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掌的老外们，他们在想一个问题。
如果，自己的弟子中，有人提出像沙漠之茵如此离谱的课题时，他们会支持吗？
答案大概率不会，有钱烧的？
华国能在这一领域，做出如此突出的贡献，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申拍着张佩杉的肩膀，张佩杉转头，扑在陈申怀中，放声痛哭。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得到了释放。
咔嚓，咔嚓，这一幕被永远的记录下来。
晚年的张佩杉，每当翻出这张老照片，总会不自觉的嘴角翘起，仿佛回到了那青葱年华。
掌声一直在响，经久不息。
搞科研，除了要有一颗聪慧的大脑，需要资金，需要很多很多，还需要一颗坚强的心，不怕困难，踊跃高峰。
他们共情了，无关国家与民族，只为优秀的科学家鼓掌。
没有人会觉得，两人浪费了很多时间，也没有人提醒他们快一点。
等张佩杉好不容易平静，陈申举起了话筒。
气氛给张佩杉搞沉重了，他要说点诙谐幽默的。
“看，这小子好面熟，他是不是曾经来过？”
台下，发出了一阵阵笑声。
历史上，第四位获两次诺奖的人，就在他们眼前。
“和别人不同，现在这场面，我见过，所以我一点都不紧张，不像我的搭档，激动的都哭了。”
掌声热烈。
“今天能荣获这个奖，我要感谢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我自己。我怎么这么厉害！我怎么又获得诺奖了？我怎么这么厉害！”
“iahekingoftheworld！”（我是世界之王！）
掌声，伴随着笑声，经久不息。
当你有压倒一切的实力，傲慢与偏见会消失不见。
大家都在笑，唯有同声传译的朱蕾，额头见汗。
这两个老6，完全不按稿子来，幸亏老娘台风稳，否则要闹大笑话了。
诺奖晚宴，陈申不是第一次参加了，但张佩杉可还是第一次。
陈申和兔村3号曾炎，对外沟通部长李朝星，张佩杉，李政道等人坐在一起。
“世界上最拥挤的晚宴，果然是名副其实啊。”
张佩杉感觉自己扭动个身体都难受。
陈申笑道：“待会上的菜，估计不会合你的口味，晚上我们出去吃点，有家华国餐厅不错，带你去。”
“好。”
依照惯例，三杯酒、三道菜（前菜、主菜和甜品），很快摆放到了陈申等人面前。
陈申不能喝酒，无视酒水，看向了那三道菜。
04年，他吃过烤小牛肉夹蘑菇、芹菜和苹果、配烤芹菜和土豆。甜品是法式的咖啡杏仁味樱桃蛋糕。
牛肉都没熟，芹菜和土豆像白水煮一煮，蛋糕咖啡杏仁味，外星人口味。
今天，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前菜：洋姜干薄片，配生姜与轻烤蔬菜调味的苤蓝。
垃圾。
主菜：鹿肉，好像是熏烤的。
陈申食指大动，保护动物哎！
看了眼曾炎，不会一回去将我抓起来吧。
不管了，尝尝。
高级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鹿肉肯定是上好食材，但这糟糕的厨子，熏烤？简直是魔鬼外祖母才能想到的主意。
陈申感觉自己在嚼腊肉。
甜点：蓝莓芭芭露配蓝莓冰淇淋。
为什么是蓝莓芭芭？怎么取名的？胃口没了。
张佩杉同样在皱眉，赞同的看了眼陈申，你说的对。
李政道坐在附近，陈申等人虽不熟，但异国他乡，黄皮肤少见，而且又是80岁的老人了，当然要主动打招呼。
他笑着说道：“陈申，这段时间受你的影响，有不少朋友打电话到我这，以为我能联系上你呢。”
“李教授笑话我了。”
外界想要接触陈申，的确很艰难，有人把关，拦下了众多纷纷扰扰。
“诺贝尔周期间，明日瑞典科学院会有一场讲座，你会去参加吗？”
陈申还没有回答，张佩杉已经来了兴趣。
“去，干嘛不去，和众多科学界同行交流，能开阔视野。”
陈申只好点头。
科研，不是一个闭门造车的活动，需要和众多同行交流，这才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
只是陈申情况有些不同，他真的能闭门造车，所以前一次来瑞典，只顾着玩了，根本没想过参加什么讲座。
这里解释下诺贝尔周期，从12月6日到12月13日，诺奖主办方会给诺奖得主和他的家人们，过上十分充实的一周，让他们深入了解瑞典这个国家，感受瑞典风土人情。
6日坐飞机抵达，然后吃饭啦，游览啦，今天的诺奖典礼啦，皇宫和国王王后共进晚餐啦，参加各种文化活动啦，学生座谈、媒体采访、记者招待会。
特别是最后一天13日，也是瑞典的传统节日露西亚节，可以参与。
人们会穿露西亚装，手捧蜡烛，头戴花冠，扮光明女神，唱《圣露西亚之歌》，喜迎光明。
一个基督教活动。
太繁琐了，也很累人，而且陈爸陈妈又不来，陈申也就不参与了。
李政道的邀约，没有避着曾炎，学术的确要多多交流。他吩咐身旁秘书，陈申他们的安全工作要做好，通知张强孟慧英他们，秘书点头答应。
……
“老板，我又来光顾了！”
“哈哈哈，老婆，怎么说？我就说陈申要来，你还不信！”
老板笑的像个200斤的孩子，他的老婆也是喜上眉梢。
“还是你想的周到，我去处理那道大菜。”
“好。”
陈申带着张佩杉，走入这家华人餐厅。
陈申第一次来瑞典参加典礼的时候，吃了那魔鬼外祖母做的美食，实在是饿得慌，找到了这家华人料理。当时酒足饭饱，老板还没收钱，今天他又来了。
“老板猜到我要来？”
“最年轻的二次诺奖得主，我们华国人，怎么能不关注？卡尔玛唐人街都传遍了，让我们一个个脸上有光啊。”
“我猜您就吃不惯那蓝厅的食物，可能要来，幸好我早有准备，整了一个好东西给您尝尝。”
“什么好东西？”
“马上您就知道了。”
老板开心不已，赌对了，他真的来了！
一头香喷喷的烤乳猪，摆放到了陈申面前。
那诱人的色泽，馋人的香气，让早已饥肠辘辘的两人，口中生津。
情不自禁地用手去提那猪腿，却被猪皮表面吱吱作响的油猛烫一下，忙用嘴唇去舔那烫疼的指头，却意外地尝到了香美。
“老板，绝了！”
陈申大口朵颐，含糊不清的说着。
各种其它小菜络绎不绝，吃的张佩杉腮帮子鼓鼓。
老板一脸骄傲，说道：“那次你来的匆忙，没有准备，这才是我绝活。”
陈申比了一个大拇指。
张强，孟慧英站在餐厅外，寒风瑟瑟。
“张哥，孟姐，你们也来吃啊。”
孟慧英看了看张强。
“要不？”
“下不为例。”
“好。”
快活的气息，在餐厅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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