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输人不输阵。
李朝歌一抖长枪,稳扎身形。
柳叶枪头在逐渐逼急的熊熊火光之下,寒光隐显,直接将李青平逼得后退了半步。
李青平肩背绷直,眼神忽变。
这人明明不像个会武的人,怎么有这么强的气势?
难道已经强到可以隐藏内力?
若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
他右手悄然探入袖中,捏住几只淬毒的蝴蝶镖。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与我李家又有何冤仇?不如细细说来,没准儿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没、没错!我李存信没惹你们任何人!”
李存信在麻袋里痛声附和,李长源早在看到李青平出现时就晕了过去。
这一拖延,李朝歌已经悄悄找好了退路,她当即冷笑一声。
“也不是什么误会,不过就是杀人偿命!”
李青平闻听一惊,眼疾发现人要跑,手快丢出蝴蝶镖。
“铛、铛!”
谁料旋飞而来的长枪竟挡回毒镖,直奔他而来。
一脚踹开毒镖,李青平就听见“哐”的破窗声,待追至窗口,黑衣人早已消失在寂寂夜色中。
仔细一想刚刚黑衣人逃跑的情况,他这才醒悟那人只是个会装模作样的镴枪头,根本没什么内力武功。
他被耍了!
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李青平心火蹭蹭上涨,一捶窗台:“给我追!抓活的!”
-
出了祠堂后屋,李朝歌当即朝着人少的地方跑去。
一个纵身跳进一间后杂院,再翻过一道墙就能逃出去了。
柴房里却传来人声。
李朝歌一愣:糟了!难道中埋伏了?
她忙躲到角落,却听出不对。
“你不知道那东西在哪儿,总知道大小姐是什么时候跟人通奸的,姘头有几个罢?早点招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有本事打死我!我活着没办法替小姐伸冤,那就死了化作怨鬼替她报仇!”
“啪!”
一鞭子清亮响脆。
女子的凄厉惨叫让李朝歌心下没由来的一悸,怨愤之气涌上。
她贴近破纸糊的窗户,往里一看,眸子猛地睁大。
女子正是原主的丫鬟问香,对女主忠心耿耿!
她被用麻绳捆着双手,吊在房梁上,双脚勉强沾地。
纤细的身子满是鞭痕,鲜血浸染衣衫。
问香勉强稳住身子,有气无力地咬牙瞪向面前的小厮。
此人是李存信的心腹德三,平日里为虎作伥惯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德三嗤笑:“我们谁冤枉她了?是她被我们捉奸在床!”
“你的大小姐跟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男人颠鸾倒凤,不亦乐乎的很!那场面可比春宫图刺激多了!”
他笑的猥琐,让问香一阵怒火翻腾。
“下流的畜生!闭上你的狗嘴!”
“我下流?”
德三猛地钳住她的下巴:“你主子是个浪荡货,你还不是个下贱货!平日里对府里的兄弟爱答不理,背后指不定找了多少野男人!”
他贴近问香的耳颈:“今儿爷就好好满足满足你!等你享受完,把你们主仆俩的肮脏事儿都给我好好招了!”
“要不然,我就把府里的兄弟都叫来,好好伺候伺候我们的问香姑娘!”
问香气的身形不稳,愤愤瞪他:“畜生!你敢!”
话音未落,德三“刺啦”一声撕开她的衣襟。
触及问香胸前的大片雪白,德三眼睛“噌”地就绿了。
一鞭子狠抽过去,激烈挣扎的问香惨叫一声,被抽的半晕过去。
德三迫不及待地欺身而上。
“嘭”!
破门巨响让他顿了下。
回头,一黑衣人背月而立,手中握着寒光闪烁的砍柴刀。
德三大骇后退,捡起地上的鞭子:“什么人?!”
李朝歌瞧着气息奄奄望着她的问香,目光落在她胸口的雪白时,眸光一沉。
“欺辱良家妇女,按军规,立斩不赦!”
厉目蓦然扫来,德三当即吓破了胆,鞭子也掉在了地上。
李朝歌一脚将他踹飞在地,秀手一翻,挥出砍柴刀。
砍柴刀划断吊着问香的麻绳,直奔刚坐起上半身的德三。
李朝歌上前接住瘫软的问香,将她打横抱起,身后响起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问香勉强看去,惊讶屏气。
砍柴刀堪堪落在德三胯间,鲜血浸满裤裆染红地面,德三早已脸色煞白的晕了过去。
“先留他一条狗命,以后再来帮你取他狗命。”
闻听有家丁追赶过来,李朝歌忙抱着问香冲出柴房,借着墙边堆积的瓦罐和树木跳上墙头,纵跃而出。
长长的树枝挑下她的面巾,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小姐?!”
问香睁大眼眸,片刻又搂紧了她的脖子,可怜巴巴地问。
“小姐你是来接我去地府的吗?”
李朝歌险些被她的话绊倒,正欲解释,又听她说。
“太好了,这样小姐路上就不孤单了……”
话落,怀里的人安心地晕了过去,安详赴死一般。
李朝歌无奈一叹:傻丫头,还挺忠心的……
在沙场上要的就是这种忠心的兄弟!
人声渐近,李朝歌从那个战火岁月里回过神来。
李家还在追她,得去远一点的医馆才行。
丫头,你可别死!
李朝歌抱紧问香,竭力在脑中回忆着路线,却突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嘭!”
抱着的人也被她无意识一抛,翻了个个趴在地上,不省人事。
她急忙去扶,问香已经晕了过去,两道鼻血缓缓流出。
“真是抱歉,你小姐累的实在抱不动你了……”
李朝歌心虚地替问香擦掉鼻血,半扛着人逃入漆黑巷道。
黑暗中,一双蛇蝎美眸紧紧盯着那道逃离的人影,豆蔻长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竟然没死?!
这时候偷偷溜回李家,难道也是为了那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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