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冒昧了!”
赵堂春客气了声,伸手就去抢何云山手里的竹简,认定这就是他要找的密宝。
一时间,何云山与赵堂春刀剑相向。
李朝歌却回了神,心潮涌动。
虚白和怪老头原来是师兄弟。
难怪前世在北关,曾拒绝大国师之位的虚白会突然入她麾下,愿意成为她的军师。
若是她没猜错,虚白就是等着给她收尸,然后施展移魂之术!
不然不能解释她为何能死而复生。
她能重生在淮陵李朝歌身上,绝非偶然!
他们到底有什么谋划?
李朝歌胸口一阵起伏,想到了怪老头留在铁棺里的话,让她跟着有阳鱼的人!
看来她只有找到阳鱼,才有机会弄明白这一切。
令牌已经拿了,当务之急是先出去。
李朝歌心思一定,才发觉李岐正意味深长地盯着她,腰间的大掌灼热了许多,让她不适的很。
她沉默着走到修仙台外围,在及腰的龙首雕柱前站定,秀手搭上龙首,用尽气力按下扭动。
龙首“嘎达”一响,圆形壁墙一阵响动,三方露出三条甬道来。
趁着何云山和赵堂春打的正热闹,李朝歌叫上李流山,“快走!”
李流山点头。
李朝歌带着两人一路畅行,出阵口就在眼前,李岐却猛地一掌,将她推了出去。
“照顾好她!”
李朝歌茫然间,李流山也被李岐推了出来。
两人回头,发现李岐竟折了回去,钻入一片密林当中。
守在阵外的人看着先后出来的两人,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几人相互对视良久,领头才高声宣布:“魁首,二百五十号李朝歌!二甲,八百六十三号李流山!”
-
密林之中。
一黑一红两人相距百尺,立于枝顶。
暗潮涌动间,明明没有风,树木枝叶却颤动摇晃,带动他们的衣袂翻卷。
李岐负手盯着对面的斗篷男人,云淡风轻道:“你终于出现了,壁君。”
“我不出来,你引蛇出洞的计划不就落空了?”斗篷男人笑了笑,声音像是闷在钟里一般,“不愧是虚白带出来的人,果真有胆识!都成了这副模样,还敢来与我对峙。”
李岐不以为意,“我不来,你也不会让我出阵。如今我只想问你,定南伯之死到底是不是你们星渊阁所为?”
最后的质问隐含怒意。
“没错。”壁君大方承认,甚至炫耀了一句,“正是东宿七君合力绞杀了他!没想到,还是被虚白那个老家伙钻了空子,把尸首夺走了!不过人死了就行。”
想到躺在冰棺里的人,以及迷阵里的幻象,李岐登时怒火中烧。
千算万算,未想到李朝歌竟死在大夏人手中!
他负背的双手紧握,字字悲怒,“定南伯为大夏浴血奋战,你们竟叛变卖国,帮助金武人杀害定南伯!”
壁君却摇了摇手指,反驳道,“卖国的帽子我等可是担不起。我们只不过是拿钱办事,受命杀了李朝歌,可没有帮金武打大夏。要怪就怪他自己,自以为聪明谁都不招惹,结果早将人给得罪完了。”
他的话中多有深意,李岐细思,隐约猜到一些。
难道李朝歌之死与争储一事有关?
多年来,他虽四处云游,却也从师父口中得知,满朝文武为立储之事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争不过谁,偏偏握有军权、极具名望的李朝歌不站队。
只要他站队,这储君之事早就定了。
两方虽然都对他极力拉拢,却也深深忌惮,起了杀意也无可厚非。
朝堂上尔虞我诈,为弄权竟不惜以牺牲忠臣勇将为代价,当真是国之悲哀!
定了定心神,李岐质问:“是文丞相下的悬赏令?”
“你要想知道,就去问接单的东宿七君。不过……”
壁君语气一沉,手往斗篷里一探,再出手时,双手中已多了两根峨眉刺。
他如豹般弓起腰,胜券在握道:“我确实是受文丞相之令前来杀你!李岐,受死吧!”
终于听到想要的答案,李岐眸光一凌,从腰间抽出软剑,脚尖一点细枝,飞身迎了上去。
软剑与峨眉刺相撞,伴随着火花发出刺耳声。
下刻,两人不约而同一个后翻,再次对立枝头。
壁君瞪大眼睛:“那个老不死的竟然将功力全都传给了你!难道,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死了?”
李岐纠正:“什么老不死的?要叫他虚白道长!”
话落,他如迅雷般冲过去,剑鸣如凤鸣。
壁君定神,势要使出全力将人杀死。
几个回合后,两人兵器相抵,不过咫尺。
壁君眼尖发现李岐的破绽,勾唇笑道:“我早看出来你中了破风的箭毒,那毒可不是好清的!你即便继承了虚白的功力,今日也敌不过我!”
李岐凤眼微眯:“原本是如此,可你选错了杀我的地方。”
壁君一怔,很快反应过来。
他们如今身处阵中,而此阵是那个怪老头所设!怪老头与虚白师出同门……
待他醒悟,眼前便是一晃,李岐已不见了踪影。
壁君凝神,紧握峨眉刺,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一阵簌声齐响,但见万千把利剑从四面八方飞来,直直刺向他!
那些剑竟一模一样,皆是李岐所用软剑。
不好!
壁君跃下高枝,群剑随至。
电光火石间,他收了峨眉刺,双手抡圆向外一震,强厚的内力涌出去,将群剑俱各湮灭。
兀地,胸口一痛。
一把利剑穿透他的胸口。
壁君僵硬的回头,就看见李岐无情地拔出软剑,顷刻间,软剑上的鲜血飞入空中消失,软剑又变得干净锃亮。
李岐将软剑收回腰间,冷眼丢下一句话:“到阴曹地府跟师父道歉去罢。”
说完,他转身而去。
身后壁君瞪着眼,直挺挺摔在了地上,双目一片死灰。
李岐眸光微闪。
星渊阁、文丞相,且都等着,他会一个个清算!
-
“李朝歌竟然得了第一?这怎么可能?”
“这个贱妇怎么会得了魁首?”
“原来李家大小姐真的不是废物,难怪之前能当李家家主。”
“……”
主赛场上,众人瞧着坐在高台上的李朝歌议论纷纷,群情激奋。
李朝歌闭目养神,没空理会那些声音,她还在疑惑李岐到底干什么去了。
一旁的李流山则满是崇拜地看着李朝歌。
李长源紧紧地盯着李朝歌,暗暗咬紧了后槽牙。
不行,决不能让李朝歌就这么东山再起!
他一定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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