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叔没有正面回答,却是问道:“哦?放在哪个酒店里了?你先带我去见见宗老爷子的尸骨,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聊。”
宗七七眉头微皱:“张宝叔,您别着急,我爷爷很安全……”
张宝叔却催促道:“妮子,你爷爷的尸骨,关乎于宗家的存亡,宝叔我得见着了,才放心!”
“走,先带我去见老爷子!”
宗七七拗不过,便只好点头道:“好,我这就带您去……”
可刚走没两步。
宗七七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
猛然抬头看向了张宝叔。
“咋了,妮子?”张宝叔不解问道:“怎么不走了?”
宗七七脸上突然多了一些厌恶,而后转头看向了周围,冷笑着说道:“张宝叔,我这么信任您,您就这样对我?”
“妮子,你怎么能这么说宝叔呢?宝叔又没对你做什么事!”张宝叔疑惑不解。
宗七七冷着脸道:“是吗?那为什么你一直着急见我爷爷的尸体?”
张宝叔严肃说道:“你爷爷对我有救命之恩,自然要见到他安全才对,万一你哥哥再把他……”
话说一半。
他戛然而止。
宗七七一脸失望道:“张宝叔,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过我哥哥,您为何要不打自招?”
张宝叔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一把拽住宗七七的肩膀:“立刻!带我去见你爷爷!”
“不得有半点贻误!”
宗七七挣扎了起来:“放开我!为什么?为什么都要欺骗我!就因为爷爷死了,所以这个家才要分崩离析吗?”
“就因为爷爷死了,就要对至亲之人下此狠手?”
“张宝叔,我那么的信任你,为何你要如此欺骗我?”
看得出来,宗七七有些失态了。
我在一旁叹了口气,并没有着急出现,因为从始至终,我都不相信这个叫张宝叔的人。
但宗七七和我不一样。
面对这个陪她一路从小到大,胜似亲人的老头,她的信任被击垮了,此时肯定会忍不住崩溃。
张宝叔淡漠说道:“七七,你不是一个适合当家主的孩子,你的柔弱,还有你的谋略。”
“没有一样比得上你的哥哥。”
“不如束手就擒,宝叔还能让你安安分分地过你想要的日子,不必深陷宗家的派系之争。”
宗七七听到这话,双肩都颤抖了起来,她低着头无声哭泣,拳头死死紧握在一起。
“一定要逼我,是吗?”
“一定要逼我面对这些,是吗?”
“如果真觉得我不适合当家主,为何要想方设法杀我,又为何要弄死我最爱的爷爷呢?”
“为什么!?”
宗七七几乎怒斥出声。
张宝叔叹了口气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想应该有个人能够回答你。”
宗七七瞳孔一缩,看向了张宝叔身后。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高大、帅气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的长相和宗七七有几分相似。
曾经在珍宝斋时,我见过他。
正是宗七七的哥哥。
他狞声笑道:“我亲爱的妹妹,好不容易把你关起来了,你怎么又跑出来了?真是不让人安心。”
宗七七大吼道:“宗正清,你不配当我哥,你也不配成为宗家人!宗家的祖训,你忘的一干二净了!”
宗正清不屑一笑:“祖训?不好意思,那玩意,不是当了家主之后,就能够随便更改吗?”
宗七七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王八蛋,你就是个王八蛋!爷爷是你杀的,对吗?”
宗正清冷笑道:“别诬蔑人,宗七七,我来这里不是跟你说这些的,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
“这样还能让你舒服一点。”
说着,他脸色突然狰狞起来:“本来你现在就已经是具尸体了!为什么要逃走?为什么!?”
宗七七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几乎一瞬间反应过来,转头就想逃跑。
“跑?”
“跑得掉吗?”
“老子跟了你这么久,你能跑哪儿去?”
宗正清大笑一声,只是抬起手拍了拍,周围顿时涌出了好几个身躯壮硕的保安,看样子都是宗家的人。
很轻松就把宗七七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
“你们放开我!”
“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王八蛋!”
宗七七奋力挣扎,但不一秒宗正清就走了上来,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宗七七呆滞在原地,脸颊通红无比,已经肿了起来。
这一巴掌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宗正清蹲下来,捏住她的下巴,冷笑着说道:“比手段,你比不过我,比人手,你也比不过我。”
“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那个老东西会选择你呢?”
“为什么?”
宗七七脸色颤抖,说不出话来。
但下一秒,一道声音便响起:“因为她比你更懂什么叫家族,而你满脑子就只有争权。”
说话之人,正是我。
宗正清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了正前方。
我和张花旦、戒色三人,缓缓走了进来。
我冷着脸说道:“把宗七七放了,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宗正清狞声笑道:“就凭你们这几个蠢蛋?哈哈哈哈哈……不好意思,老子等你们半天了!”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够不够资格!”
话音刚落。
周围涌出了十几个穿着黑衣,手持砍刀的高手,光从他们身上的气势判断,这就不是普通的安保。
看样子,应该是宗家内部培养出来的人。
“给老子跪下磕九十九个响头,再把那个死老头子的尸体交给我,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否则,老子把你们的四肢都剁了,扔到缅北喂狗!!!”
宗正清语气狰狞无比。
宗七七连忙大喊:“走!杨承业,你们走啊,不用管我了,不要管我了……”
我无奈叹了口气,看向了宗正清:“就这么点人手,你确定……够吗?”
宗正清脸色微变,下一秒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对着周围大喊道:“动手!弄死他们!”
这群黑衣人冲了过来。
我没有上去交战,只是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哨子。
哨音悠远、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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