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歌觉得这个人太爱走在刀尖上了!
沉了沉气,她还是豁出去了,往床外爬去。
死就死吧!
李朝歌都要冒头了,床榻对面的墙上却突然打开了一道暗门。
一个陌生的男人从暗门中走进了屋子。
猛然意识到李岐不是跟她说话,刚要从床底爬出去的李朝歌立马往回钻了钻,心累一叹。
差点就出事了!
瞟了眼床榻,李岐唇角勾起一抹凉笑,回头看向满含笑意的男人。
这男人年有五六十岁,正是赵州城的知县,苟知县。
正是这狗官找借口骗三皇子来到这儿,然后让老鸨派他出面引诱三皇子。
李岐冷淡地客气道:“知县大人还有何吩咐?”
“没有吩咐。”
浑身酒气的苟知县往他身侧一坐,眯起的眼睛满是色气,顺手就摸上了李岐骨节分明的右手。
李岐嫌恶抽开,他也不恼。
相反,苟知县更加兴奋了。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清冷女子,犀利的目光仿佛要透过轻薄的面纱、衣衫,看到里面隐藏的无限风光。
他再次握住李岐的手拍了拍,“本官是来赏你的,这回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说,你要什么奖赏?我都能满足你!”
李岐瞥了眼他不安分的老手,冷淡道:“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只不过我一直想去看看都城的繁华,却不想如今沦落在此,也不知道日后有没有机会……”
这番话,李朝歌听得牙都酸了。
她之前怎么不知道,这人说起话来一套套的?
这引诱人的话术,可不比那些惯会使心计争宠的女人逊色!
苟知县也明显被勾了过去,揉着他的手道:“这算什么?只要你表现的好,我立马送你去都城,让你成为临安第一花魁,受万人追捧!到时候,临安繁华尽在你裙下,你想看什么就能看什么!”
李岐故作讶异,“当真?大人还有如此本事?”
“那是自然,大人我上面也是有人的。”苟知县得意炫耀着,顺势隔着面纱捏住了他的下巴,“只要你听我的话,在我面前好好表现表现……”
苟知县目光灼灼,满是暗示。
床底下的李朝歌暗暗握拳。
竟敢调戏云莲,等此事结束,她就把这个狗官给剁了!
李岐嫌恶到心下发寒,借着起身顺势逃脱他的触碰,“大人身后要真有什么厉害的人,还能只在这儿当个小小的知县?”
“你这是想套本官的话?”苟知县玩味一笑,贴靠李岐,直把他逼到墙角,“只要你把我伺候好了,你想知道什么都行!”
李岐眉眼一弯,“好啊。”
话落,他一抬手,满袖暗香扑鼻。
苟知县闭上眼贪婪地深吸了一口,魂儿都飘了,再睁开眼,一双醉眼又绿又直。
面前的清冷女子竟已将衣裳脱了,胴体雪白如玉,媚眼如丝,勾着手指让他上前。
苟知县立马扑了上去,“美人!”
下刻,李朝歌就感受到床板吱呀呀地晃动起来,外面传来狗官满足的气息声,她当即怒火冲天。
狗官,王八蛋!还真上了!
李岐他疯了吧?
还真为了套消息献身?
“蠢货!”
她一声大骂钻出床底,却直直撞上穿戴完整的李岐,惊诧间回头看向后面。
床上,狗官正抱着个花瓶翻云覆雨,不亦乐乎。
李朝歌愣了半晌,暗暗松了口气。
原来李岐给他下了迷魂的药。
李岐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李大小姐怎么藏在床底?”
见他明知故问,李朝歌一时哑言。
李岐却瞬间沉了眸,冷声质问,“你不信我?”
她能偷偷藏在这里,分明就是担心他不老实分享消息,怕他诓她!
这女人未免太冷血了些!
那晚差点都把人交给了他,一颗心却至今还在提防着他。
当真是让人心寒。
发觉他的气恼,李朝歌憋出几句话,试图挽救,“我没不信你,我是担心你,怕你招架不住这个三皇子。你看,你差点就被这个狗官……”
说着,她下意识看向苟知县。
谁知苟知县正好完事儿,场面不堪入目。
李朝歌辣眼睛地忙又回头,清了清嗓子道:“是我多虑了,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儿。”
明知她在打圆场,李岐依旧不悦地冷哼一声,恼意却不自觉平复了几分。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嫌恶地盯着床上的狗官,冷淡开口:“这回大人该说了吧?是谁在给大人撑腰?”
苟知县亲了花瓶两口,“美人你听好了,我背后的人可是大祭司,他是丞相大人跟前的红人。”
李岐挑眉,“大祭司是谁?”
“自然是总神庙的大祭司。”苟知县得意地朝天一拱手,对着花瓶勾唇一笑,“告诉你,大祭司正在抓四皇子和一个叫李朝歌的,要拿到他们身上的阴阳鱼和凤凰玉牌……”
李朝歌和李岐一怔,竖起耳朵接着往下听。
苟知县低声道:“下次那个四皇子再来找你,你就诓他把这些东西交出来,然后把他迷晕交给我们,听懂了吗?你要是能完成任务,好处绝对少不了你的!”
凤凰玉牌李朝歌知道,就是她从李家家主令牌中取出的那块玉牌,可号令淮陵四馆八场。
可他们要阴阳鱼做什么?
难道那不仅仅只是个寻人的信物?
李朝歌满腹疑惑,看向李岐,对方却没有半丝好奇。
李岐只继续问:“你们抓三皇子干什么?打算怎么处置他?”
“小美人儿问这个干什么?看上他了?我刚就看你瞧他的眼神儿不对。”苟知县讥讽着,朝花瓶打了一巴掌,满是调情的意味。
李岐瞬间黑了脸,余光瞥见李朝歌微妙的笑容,他低声警告:“还看,也不怕长针眼?”
“倒也还好……”
李朝歌恋恋不舍地挪开眼,蛮好奇苟知县眼里的李岐是啥样的。
苟知县自我沉浸地嬉闹了一阵才道:“你知道窦方为战神建立朔风这个神祇耗费了多少心血吗?你刚也听到了,三皇子居然想要毁了它,作为属下,自然要把这种逆徒交上去!怎么处置,就是镇关大将军窦方的事了。”
他的话半遮半掩,李朝歌却恍然脱口道,“你们想逼窦方杀了三皇子,诱他造反!”
她情绪高涨,震惊的语调也极具穿透力,直接让苟知县脑子一激灵。
意识里突然响起不属于云莲的声音,苟知县霍然清醒。
“这是什么东西!”苟知县恼怒地将花瓶挥到地上,瞪着李朝歌厉问,“你是什么人?!”
李朝歌一惊。
这药效怎么突然消失了?
完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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