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石墨烯制备工厂80%主体结构完成。
保密单位，没有剪彩仪式，没有记者，更没有无关人员。
陈申和一群大白，盯着面前亮着各种灯光的操作台，神色凝重。
唐市长紧张的手心有些冒汗，他在这个工程上倾注了太多心血。
从开始征地，他挂上拆迁总指挥开始，吃住睡都是在工地，一点点看着项目拔地而起。
如果事情办成了，飞黄腾达，如果砸了，一生止步于此。
事关前途，他不得不尽心。
他点着图纸说道：“完全按照图纸施工，每一个地方我都亲自检验，制备工程已经全部完成，剩下的只是办公室宿舍修建，园林绿化，职工活动室等，无关制备的设施修建。”
陈申点头说道：“那就开始试验吧。”
“好。”
看了看面前猩红的按钮，陈申按压上去。
“咔咔咔……”ъiqugetv
闸门开启，长江水注入大荧幕中那巨大的水库之中。
第一道工序，过滤。
水务集团的工作人员，根据水质开始工作。
给（ji）排水专业的的他们，需要给水库中的水下药。
咱们平时喝的自来水，都是给他们下过药的，他们不下药，我们都不能喝。
都是全自动化，他们操纵着按钮，各种大药就下入水库中，水库中的水，肉眼可见的清晰。
然后是进一步过滤，大水库中的水，中上层干净的，会进入小水库，最下层有脏泥和药物的废水，会排放到专用水库中，经过加工处理排放掉。
这就是为啥修建28个大小不同水库的原因了。
一个个水库过去，除了下药，还有活性炭过滤，滤网，紫外线杀菌等等工序。
实验室中，陈申用的蒸馏法得到纯净蒸馏水用于实验，但大规模制备，蒸馏水哪里够，需要源源不断。
果然，第一道水库中水排放完毕后，那些水还在进一步过滤，第一道水库再次开闸放水，源源不绝。
这很像是纯净水过滤装置，家里自来水经过装置，流淌出来的就是可供饮用的纯净水。
但这里的要求更高，产量更巨大。
第一批次纯净水处理完成，进入16号水库中，工作人员抽样检测。
“达标。”
陈申点头说道：“下石墨粉。”
“收到。”
和实验室中的操作如出一辙，只是小容器变成了大水库。
经过多道工序碾压成粉的石墨粉，从送料口中倾倒入16号水库，大型搅拌系统搅动，整个水库中的水，变得像墨汁一样。
里面观测的工作人员，全身防护服，碳粉入肺一辈子都洗不出来。
几分钟后，石墨沉底，水面清澈。
“下一号剂。”
“收到。”
这些药剂、包括1.1度石墨烯魔角验证，都是陈申这一年多来抽出功夫一点点考证出来的，所以他才那么忙，数学小组都让范菲烟挑了大梁，不是一蹴而就的。
橙色不知名药剂入水，水库中没有任何变化。
“开超声器。”
“是。”
水花跳动，整个水库响起了嗡鸣震颤声。
陈申站了起来，这很考验工程质量，如果承受不住这超声波震颤频率，水库破碎，造价低廉，质量可靠的大规模石墨烯制备也就无从谈起了。
好在，陈申的担忧是多余的，下过军令状的工程负责人，质量那是没话说。
一层黑灰色东西，随着水面波动跳跃，漂浮在了水平面上。
开闸，表面那层黑泥连同水，进入17号水库。
17号水库，早已经备好了合格的纯净水，黑泥涌入。
加入了二号药剂，橙色带红色的药剂入水，声波震颤。
就这么一次次黑泥浮出水面，进入下一道工序。
看唐市长额头冒汗的样子，陈申和其说了点题外话缓解紧张：“这沉底的石墨粉，通过23号水库再处理，还是可以再次使用的，并不会浪费。”
唐市长擦了把汗说道：“我知道，循环利用，如果碾压工序再强一些就好了，这些淘汰的，都是石墨颗粒过大，哪怕加入试剂，也难以改变整体性质。”
“已经做到极致了，毕竟是原子级，大规模磨制没法做到那个程度。”
“是。”
当最后一道工序出炉，进入高温箱去除水分，陈申站了起来看着画面屏幕。
一身白工作人员将去了水分的石墨烯推出高温箱，放入检测仪器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控制中心的所有工作人员，神情紧张的等待着结果出炉。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水脱声波浮力法，解决了原材料获取困难问题，解决了面积小问题，解决了操纵员费时费力问题。
成本低，产量高。
但是，如果质量不达标，达不到理论程度，那所取得的成绩就算不得亮眼了。
检测实验室的工作人员，突然大步从实验室中跑了出来，这让控制中心的大伙，心都是猛然一揪。
出差错了吗？
唐市长面色难看，看到陈申紧张的样子，按捺住心中的难受，准备宽慰几句。
话都已经想好了，比如第一次实验，可能有不足的地方，哪个环节没有调配好，找到疏漏，补足上去，下一次试验应该能够成功。
此时，那名检测工作人员，揭开了防护口罩，一脸激动的来到实验室外的通讯台前。
“成了，成了！纯度99.6！”
轰！
偌大控制中心，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有女工作人员，掩面哭泣，激动的难以自制。
有男男相拥。
有老教授，摘下眼镜，偷偷擦拭红润的眼眶。
唐市长准备出口的话被噎住了，蓦然回首，看向大荧幕，只见那检测人员眼泪鼻涕一脸，举着检测报告，投放在大荧幕上。
手中，拿着的入厂临时通行工作牌掉在了地上。
不可思议，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辛苦，有了回报。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握着陈申的手激动道：“谢谢，谢谢，0-1的工作，这项领域诞生于华国！”
什么叫0-1的工作？
西方公开了四轴飞行器源代码，兔村立马成为四轴飞行器的科研和生产大国。
西方公开了工业3d打印机源代码，兔村马上成为世界工业3d打印机科研大国。
西方公开了智能机器狗源代码，兔村瞬间成为智能机器狗的科技大国。
最基础、最核心、最底层逻辑的工作，就叫0-1的工作。
陈申从发现，到制备，到马上来临的应用，不怪这位老教授激动。
陈申腼腆笑道：“都是大家的功劳，我一个人可做不成这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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