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间俭朴的木屋在苏墨的儒道一念之下,让原地的树木自行拼凑了出来。
这木楼还是并未与小瀑布太近,虽然应王那开玩笑的话语说怕湿气太重,可离瀑布太近还是会有些许潮湿。
能减去的麻烦,都不想再用修为来解决。
那木屋立在离瀑布数十丈的一块较为平缓的山林之间。那瀑布扬起的水汽恰好未能覆盖之处。
木屋正对面便是瀑布的流水小溪,日光洒在瀑布激起的水流之中,映出道道长虹......
应王看着自己搭建好的木屋,神色流露出了羡慕之意,酸溜溜的开口道:“儒道行事真方便......”
应王妃白了应王一眼,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脑子,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见到苏墨的超然的逆天之力,只觉得心中十分的骄傲。
洛音款款的朝着那木屋而去,看着一片新意的木屋,心中欢喜。
转过头,看向苏墨轻轻的开口,“我还要一个琴桌。”
苏墨笑了笑,点了点头。
立刻一棵古木飞到小屋之外,化为了一张看上去极为古朴的琴桌,剩下的古木化为了一张张椅子。
洛音痴痴的看着苏墨,展颜一笑。
应王妃看着洛音的那个样子,心中渐渐的活络了起来。
应王摇了摇头,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对着苏墨开口道:“我也要一张桌子。”
应王妃看着身大旁煞风景的男人,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四人入住木屋,三间房子恰好够用。
可是应王妃总觉得应该在远处再建一个房子,与苏墨和洛音分开居住。
不过这个想法,她暂时没有提出来......反正来日方长。
躲在苏墨灵海之中的大凶看着他们挑选的隐居之地,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来。
“找了一个大墓之上隐居,可真是能挑地方啊......”
“不过此地风景还不错......”
一片安宁之地,与世隔绝。
无担忧之事,亦如扰人的一切。
夜色浮起,苏墨站在小屋之外,仰头看着幽蓝的琼宇,听着山间那声声不绝的兽语之声。
还少了人啊......苏墨深深的一叹。
此刻,若是所有他在意之人都在,该是多好......
院长,杜平生,青依,童童,还有......那个乖巧而又懂事的小丫头。
“丫头,彼岸花马上就要开遍九天十地了,如今只差一个彼岸花开遍漫山遍野......你真的会回到我的身边吗?”
一曲琴音渐渐的响了起来,带着柔美的音调,在山川流水之间寥寥升起。
林间的兽语之声在遇到琴音的瞬间,立刻便蛰伏了下去。
似乎,它们们也不愿打扰这优美的琴曲......
苏墨转过头去,看向柔和如水的洛音,微微的笑了笑。
洛音也回应以一个恬静的笑容,双手在墨琴之上跳动不止,传出声声天籁之音。
一身白衣的苏墨站在小溪之畔,洛音伴着琴律。
“我终于不用为了听你一曲,而特意买一个小船躲在船楼不远了。”苏墨笑着想起当初在洛音船楼之旁的一幕,笑着开口道。
洛音闻言脸上浮现出了古怪之意,嗔怪的白了苏墨一眼......原来,他当初在买船停在船楼之旁是为了这个。
琴声不断,情思不断......
应王妃倚在门框之上看着这唯美的一幕,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隆起的小腹,神色柔和而又平静。
哐当!
屋中传出锅碗摔碎的声音,应王妃深吸了一口气,怒气冲冲的回过头去。
只见堂堂应王如同做错事情的小孩一般,报以一个歉意的笑容。
......
日出日落,似乎一切都这般的祥和。
苏墨四人在这避世之处,隐居了下来,不问世事。
苏墨整日在山林之间游荡,似乎真的放下了手中的一切,眼中只有秀丽山川。
只是,他走过的每一处地方,都会留下一株洁白的彼岸之花。
零零散散,却如点点星光点缀着这山头。
用不了多久,这片山川之上将很快便能开遍彼岸之花......
洛音则是每日都弹奏着琴曲,那缕缕音律在山川之间缭绕,让这如画一般的山林之间又添了诗意。
应王每日都在陪着应王妃,每日都在看着应王妃那腹中鼓起的胎儿。生怕其出一点事情。
而苏墨也在应王妃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一道神念,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其安危。
那腹中的胎儿,成了山林间两个男子最为在乎之事。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眨眼间,距离苏墨等人隐居到这山林之中,已过半载。
九天十地各处在虚空兽的无日无夜栽种之下,渐渐的随处可见彼岸花。
而苏墨所在的这山林之间,彼岸花越也开越多,应王妃的腹中胎儿越来越大。
只是,随着那山间开出的彼岸花越来越多,苏墨神色不知为何,渐渐的低沉了下去。
暖阳映照着山林,照向那漫山遍野的白色彼岸之花。
一片美景,仿若人间仙境。
渐渐的,苏墨沉醉在那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中,不可自拔。
这日,应王妃忽然感到自己的小腹剧烈的疼痛了起来,那腹中的胎儿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来。
应王看着应王妃的突变,神色瞬间惊慌了起来。
掐指一算,立刻就明白了已经到了产期。
“我来......”洛音放下手中的墨琴,扶着应王妃进入了屋内。
应王起身想要去找苏墨,却被应王妃拦了下来。
“他也帮不了我,他心中有事,便让他自己待着吧......”
应王转过头,看向那彼岸花开遍的山丘之上,只见苏墨一身白衣,独坐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之中。
应王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哪怕隐居避世,那苏墨的心头依然装着他自己挥之不去的‘情’啊。
一缕暖风,吹上山头。
苏墨枯坐在山丘之顶,目之所及,皆是彼岸之花......
这场景如同那年丫头说的那样,十分的漂亮。
每一株彼岸花都是苏墨的分身,他能感觉到,他在九天十地无处不在。
似乎他已经做到了让九天十地开遍彼岸之花,也在漫山遍野的彼岸花中等着他的小丫头回来。
可是,那仿佛只是一个梦罢了......
苏墨眼睑低垂,看着漫山的白色彼岸花,张了张嘴:“丫头,你说过,等九天十地开遍彼岸之花,我坐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之中。”
“你就回来的......”
满山的彼岸花在风中摇摇晃晃,没有丝毫的回应。
苏墨的所有的神念皆落在那一株株的彼岸花上,似乎那漫山遍野皆是那个吵着要吃鸡腿的小丫头。
“丫头......”苏墨对着一株洁白的彼岸花,轻声的呢喃着。
“......少爷好想你。”
不知过了多久,苏墨神识现在彼岸花丛之中,不可自拔。
“哇~”
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之声在满是彼岸花的山林之间响了起来。
苏墨浑身一颤,转头看向山下的那间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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