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再不狡辩,他们也将名声全毁,李存信急赤白脸地努力了半晌,硬生生憋出一句话。
“李朝歌,你胡说八道!”
话落,李存信就懊恼,这说的不就是废话吗?
下一刻,李长源竟然“呜”地又哭起来。
堂堂一个大丈夫,眼泪滚滚:“闺女,你就算不想死,也不能这样污蔑我!自从进了李家门,我一直规规矩矩,对你娘敬重有加,就算被别人骂吃软饭也毫无怨言……”
这一通悲怆卖惨,围观者无不心生怜悯,李朝歌却不为所动,她冷笑一声:“别装了!你通奸之时可曾想起过我娘?今日,你们妄想借此事诬我声名!”
一句话直接灭了李存信三人的念头,见人是逼不死了,李存信和儿子对视一眼,正色开口。
“我李家几十双眼睛都看见你清白尽失,事已至此,你绝不配再做李家人!”
李青平环视一圈,声若雷震:“今日起,李家就与你这逆女断绝关系,从此你再不能踏入李家一步!”
此话一落,李朝歌瞧了眼在场的李氏族门,竟没人为她说一句话,全都默认了李存信的审判。
忽地,她悲从心起。
这就是原主呕心沥血经营的李家,一直顾念的李氏一族!
“哈哈!”
李朝歌仰天一笑,笑声凄苦。
随后,她冷看众人,字字铿锵:“好!天地可鉴,我李朝歌从此与李家再无瓜葛!”
她一跃下桌,即便浑身狼狈,依旧挺直着腰杆朝着某处走去。
百姓不自觉地向两边退去,让出一条笔直的道路来。
云莲站在道桌之上,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瘦弱身躯,心头涌上一阵熟悉感。
好像……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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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菜市口,李朝歌直奔医馆找问香,生怕她遭遇不测。
谁料医馆的门却大开着,空无一人。
“人呢?老头儿!人呢!”
她一边叫着,一边找到后院,忽地怔住。
后院正屋挂满了红绸,门窗上还贴着喜字剪花,喜庆的与整个医馆格格不入。
“难道小老头一把年纪了,还在大白天娶亲?”
李朝歌一脚踹开闭着的房门,往前走了两步,余光就扫到了躺在床上穿着喜服的新娘。
登时,她美眸睁大。
竟然是问香!
只见问香一张脸白里透黑,嘴唇乌黑发紫,这明显是中毒了啊!
李朝歌怒从心起,咬牙切齿道:“狗医!”
“谁骂我?”
身后传来一道苍老的质问。
她一回身,小老头惊摔在地。
“鬼啊!”
面前不能称之为人的人微弓着身子,衣裳破烂不堪还散发着焦臭味,一张脸跟从染缸里爬出来似的,阴沉狰狞。
像从鬼府火山爬出来的恶鬼!
小老头手脚并用想爬起来,却被李朝歌一脚踩上胸膛,动弹不得。
李朝歌斥骂:“好你个狗医,胆敢给问香下毒!”
小老头吓得闭上了眼睛:“不是我给她下的毒啊!是李家堂少爷……”
李朝歌一愣,随后眼眸发冷。
又是这个小人!
“李家堂少爷吩咐人把问香姑娘给埋了,我骗说要给死儿子找个死媳妇儿做伴儿,才花钱从李家下人那儿把人买来……”
小老头哭到一半猛地愣住,睁开老眼仔细分辨那张脸上唯一能看的眼睛,好半晌才试探出声。
“李、李家大小姐?”
“我已与李家断绝关系。”李朝歌冷着脸扫视四周,“那这些……”
“都是假的!”
小老头极力保证,接着又苦着脸解释:“可是,问香姑娘身上的毒我解不了……”
李朝歌见他不像是说谎,收了脚,“不就是解毒吗?云莲……”
声音一出,却久久无人回答。
李朝歌这才想起,云莲还在菜市口!
她扭头就往院子外走,谁知道刚出医馆,却险险撞上人。
正好就是清风雪莲般的云莲!
李朝歌脸上焦急之色瞬间褪去:“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快来!”
瞧着她那张五花八门的脸上咧个大嘴,云莲忽觉滑稽且熟悉,且这语气也过分熟稔了。
眼看李朝歌要带路,云莲阻止道:“我是来问你有关童谣的事。”
“等你救了人我再说。”
李朝歌头也不回地丢下话,甩着两条废胳膊叭叭往后院跑。
见状,云莲只能先跟着她进了那间奇怪的喜屋。
李朝歌用脑袋指了下床上的人,“快!解毒!”
见他迟疑,李朝歌催促:“别磨叽了,不就是掏颗药丸的事儿?”
云莲心头一震,见她焦急的就差上手搜身了,只得先从袖中取出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塞进问香嘴里。
须臾,问香的手指动了动。
李朝歌放下心:“你这解毒丸果真是立竿见影!”
云莲的眸光微沉,这个女人怎么对他如此熟悉?
床上人缓缓睁眸,惊讶地盯了李朝歌一会儿,才从眼睛认出李朝歌。
一认出李朝歌,问香就猛地拽住了她的衣袖,声音着急到嘶哑:“小姐!快去救孩子!”
李朝歌一惊:孩子?这原主不是处子之身吗?哪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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