我让你天天像当新娘一样,笑个不停。活我都干,我都不让你干农活,把你好好的养着。”
李玉花把手给甩开,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打在大富的脸上,啪的一声响。
“滚!真是恶心,就算我老公死了,老娘也看不上你。”
李玉花骂了一句,转头一看,发现不知何时王永贵走了,不见人影。
气冲冲转身往人群走进去,大富赶紧跑上去又去拉李玉花的手。
李玉花又甩开:“来人啊!大富这老光棍占我便宜!”
李玉花喊了一声,面前有几个老人立刻转过头看过来,周围其他几个壮硕的男人也是如此,有一个人骂了一句。
“大富,大庭广众之下你干嘛呀!小心钟远良打死你。”
李玉花挤进人群之中,站着。大富缩了缩脖子,也有些害怕,笑眯眯的。
“哈哈!瞧你说的,我和李玉花在这里开几句玩笑话而已,哪里占什么便宜呀!”
大富说着站在旁边笑眯眯的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其他人也没看见些什么,也不好多说。
而且大富这几年,得了点好东西,比如捕到鱼,上山打得野味,都给钟远良吃,甚至借钱给钟远良打牌,两人关系很好是最好的朋友,还打了老根呢!也就是拜把。
然而在背地里大富这样,向李玉花表白,或者开玩笑想占便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至于钟远良,也看不起大富这光棍汉,经常在李玉花耳朵旁边吹嘘,这光棍汉就是个傻子。经常占点小便宜还洋洋得意,有些事情根本不知道。
当然背地里这些事,李玉花也不好说,也很气自己的老公。
到底谁是傻子,都很难说。
此时的王永贵,挤进人群之中,看见苏晚霞拉着二愣子的手站在那里。
没人敢招惹,明面上还是潭安康的妻子。
李秀香拉着二丫站在旁边,有一个男人死皮赖脸的挨在旁边,在那里说一些荤话,时不时也动手,被李秀香用手给拍开。
王永贵看了一眼,也懒得去理会,像这种没老公的女人或者寡妇,很多人都有想法,胆子也大。
要不是吃到嘴,说不定王永贵也站在旁边去动手动脚的占便宜呢!
杨秋菊站在苏晚霞的另一边,人挤人,旁边有两个男人站在那里鬼鬼祟祟的,似乎和杨秋菊在那里说话,杨秋菊猛然回头骂了几声。
那男人一看王永贵从后面走过来,鬼鬼祟祟的赶紧后退。
王永贵瞪了那男人一眼,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开完会你等着,老子不把你的手给砍下来,老子就不姓王!”
然后那男人被旁边一个婆娘,揪着耳朵也打了一巴掌在那里骂起来。
上面在开会下面有很多事很多小动作都存在。
王永贵走到杨秋菊身边,杨秋菊也回过头看了王永贵一眼。
“小妈,你没事吧!”
“没事,这些男人真恶心。”
杨秋菊无奈叹了一口气,毕竟现在是寡妇,还有以前的为人,现在又变得这么妩媚,在公共场所少不了这些。
甚至有时候有些男人当面都说那些荤话,说以前的过往,很多事情都不敢告诉王永贵,最近也不出门,没事几乎躲在屋里修炼素女经。
王永贵站在旁边,其他男人自觉离开,老雷在上面说着话。
“今年九八年,这是最后一个好消息,你们听了保证高兴。
我得到小道消息,据说今年啊!打完谷子之后,不用交公粮!”
这话一出,一片哗然,又开始热闹起来。
“老雷,你得的消息是真的假的呀!不用交公粮?怎么可能?你可别骗人!”
大家都不相信,因为年年都交公粮。打完谷子之后,就会有人开着拖拉机来村上,收粮食。
“是啊!当时我收到这个消息,我都有些不敢相信,以为我听错了呢!当时的心情和你们现在一样,所以我现在都不敢准确的说,像做梦一样,到底要不要交公粮?消息是这么下来的。”
这个消息的确振奋人心,就连王永贵也在那里高声呐喊着。
“真的假的呀!不用交公粮?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
其他人也在那里喊着,有些人甚至拍手跳起来,兴奋得不得了。
老雷也是激动的脸都红了。
“说是这么说我也不知道呢!看今年打完谷子,就知道了。如果真的不用交公粮,那大家又有多一点吃的,也不会饿得这么厉害!应该没有假。”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不用交公粮吗?呜呜呜……”
有些人在那里兴奋哭了起来。
耳边在交谈,叽里呱啦的,全部都是兴奋的笑声,
“应该假不了是真的,应该不会骗人开这种玩笑。哈哈哈!”
老雷在话筒里说着,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明显也兴奋得不得了。
经过几次大会会议,一九九八年,那一年,取消农业税,取消交公粮。偏远山区有的地方实行早,到了二零零五年,几乎全国举行,不再交公粮。
那是一个振奋人心,举国欢呼的一年,好多穷苦人,激动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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