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尽心尽责,时不时地观察丁伯昂两眼,没任何意外发生,全程都很顺利。
正如他之前所说,比赛跟玩儿似的,tq战队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
赛后有记者拦路采访,被小胖一一挡开:“我们还有事情要办,麻烦采访其他人。”
“什么要事,方便透露一二吗?”记者穷追不舍。
“方便,”丁伯昂停下脚步,不怀好意地看着对方:“要事就是去卫生间小便,要手拉手一起吗?”
记者也是男的,男生几乎没有约伴上厕所的习惯,他尴尬地让路。
小胖见对方吃瘪,在旁边咯咯咯地笑:“昂哥,可以啊,一句话就把对方劝退了。”
“给你拿着,”丁伯昂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给小胖。
“哥,这是干啥?”
“你去超市买点零食和饮料,之后再去附近找家口味清淡的餐厅,然后老实坐着等我们。”
“你们?”
“我跟罗医生。”
“哦哦哦,了解,保证完成任务,”小胖得令,高兴的一步三跳地去超市。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丁伯昂才从洗手间离开。
游戏结束的时间刚好是饭点,商家们有三天的展览时间,他们订了盒饭,中午就在展位将就着吃。
粉丝们逐渐散去,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二楼罗星贝还在按摩椅上休息,她今天起的很早,中午又折腾半天,这会儿人已经舒服的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比赛结束半个小时后。
她在梦中被小胖晃的七荤八素,罗星贝皱着眉头起身。
“姐,我哥他不见了。”
“不见了?”罗星贝没反应过来,大脑还在宕机中。
“失踪了,联系不上。”
小胖办事速度很快,出了商场超市,在对面订了家粤菜馆,然后电话联系丁伯昂,告诉他具体位置。
结果联系不上,手机关机,他没有罗星贝的号码,只好试图联系丁筱。
丁筱给罗星贝打电话,想问她现在有没有跟丁伯昂在一起,结果罗星贝手机也没人接。
她睡太沉,商场循环播放的背景音乐,掩盖了手机铃声。
小胖没办法才返回尚德二楼寻人,看到罗星贝熟睡的样子,他恍然大悟,原来丁伯昂有预谋。
罗星贝大脑缓慢加载……
过程进行到一半,她瞬间清醒,大事不好。
“咱们分头找找,我去服务台,让工作人员广播寻人,”罗星贝起身,大步走向二楼中间位置,“你到负二停车场,看一下车还在不在。”
“嗯,时刻保持联系,”俩人交换手机号码。
如果丁伯昂开车的话,半个小时,足够他上高速出明海市了。
可小胖看到那辆拉风的红色轿跑,稳稳地停在车位上。
商场广播随即响起:“下面插播一条紧急寻人启示,来宾丁伯昂先生,请您听到广播后,速到二楼服务台,您的朋友在等您。”
“来宾丁伯昂先生,请您听到广播……”
广播一遍又一遍地响起,顾客人也在纳闷,这人许久不回服务台,该不会早离开了吧。
只有罗星贝不甘心地等了十多分钟,这期间她给丁筱打了个电话,对方来的很快。
丁女士跟她现任丈夫也跟来了,俩人下车后,第一件事,同罗星贝握手,像上回在病房见面那样,很正式。
其实罗星贝还蛮意外的,一般自家孩子失去联系后,家长肯定会埋怨,发脾气。
反倒是丁女士,她不敢相信:“我儿怎么会玩消失呢,他平时最爱凑热闹,整天嘻嘻哈哈的,啥烦恼都没有。”
罗星贝不晓得该如何接话,情况已经隔着手机全都说明了。
眼下首要任务商量对策,抓紧时间把人找到。
丁筱失望地看着自家姐姐:“你天天忙工作,根本没关心过他。”
“我不忙,钱从哪里来。”
“赚不完的钱,儿子没了,上哪儿再赚一个?”
“别瞎说,应该没啥大问题,他最多就是不想回医院,或许正在网吧玩游戏。”
“这话你当着我们的面说就行了,以后千万别让丁伯昂知道。”
还没开始找人,这俩姐妹就开始相互埋埋怨。
小胖跟丁伯昂后爸并排站着,他们一脸着急,也不敢插话。
罗星贝:“抱歉,是我大意了。”
虽然这事怨不到她头上,但赔礼的话还是得说。
“不怪你,那小子想走,谁都看不住。”丁女士明事理,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罗星贝再次后悔给他批假,这都什么事。
丁筱:“来的路上我联系了他周围好友,大家有在帮忙寻找。”
她建议他们五个人,分成两组,各自到丁伯昂经常去的场所走一遍。
“还是先报警吧,丁伯昂有疾病在身,警察应该能够尽快受理,”丁女士爱人提议。
“对,我试试看,”丁女士边上车边拨通电话。
罗星贝也被邀请上车,她坐在后坐,看着车窗外迎来送往的车辆,思绪翻飞。
从业那么久,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好心办坏事,说的就是她了吧。
车里冷气吹在脚腕处,凉飕飕的,外面燥热天气被隔绝,噪音也被玻璃全部挡了去。
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丁女士打电话的声音。
两分钟后,电话结束,丁女士叹息:“先去训练基地,他们的意思是二十四小时后才能立案。”
车里彻底安静下来,罗星贝心里七上八下的,比赛那会儿,丁伯昂情绪就不太对。
希望他如丁女士所说,只是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她很担心,倒不是怕自己工作受影响,主要是丁伯昂身体,他真要有个三长两短……
今后自己的生活,可定会在愧疚中度过。
真是让人头疼的家伙。
她跟急诊同事发消息,让留一下是否有收入肺高病人,一旦发现立刻通知她。
丁女士:“我儿不会做傻事的,我相信他。”
她好像是自我安慰。
“虽然我照顾他的时间比较少,但这孩子从小不缺爱,学生时代,我们也没要求过他非得考多少分,金钱方面的压力更是没有,不说多富有,起码比一般家庭强,想要的东西都能满足……”
罗星贝听着她讲述,丁伯昂二十几年来,可谓是一帆风顺,同龄人或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行,或因为学习苦恼,或因为暗恋不得而伤心难过。
他全都没有,人长得帅,追求者络绎不绝,学习成绩中等,最大的困难莫过于来自丁女士的阻挠。
她反对他玩电竞,就像现在看到训练基地,恨不得当场给他们拆了。
好在得知儿子已经跟战队解约,心情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本以为今天最后的友谊赛,能让他从此收心,哪成想会是这般结果。
训练基地没有丁伯昂身影,三人无功而返,前往第二处地点,附近网吧。
明海市很大,他们像大海捞针一般,找了整个下午,没有一点收获。
太阳逐渐西斜,下班高峰期已过,周边小区,或是饭馆,都在为晚餐忙碌着。
罗星贝从中午到现在,一直没有进食,饿过头了,也就忘了要吃饭。
丁女士爱人将车子停在一家餐厅前:“先吃点东西,补充能量,找人是个体力活。”
“你们吃吧,我不饿,吃不下去。”
“罗医生,你千万别自责,我们真的不怪你。”丁女士觉得自己这个当妈的,还没有罗星贝尽职尽责。
罗星贝大概是她见过最好的医生,换成其他人,从一开始就不会答应丁筱,陪丁伯昂到赛场,哪还能陪着满世界找人。
丁伯昂离开医院前,有签署‘告知书’,即便出了问题,医院也是不用担责任的。
“简单吃点,等找到那个不听话的小崽子,我再请你吃大餐。”
“真的不饿,你们吃,我想随便走走,吹吹晚风。”
罗星贝需要缓解情绪,在车里她总忍不住胡思乱想。
丁伯昂的人生太过顺遂,面对突如其来的疾病,他的抗压能力远没有表面看上去乐观。
这些问题,丁女士完全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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