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防御术果然降低收分标准了。
九点一到,教授们收完选课单,麦格教授看着礼堂里众多一二节没课故而在礼堂嬉皮笑脸的学生们,敲了敲高脚杯,又把这个消息强调了一遍。
据说是新来的教授特别热情,有一颗充满斗志的教学心。
于是我屈服了,在九点一刻和五六个同学一起飞奔去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
教室里是个女教授,四十出头,我们说明情况之后她冷漠地点点头,示意我们没有书的先找空位和别人看一本。
我挤到了露西那边。
六年级的课程和五年级有着质的区别。
且不说所有操作都必须以无声咒的形式进行,高级的黑魔法防御术开始从更深奥理论讲起,讲课的时候我就像在听天书,差点睡过去不说,被点名回答问题时还磕磕绊绊,连定理的名字都念错了。
操作更是惨不忍睹。
我们这节课学铁甲咒,这个咒语五年级其实学过,只不过owls不考,于是我们大多数人也就用的马马虎虎——当然,波特和布莱克他们除外。
当他们两个以漂亮坚固的无声铁甲咒为格兰芬多迎来十分加分的时候,我因露西一个狠辣的锁腿咒扑通一声绊倒在地上,摔得鼻青脸肿。
我们弄出了不小的动静,露西扶我起来的时候看上去愧疚的快哭了。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
琼斯教授迅速走过来,皱着眉治好了了我撞出来的伤。
“名字叫什么?”她嫌弃地看了一眼我们俩,魔杖一指,讲台上一摞owls成绩单就飘了过来。
“克莱尔·怀特。”我小声说。
“露西·埃文斯。”露西低头道。
她把成绩单翻得哗哗响,然后从最末尾抽出了两张纸。
露西闭了闭眼。
“你们真的应该好好提高实践能力了,黑魔法防御术是门注重实战学科,只有理论成绩好是不行的。”
她开始翻上面几张成绩单,目光在教室里来回扫视。
我看着羊皮纸开头的那些名字,有了不太好的预感,露西也求生欲爆棚,于是我们对视一眼,开始声泪俱下的给自己求情,保证今后好好学习刻苦练习,我们想继续搭档我们不想分开。
冷漠的琼斯教授无视了我们的恳求,叫来了布莱克和伊万斯。
“我不是不相信你们会努力。”琼斯教授叹了口气,“今年学生非常多,高阶黑魔法防御术的操作又很危险,我看不过来这么多人。要不是邓布利多教授答应会给我招助教——”她生硬地转变了话题:“布莱克和伊万斯的实践考试成绩是班里最高的。”
她朝布莱克点点头:“你来指导怀特小姐。”
又看向伊万斯:“你来指导埃文斯小姐。”
“下课前用不出无声铁甲咒的加留堂作业。”
她说完就走,继续在教室里转了几圈,又调了几组。
我们四个尴尬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小会。
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十分羞耻。
我全班倒数第一的实践成绩,被伊万斯,我的情敌莉莉·伊万斯看到了。
她还差点要一对一指导我。
我盯着鞋尖以避免跟她对视,脸红的要烧起来。
“那露西,我们就一组了,你先来攻击我吧。”伊万斯打破沉默,带着露西走到软垫旁。
露西乖巧地应了一声,但心思全然不在伊万斯这边。
她瞪圆了一双小鹿眼惊恐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布莱克,然后眼泪汪汪的看向我,目光中掺满了心疼,像是在看一个要去赴死的勇士。
……她好像在担心练习的时候,我会被布莱克打去校医院。
“怎么回事?”布莱克把我领到角落里,看了一眼我有些散乱的头发。
“受伤了?”
“没有。”我小声辩解,“只是没站稳。”
他没有回答,视线在我领口的墨水印上停了停。
“铁甲咒不难,集中注意想象你面前有一面盾牌,手部动作这样做。”布莱克挥舞魔杖给我示范:“来,攻击我。”
布莱克没有看上去那么不好相处。
但他也的确不算有耐心,第三次用飞来咒把我被打飞的魔杖拿回来时,动作就明显急躁起来。
“一边想咒语一边挥舞手腕。再弱的铁甲咒反击时都会呈现出攻击咒语的颜色,你身前怎么一点红光都没有?”
他把魔杖抛给我:“再来。”
我揉着酸痛的手腕,觉得布莱克可能对我的实力有一些误解。
“其实……铁甲咒我是会的。”
“怎么用不出来?”
“……我不会的是无声咒。”我小声补充。
“……”
我被琼斯教授加了留堂作业。
…………
六年级第一周周六早上九点,赫奇帕奇六年级全员趴在公共休息室里写作业。
我发誓,魁地奇球队一结束训练,我就要把我这一周看过的所有课本和辅导书,一本不落地全都摔在安德森的飞天扫帚上。
就是他,摆出一副七年级学长的架子,引经据典劝我们多选课。
我足足选了六门,比拉文克劳人均选课数还多一门。因此算上留堂作业,下周我要交九篇论文。
周二上完第一节高阶变形课我就开始后悔选它了,就连伊万斯都偶尔跟不上讲课内容,在练习时屡屡出错,那我在课上把浣熊变成一群狂乱的火烈鸟也情有可原。
还有麻瓜研究。
我实在是太天真了,我严重怀疑五年级之前的课程内容那么简单,就是为了挖坑吸引我这种想混学分的人继续选,来为自己当初的想法付出代价。
六年级的麻瓜研究简直就不是给巫师上的,作业难度直接从“麻瓜为什么要用电”跳到了“请举例说明电磁感应的原理和应用”。
两个小时连堂上完,我觉得自己对麻瓜一无所知,连着给爸爸寄了三封信让他教我做作业。
“你说我们下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能一组吗?”露西戳着留堂作业的题目,托着腮问我。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答。
…………
第二周周一,练习开始后,我们还是各自被布莱克和伊万斯领走了。
这周学无声缴械咒,我被琼斯教授加了留堂作业。
第三周学无声禁锢咒,我被琼斯教授加了留堂作业。
第四周是无声石化咒和实践小测,我被琼斯教授加了留堂作业。
第五周,琼斯教授把授课内容往后推了推,单独空出半节课给我们补无声咒。
下课时给我加了留堂作业。
第六周,布莱克实在看不下去了,他默默把我被打飞的魔杖捡起递过来,放缓了语气,小心翼翼地走近问我:“无意冒犯……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其他课也这样吗?还是只有黑魔法防御术用不出来?”
“也不是。”我反驳道:“变形课上我还是用无声咒施过魔法的。”
“刚开学变出一群火烈鸟那次?”他脱口而出。
“对。”
“你还记得那节课我们应该把浣熊变成什么吗?”
“记得。”
“变成什么?”
“……抱枕。”
布莱克决定每周五下午帮我辅导黑魔法防御术实践。
…………
我挎着一篮从厨房拿来的小圆饼去了布莱克说的空教室。
他已经来了,移走了全部桌椅板凳,在空旷的教室里铺满软垫。
“看,厨房刚烤的巧克力味的小圆饼。”我递过去。
他把篮子整个移到角落里的巨大捕兽笼旁,严肃地抱出一只小浣熊放在我面前,接着迅速窜到角落,举好魔杖指指浣熊,兴奋道:“来,变成抱枕。”
“……那个笼子是干什么的?”
“以防万一。”
“……”
你就是来抓火烈鸟的吧西里斯·布莱克!
我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气愤之下,浣熊被我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杏鲍菇。
“专注一点,怀特。”他嫌弃道。
下午三点,我们坐在满地的驼鸟毛上吃完了那篮小圆饼。
这一下午不得不说是收获丰盛,至少四点我回公共休息室时,熟练掌握了无声咒版的清理一新。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五,我第一次一言不发就能挡住布莱克的缴械咒那天下午,我们晚上在厨房占了一整张放巧克力小圆饼的桌子,一人一杯布莱克溜去霍格莫德搞来的黄油啤酒,写我最后一份黑魔法防御术的留堂作业。
“我一直弄不明白,既然我能把浣熊变成那么多火烈鸟,为什么每次黑魔法防御术课上那些咒语都是用不出来,而不是变成别的。”
“这两件事有联系吗?哪一件也不能证明你实践成绩好。”布莱克垂着眼睫,拿过我写完的论文慢悠悠地看,嘴下毫不留情:“你不够专注,平时也没有攻击欲。”
他顿了一下,从我手里抽过羽毛笔圈了一个词,续道:“我看你对艾弗里施恶咒那几次,无声咒都用的很漂亮。”
“简而言之就是胆子小,意志不坚定,平时挥魔杖的时候不知道在顾虑什么。”他下了结论,笔尖点点我末尾一句话:“这个定理不适用,直接划掉。”
“我那是理智。”我拿过笔反驳:“我关键时刻很勇敢的。”
“比如呢?”他笑道,“我可不想听一个昏昏倒地三周才学会的胆小鬼自吹自擂。”
“比如……比如前两天,理智地偷袭斯莱特林艾弗里团体,营救被欺负的拉文克劳一年级。”
“你说的是躲在墙后面偷袭艾弗里,拉着一年级就跑,还虚张声势说自己刚刚才看见麦格教授那次?”
“我以为自己一个人啊!谁知道你在附近。”我有些心虚。
“哦。”布莱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所以你拽着人家跑了整整三层楼,把一个拉文克劳一年级往我们格兰芬多塔楼里送,真理智,下次我也这么干。”
“你后面说的这些都没有逻辑!”我恼羞成怒:“你就是为了怼我!”
布莱克又低下头笑了。
“嗯,对啊。”
他伸出食指点点羊皮纸催促道:“快改,明早还有魁地奇比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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