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修改了一下上一章的结尾,增加了一部分内容,连不上的话可以看看上一章。
“谢谢你。”
出了办公室是一条安静的走廊,麦格教授提醒之后我才注意到,布莱克右手手腕上被划了一道四五厘米的伤口,并不深,血早就止住了。
“还连累你受伤扣分禁闭……”我越想越觉得对不起他,打架那时候已经是傍晚,现在从办公室出来晚饭都快赶不上了,还要再千里迢迢再跑回猫头鹰棚寄信。
“你是要去寄信吗?你不介意的话一会去完医疗翼我帮你寄?我发誓我不会偷看……我先帮你把晚餐送到医疗翼?”
“不用,多大点事儿。”布莱克把右手插回口袋,慢悠悠往医疗翼走。
我肃然起敬,果然是身经百战的格兰芬多,看看这千锤百炼练出来的气魄和胸怀。
“……手怎么样?”两人尴尬地安静了一会,我忍不住问。
“应该没什么事,那个混蛋用的是黑魔法,愈合如初不太管用……不过不深。”他皱着眉。
“你也是,不知道上来先用个毒咒恶咒打倒一个吗?既然要一起打,前面你在发什么呆?二对四本来人数就不占优势,对方会用的咒语又比你多,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我们肯定要占下风。”
提起刚才那场架,布莱克恨铁不成钢,他打的并不爽快。
“……对不起。”
我更愧疚了。
庞弗雷夫人给他灌了小半杯药水,伸出魔杖在他手上点了两下,伤口便慢慢愈合起来,没过多久便只剩下一道浅白的痕迹。
“把这杯喝了,明天早上就好了。”庞弗雷夫人板着脸又塞给他一杯药水,眉头紧锁,自言自语一般小声嘟囔,“又是用黑魔法打的,我真的得去找邓布利多教授好好谈谈了。”
那杯药水看上去就让人怀疑它味道诡异,布莱克小心翼翼用舌尖尝了一下,嫌弃又挑剔地仔细瞧了半天,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
“那明天下午五点,四楼见?”
“四楼见。”我应道。
出了医疗翼,我……也没什么心思复习了,从猫头鹰棚回来便直接恍惚地飘回了公共休息室。
休息室里没什么人,橙黄明亮的炉火旁只有几个低年级在玩噼啪爆炸牌,露西把脑袋从厚厚的课本堆里探出来,迟疑问道:“没事吧?受伤了吗?我听说斯莱特林扣了将近一百分……麦格教授罚你了吗?”
“没事。”我小声应答一句,一路往寝室走。
露西大概看出我没什么精神,也不多谈,只是小声补充了句:“……凯特琳已经回寝室了。”
“嗯?”
我回过神,这才注意现在这个远远不到宵禁的时间,凯特琳露西两个人居然不在图书馆复习。
露西从课本堆里抽出一封印着赫奇帕奇院徽的信来拿给我:“职业谈话时间定下来了,我们基本都在下周三,然后——嗯,今天我们在图书馆遇到格兰芬多的布鲁德曼了。”
“卢克·布鲁德曼?”我有些吃惊。
“嗯,就是凯特琳的那个前男友。”露西咬着手指头,眉头拧巴在一起。
上学期凯特琳和布鲁德曼分手之后紧接着的那两个周,布鲁德曼这个不肯甘心的格兰芬多还不时来我们公共休息室找过凯特琳。被狠狠拒绝了好几次,又被喜欢的女孩亲口说了不少绝情话之后,再勇敢的少年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布鲁德曼这个名字已经在我们寝室几人的对话里销声匿迹很久了。
露西凑近我些,小声说:“今天直接来图书馆找她了,在外面不知道说了什么,凯特琳回来之后就哭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把她带回来了。”
她说完又把脑袋拉拢下来埋进书堆里,咕哝着:“你快去休息吧,魔法史论文我帮你写。”
我含糊说了一句谢谢,朝寝室走去。
寝室门关着,从门缝里透出灯火的光来。我没有立刻进去,走到门口,忍不住倚着墙叹了口气,从书包夹层里又翻出一封精致大气的信来。
早上,不认识的猫头鹰带来了一封请柬。
洒着金粉沁着花香的信纸上,信的主人用华丽漂亮的字体在末尾留下了马尔福这个名字。
我揉着越来越疼的头推开寝室门,忍不住踹了一脚门边撒气。
最近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凯特琳还没睡,她散着头发蜷缩在床头那一堆被子里,听到我推门的声音,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抬头看来。
看到我,她眼眶又开始红,目光最后慢慢落在我手中的请柬上。
“你也收到了是不是?”她低声问。
我心跳停了一拍,随手把书包扔在地上走到她床边:“你是说——”
“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婚礼的请柬!”她颤着声音,抬手狠狠抹着眼泪。
“他们也邀请你了是不是?六月中旬,还有不到两个月了,正好是考完owls刚回家那时候!我们家——霍尔这个姓氏根本就不是什么历史悠久的纯血世家,他们为什么要邀请我?他们凭什么邀请我们这些学生?连六年级都没上,他们就要逼着我们站队了!”
她声音不大,好多字词都是压着嗓子说出来的,比半夜里摸着黑聊天时的声音高不了多少,却沙哑的多。
我犹豫片刻问道:“能不去吗?”
“不能。我父母在魔法部都归老马尔福管,况且他们还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呢,多认识认识他们那些人,如果能跟布莱克发生点什么那就更好了——不管是哪个学院的。”她睫毛颤了颤,轻声问道:“克莱尔……你觉得‘那个人’会去吗?”
我心中漫上一片恐慌,只好强装镇定:“应该不会,可能……可能我们都想多了,说不定只是一个普通的婚礼呢?”
凯特琳抽噎一声,带着重重鼻音回答我:“不会,他们把纯血二十八家族基本上都请了,混一点血的巫师——只要在近期发表过支持‘那个人’言论的也都请了,卢克他们宿舍邀请了布莱克但没请波特,波特明明是纯血……这不是跟圣诞节的那个舞会一样吗?只请他们那些人,最后变成一个内部聚会,然后去杀……”
她渐渐没了声音,睁着漂亮的眼睛在被子里发抖。
我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圣诞舞会……那个我上学期想方设法跟母亲耍赖才没去成的舞会,那个据说在后半夜变成了一场食死徒狂欢的舞会,我不知道自己当时要是在现场会不会直接吐出来。
霍尔家不是个十分显赫的纯血世家,布莱克家一向对访客的血统要求严苛到神经质的地步,凯特琳当时也必定没有被邀请,但这不妨碍她父亲在魔法部道听途说。
“上次圣诞舞会是个小聚会,这次这么多人……不会的。”我喃喃自语。
上次人少,来者大多与布莱克家志同道合,在追求纯净高贵的路上走得太远,人也偏执而不可理喻。
至于这次,布莱克家疯狂,马尔福家却一向以圆滑精明的处事风格闻名,大概是不会在婚礼这种场合上……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话虽如此。
连着两次聚会,这一次连请柬都直接寄到学校里来,我明白自己大概是不能再由着性子不去了。
我承认自己是个懦夫。我没有西里斯·布莱克那样一人独行的勇气,没有庇护自己的能力,还担心把父母也一起拉下水。
上一次……不去布莱克家口头模糊邀约的圣诞舞会尚可以搪塞过去,这一次白纸黑字,请帖写的明明白白,我和凯特琳都明白自己逃不掉。
“他们为什么连owls都不让我们安心考?”凯特琳轻声问。
明明还有一个半月就要考试了,紧邻着的复活节假期结束第二天就是职业谈话,原本就焦虑不已的一天天被搅的雪上加霜不够,偏偏还要往下砸冰雹。
早已填满的计划表外,总是有那么多那么多无法预料的事情发生,那么吓人还不容拒绝不容逃避,让人害怕又不知所措。
四月的英国总是下雨,无边无际的乌云遮着太阳月亮和星星,窗外总是乌压压一片。四月初的夜晚也不怎么暖和,雨滴滴答答敲打着小小一扇圆窗,壁炉里点点火苗的温度怎么也传不到床头。
我和凯特琳缩在一起,手脚冰凉,不敢发出什么太大的声音。
压抑着压抑着,忍不住无声啜泣起来。
…………
第二天凯特琳跟我一人顶着一对肿眼泡爬下了床。
凯特琳恢复的很快,早上两堂魔法史上完已经看不出异常,但我不行。
我皮肤偏白,晚上又失眠到半夜,这一整天肿着眼睛顶着一张惨白的脸四处游荡着上课,下午去四楼关禁闭的时候甚至把久经沙场的布莱克都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
麦格教授刚走不久,我们人手一份抹布拖把水桶三件套,磨磨蹭蹭把第一件教室打扫一半左右的时候,布莱克端详我半天,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出口:“……第一次关禁闭?”
我愣了下,直起腰朝他看去。
他用震惊中略带怜悯的眼神和我对视,满脸写着“不会吧不会吧五年级了竟然一次禁闭都没关过”。
……您见笑了,这还真是我入学以来第一次关禁闭。
如前所述,我一直是个安分守己的赫奇帕奇,除了魔药课,我连分都很少给学院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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