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山头不大,但一圈好歹也有五六里路,而且山路崎岖,奔跑其上可是十分费劲的。
但是对于这一切,秦牧浑然不觉,一口气便跑了十圈。
十圈下来,他可谓是累得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双腿更是重若千公斤,无法迈动。
而那块硕大的青石就好像一座巨山般压在他的背上,让他几欲趴下。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没有想要停下来,除了要紧牙关外,他便只剩下了坚持。
又跑了三圈,他的极限已被打破,时至此刻,他已经显得无比虚弱了,但是……
他没有放弃!
坚持,坚持,再坚持!
咬紧牙关,最后又踉踉跄跄。跌跌撞撞地背着青石走了一圈,他终于承受不住了,使出最后一丝劲道扔下背上的青石后,他双腿一软,眼前一黑,毫无防备地摔倒在了地上。
头很痛,嗓子眼更是在冒烟,唾沫就好似浓稠的血液,泛着血腥味的同时让他无以下咽。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如此狼狈地瘫倒在地。
“啊!”
秦牧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强忍着极限运动后带来的痛楚,然后犹若垂死之人一般,弓着身子站起了身来。
哪怕双腿重逾万斤,哪怕全身再无半丝气力,哪怕他眼前已是模糊不清,哪怕他根本不是在走,而是在挪动,他也没有放弃前行!
“再走三步……”
现在的秦牧完全是靠着不屈不挠的意志在支撑着自己,若是换做寻常之人,莫说是前行了,即便让他们躺着,恐怕他们都会觉得不够舒坦。
勉强一步挪出,他只感觉自己的头颅都快要炸裂开来了。
“哼!”
冷哼了一声,秦牧带着与天争雄的信念,迈出了第二步。
那第二步刚刚落下,秦牧的身子便开始下坠了。
眼看着自己即将摔倒在地,秦牧双目一凝,抬首,仰天嘶吼道,“秦家男儿,一诺千金,答应自己的三步,绝不能有半丝怠慢!”
说着,他在摔倒的最后一瞬间,硬是挪出了最后一步。
至此,他才任由自己躺倒在地,带着一抹欣慰的笑容,无力地昏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之上,林浩辰一脸冰冷地遥望着秦牧所在的方向,同时细听着小弟的汇报。
“林师兄,秦杂役正在用那些低贱武者的炼体方式修炼呢,哈哈,笑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底牌呢,原来是折磨自己啊,哈哈!”
林铸,也就是那名贼眉鼠眼的青年,低头哈腰地站在林浩辰身旁,一边汇报着,一边夸张地大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嘲笑秦牧,越是夸张,林浩辰越是喜欢。
果不出其然,林浩辰闻言之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容,只是遥望远方的目光变得更加冰冷了。
“我看他是狗急跳墙了,虽然神脉没有彻底被废,但是实力大不如前,这种情况下竟然也敢挑衅林师兄,简直就是找死!”
田雏不以为然地说着,同时双目之中露出了极其歹毒的怨恨之色,上次的一掌之仇,他可是牢牢记在心中的。
林浩辰的确是喜欢他人侮辱秦牧,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将这一特性显露于言表。
对于林铸与田雏的讥讽,林浩辰佯装出了一副不喜之色,随后冷声训道:“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秦牧这个家伙,你们给我盯紧他,必要的时候,可以去找金三胖。”
说完,他不知从何掏出了两枚通体翠绿,内部略含杂质的怪异玉石,然后很是随意地将这两枚玉石朝林铸抛了过去。
林铸见状露出了狂喜之色,而后更是犹如饿狼扑食一般扑向那两枚还在半空中滑行的玉石。
小心翼翼地将那两枚玉石抢入手中,随后在田雏那一脸妒忌的神情之下,林铸志得意满地将玉石放入了怀中。
按了按胸口,确保玉石不会掉落,林铸这才对着林浩辰抱拳一拜,信誓旦旦地说道:“林师兄,您尽管放心,师弟我一定帮你把这件事办得妥妥当当的!”
“嗯。”
林浩辰随口应了一声,不再多说半句废话,直接转身离去。
另一边,秦牧在苏醒后又一口气训练到了日落西山的时辰,由于天色渐黑,他这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到了杂役院中,那靠近柴房,独属于他的屋子之中。
“咯吱。”
一声刺耳的开门声响起,秦牧还没迈进门槛之内,便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是时,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后又不留痕迹地舒展了开来。
倒不是因为那腐臭味,毕竟他是被贬而来的,待遇差也是理所当然的,况且他一心只想着变强,根本不在乎居住环境等问题。
皱眉,只因他察觉到了一丝十分不起眼的异常状况!
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地迈入房间之内,而后快速地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去澡堂洗了澡,这才重新回到屋内,盘腿做到了床上,开始修炼起来。
片刻之后,秦牧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脸上的肌肉更是不由自主地抽动了起来,双眉也在此刻被他紧紧地拧成了一团,视其神情,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大约过去了半盏茶的时间,秦牧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喉咙一甜,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口浓稠的血液。
血溅三尺。腥味弥漫!
下一刻,秦牧极其虚弱地瘫软在了床上,身体微微颤动,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与此同时,一胖一瘦两道人影出现在了秦牧房间的窗外。
他俩同时偷窥了一眼生死不知的秦牧,随后竟然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纷纷从彼此双眸之中看到了一丝歹毒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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