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张符篆同时使用,我自信很足。
眨眼间,铜钱剑上覆盖一层猛烈的阳火,面对那怨魂扑面而来,我也丝毫不惧,双手握紧剑柄,硬生生挥斥而上。
咚!
撞击在一起。
万般阴气钻入体内,我只感觉浑身发冷。
这是最为纯粹的阴气,唯有实力强大的怨魂才会拥有。
只不过,有搬山符在,我打了个颤,便恢复如常。
而手中的铜钱剑,再一次劈砍在了怨魂身上。
她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因为道行不足,也不知道我的手段如此残忍,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我二话不说,乘胜追击。
趁着搬山符还有效果,我浑身力量充沛,甚至大胆伸出了空余的手,试图一把扯住那怨魂。
但她很滑溜,竟然一下溜了出去,拉开了身位。
“想跑?”
“没门!!”
“真以为你养了个这玩意,我就能拿你没办法?”
“上回来这里不动手,是我懒得管闲事,这一次可就不一样了!”
既然背后那家伙已经动了杀心,那我也不用再留手。
掏出第四张符篆。
手指一并,瞬间引燃。
符篆化作四道三色火焰,朝着那怨魂直奔而去,轻松便将她套在了其中,灼烧其魂魄。
“啊啊啊啊!”
她顿时双手抓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趁着这个机会,我举起手中铜钱剑,对准了其头颅,就要将其斩落。
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冷哼,紧跟着这道怨魂的气势,就一下提升了好几倍。
身躯,也变得实质化了很多。
第四张符篆的效果,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是,动用了某种术法?
不过压根不足为据。
只要这头怨魂,并没有和古董共生共存,享受破阴化巽阵的香火,那她不可能斗得过我。
“撕了这个小杂碎!”
怨魂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鲜红的指甲早已长出。
“那就来试试!”
“看谁撕了谁”
但我仍然不慌张,掏出了最后一张符篆,准备彻底将这东西给抹掉。
咚!
铜钱剑往前一挡。
“天罡!”
手指碾碎符篆。
一股无形罡气,顿时爆发而出,落在了铜钱剑上。
我手腕一扭,找准了机会,动用搬山符赋予的力气,在地上一个腾跃,空翻而起,铜钱剑由上而下。
洞穿了这怨魂的头颅。
滋滋滋!
宛若沸水开了一样的声音传来!
这只怨魂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像是疯了一样,当着我的面挣扎,但我的铜钱剑始终不离手。
原本冒出的青烟,也变成了阵阵白烟。
“就这点道行,你也配跟我斗?”
我低吼一声,铜钱剑更加用力。
心中,仍旧满是自信。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父亲多次告诉我,日后但凡与那些沾了鬼神的人或物有碰撞,用符篆动手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不为其他,这千百年来,几大道教将符篆之术发扬光大,国师府身为朝廷重门,自然取其精髓,去其糟粕。
这五张符篆,都是我精挑细选写下,算是用在了刀尖上。
就在这怨魂要消散的瞬间,我突然感觉背后传来一阵冷风,惊得我猛然回头,就想做出反应。
岂料,来人却一下抱拳,朝着我跪了下来。
“国师府家奴,参见少主!”
手中的铜钱剑,戛然而止。
我,呆滞在了原地。
眉头,又紧缩。
还不等我反应,那跪在地上的身影,便朝着怨魂呵斥道:“你这孽畜,还不滚回井里去!”
怨魂一下挣脱我的铜钱剑,嗖地一声消失了。
我收起铜钱剑,恰好搬山符也在这时失去了效果,我一边喘气,一边冰冷看着眼前这家伙。
一个披着破烂道袍的老头。
看样子,就跟杨叔的年纪差不多。
背很驼。
长相,更是看不得。
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癞子。
倒是穿着打扮,有一股子山野穷道士的味道。
而且,其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颤抖激动,也被我看在内。
样子,不像是作假。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再次朝着我匍匐而下,语气里还带着阵阵呜咽:“还望少主万万恕罪,老奴没长眼,得罪了少主!”
我没有回应他,而是围绕着他走了一圈,方才淡淡道:“我从未听过,国师府有家奴一说。”
“是。”
“少主不知晓,是老奴唐突了。”
“因为老奴是跟着少主爷爷辈一路走下来的,大少爷和大小姐都失踪,老奴便也只好躲了起来。”
“国师府更替过后,老奴便陪着杨国师告老还乡,隐姓埋名!”
说到这,他竟然伸出袖子,拂泪而泣,嚎啕大哭:“少主,老奴找您找的好苦啊!”
“先前您破了老奴的十大藏局,老奴险些激动的昏厥过去!”
“昔日主人屡屡教导,唯有国师府后裔,才懂得如何破开十大藏局,没想到老奴有朝一日能遇上……”
“望少主切莫怪罪,老奴多用了一些招数试探少主,方才敢出面相认!”
我紧盯着他,目不转睛。
半晌。
他都在哭泣中度过。
可见,是真的喜极而泣。
家奴一事,我的确不知晓。
但它,的确存在。
从小到大,我都留在父母身边,跟爷爷那一辈接触的很少。
根据我父亲所说,我爷爷是国师府最后一任国师,尊称为杨国师,德高望重,万人尊敬。
随着他老去之后,昔日不少家奴和丫鬟,都愿意追随爷爷而去。
对于国师府来说,每一次国师的更替,就是一次新生,如同新朝换旧代一样,事事都要更替,寓意重新开始。
但自打我懂事之后,父母为了让我全心投入传承,并未让我过多接触国师府内部划分。
知晓一个十二国卫的存在,就是我的所有记忆了。
“你既然是我爷爷那一辈的家奴,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直截了当的质问道。
“启禀少主,老奴也是无可奈何,当初本想随着老爷一并去了,可老奴心中不甘,还有些岁数,想给国师府继续效力……”
“岂料再想回归国师府时,便得知已然覆灭!”
“老奴心中那一口气,吐不出去,无论如何都吐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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