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仰,李朝歌整个人仰面朝天,双手却拽紧马鬃,身形没有半点紊乱。
果然有这么一手!
还好她多了个心眼儿,直接挑了一匹性子狂烈的黑马。
它在马房的不羁,正证明了它没有轻易被蛊惑驯服,若出什么问题,它受到的影响也会最小。
李朝歌开场就将这匹野马驯服,此时只需几下扭转便能轻易控制。
“驾!”
她一夹马肚,不顾后面的疯马,直奔终点。
谁都不能阻拦她赢得这次比赛!
瞧着那个一骑绝尘的女人,李岐硬生生按耐住了救人的冲动,凤眸睨向旁边高台上擂主鼓的男人。
男人只有鼓高,身穿红白吉服,手握深红鼓槌,奋力击打着鼓。
看着马场内一片混乱,他打的越发有劲儿。
“梆”地敲了下鼓,男人顺势扭转身子,一只呈鹰爪的手便擦鬓而过!
李岐扑了个空,手腕一转,再次朝男人的脖子抓去。
一根鼓槌竟照着他的胸口戳来!
男人不高,却灵活非常,应对之际还能让鼓点不断。
李岐很快认出。
原来是他!
整个马场混乱不堪,由着鼓声不断,也没人发现李岐在与打鼓之人争斗。
所有人的目光都还放在被疯马追击的李朝歌身上。
除了武凤。
武凤死拉着缰绳才不至于从马上摔下去,发现打鼓处的情况,大概知道五公主的害人计划是什么了。
这是想让疯马踩死李朝歌,搞一场意外。
“多事的蠢货!”
武凤暗骂,眼看着李朝歌只剩下两圈就要获胜,直接掏出靴中藏的匕首。
她狠狠一匕扎在马身,逼迫它安静服顺。
但她本身就在疯马队伍中间,根本冲不出去。
武凤眸光一凌,将手中匕首照着前面挡路的马头扔过去!
前马当即嘶叫一声倒下。
她正好策马赶到,探身间便拔出匕首,再次扔向前面的另外一匹疯马。
看台上的人瞧了个真切,只见她俯仰之际,一匹匹疯马嘶吼倒下。
游刃之间,她竟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回众人哪儿还顾得害怕,齐齐地坐了回去,看着身染血迹的她直追前方的李朝歌,都津津有味起来!
李慎眼眸一弯。
不愧是他选中的女人,够狠够疯!
他喜欢!
“咚”地一声破鼓巨响猝不及防,李朝歌正好率先冲过终点赢了!
全场响起激烈的惊叹声。
李岐瞧着飞身而逃的万物生,正打算追上去,却顾及去看李朝歌的情况。
谁知鼓声都停了,那群疯马却更加激动了,直接围上了刚刚冲过终点的李朝歌。
马蹄奔腾扬起滚滚尘雾,直接迷的人睁不开眼。
李朝歌厉目扫过周围的疯马,立刻锁定了在她左后方的红马。
那就是头马!
只要控制了它就行!
李朝歌果断松开黑马的马鬃,伸手去拽红马的缰绳。
谁知,一声熟悉的马嘶声响起!
李朝歌失神顿了下,就直接被顶过来的马头一撞,飞向半空。
眼看着她落下便是粉身碎骨,武凤大惊。
决不能让李朝歌就这么死了!
她要亲手杀了李朝歌!
她毫不犹豫地弃马飞身过去。
看台上,李岐和李慎也丝毫不耽误地纵身飞向李朝歌!
众人屏息间,忽然有人大叫了声。
“马!是马!”
一匹纯白的汗血宝马闯入赛场。
鲜血从它额上的伤口汩汩溢出,它不管不顾冲进疯马群中,狠狠地撞飞几匹疯马。
“大白!”
坠落的李朝歌惊喜大呼。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她空中一个半翻,稳稳落在了急刹的宝马身上。
汗血宝马受力仰身,久违的愉悦化作一声冲天的嘶叫。
不知何时,渐停的雪再次纷飞,与那仰身的一人一马缠绵。
汗血宝马落蹄那刻,疯马皆安静俯首,认了它当头马不敢造次。
惊奇的场面让现场热血沸腾,惊讶汗血宝马就这么认了主,还拼了命来救人!
着急救李朝歌的几人均落在旁侧,神色各异地瞧着汗血宝马可劲儿地想用脑袋蹭李朝歌,以至于在原地一圈圈地转着。
李朝歌笑的开怀,“哈哈哈哈!好了好了……”
余光瞥见满目惊艳之色的李岐,李朝歌心下一动。
回想适才的凶险,她一个翻身下马,迫不及待地朝他跑过去。
李岐自然张臂,将她迎入怀中,紧抱住她的那刻才彻底放下心来。
他俯首抵在她的发间,“幸好大白赶到及时……”
李朝歌抵在他的胸口微喘,心中的惊慌这才缓缓消失。
征战十年,她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怕死了,怕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李岐。
“两个女人腻歪个什么劲儿?”
武凤讥讽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李朝歌与李岐这才松开对方,一起瞧向站在旁边的武凤和李慎二人。
回想当初武凤对云莲的敌意,以及她曾在淮陵城外河边说过的那番心里话,李岐悠然弯眸。
“你嫉妒了?”
武凤被针扎似的一惊,“谁嫉妒!李朝歌这次你赢了,下次我一定不会再懈怠!”
她适才弃马来救的行为,李朝歌是有看到的。
李朝歌轻笑应下,“好啊!”
语气间跟逗小孩儿似的,武凤暗暗一咬牙,愤愤转身欲离,却见李慎一错不错地盯着李朝歌和李岐。
怎么,这个花花公子又看上了那两个女人?
男人呵!
听到不屑的嗤笑,李慎回过神,几步跟上武凤的步伐。
他伸手就打算将武凤揽入怀中,却被武凤嫌恶地扒拉开。
目送他们离开,李朝歌的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
武凤当真跟那个李慎在一起了?
比赛在混乱中结束,李朝歌自觉牵着汗血宝马,和李岐一块往马栏场外走。
沈正理跟袁国侯两人在整顿秩序,翁婿两人对都尹你一言我一语,都是要求彻查此案,配合默契的很。
可见两人因丞相陷害一事差不多破冰了。
见李朝歌出来,沈正理快步上前,“三小姐可有受伤?”
“劳沈大人挂心,我没事。”李朝歌客气一句,“这敲鼓之人抓到了吗?适才的动乱跟他脱不了干系。”
沈正理摇头,“那人早已不见,有人说看见云大夫与那人在鼓台打斗过?”
说着,他看向李岐。
李岐颔首,“那人是星渊阁的。”
一听“星渊阁”三个字,李朝歌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又跟星渊阁有关?!
等等,那李岐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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