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渊捏着小奶猫的脖子,看着顾晚晚。
顾晚晚莫名感觉后颈有点发毛,好像他捏的是自己的脖子。
“公主也听说本王找草药的事了?”
“……是啊,”顾晚晚清清嗓子,掩饰尴尬,“听说王爷许以重金,不知道找那个药是干什么用?”
“那棵是毒草,”沈弈渊淡淡道,“自然是用来炼制毒药的。”
顾星离眨着星星眼,好奇地问:“沈哥哥用毒药干什么?”
沈弈渊似笑非笑:“毒一些不听话的人,尤其是和本王对着干,骗本王的人。”
顾晚晚:“……”
顾星离小嘴巴紧紧闭上,眼珠骨碌碌转。
沈弈渊手指戳戳他的小脸蛋,直接泄露了气:“干什么?又不给你吃。”
“王爷,要不举行拜师仪式吧,阿离能有您做老师,实在是他的福气。”
顾晚晚赶紧岔开话题,手轻轻推推顾星离:“阿离,赶紧推着王爷去前厅吧。”
“千军,”沈弈渊吩咐一声,“准备好了吗?”
“回王爷,一切都准备妥了。”
拜师礼并不复杂,重在仪式感。
有了这个拜师礼,就是正式的师徒。
顾晚晚看着顾星离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叩头,小身板笔直,神情严肃,心头又涩又暖。
她终于扭转了命运,不但护住了阿离,让他好好活着,还做了沈弈渊的徒弟!
仪式容易,接下来的可不容易。
顾星离被带到练武场,练基本功去了。
顾晚晚刚想跟着去,又被沈弈渊叫住:“公主留步。”
“王爷有什么事吗?”
“本王想问,公主可知,宫中太医,哪位医术最好?”
顾晚晚略一思索:“当属副院正。院正年纪大了,副院正是今年新提拔的,他们是亲父子,自当不会差。”
“如此,那本王过几日要向皇上借一借此人。”
顾晚晚顿时神情一紧:“王爷可是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沈弈渊看她一眼,“过两日冷无双要办一个草药大赛,本王想借一位太医参加。”
“草药大赛?”顾晚晚纳闷,“冷无双?他不是开酒楼的吗?”
“是,但冷家家资巨富,不想死守一门生意,想再开一家药铺,借草药大赛,打打名声。”
顾晚晚眼睛微亮,这是个好机会。
到时候,她可以借悬命门的身份参加,说不定还能引出药王谷的人。
草木堂的人听到消息,也定不会安分。
“好,没问题,”顾晚晚一口答应,“王爷不必去向父皇说了,区区小事,我替你去太医院说一声。”
“如此,有劳公主。”
顾晚晚笑得眉眼弯弯:“无妨无妨,小事一桩。”
沈弈渊垂眸,遮住眼底的一丝笑意。
他哪是想要什么太医,就是以此为借口,告诉顾晚晚,让她也参加而已。
他猜测着,以顾晚晚的性子,知道草木堂的猫腻,定会忍不住出手。
她手里无非就是焰羽卫。
焰羽卫固然忠心,身手也不错,但到底是宫中的人,论起江湖上的事情,他们尚欠缺一些。
沈弈渊担心,顾晚晚鲁莽冲撞的,没准会坏他的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她跟上。
嗯,就是这样。
他才不是担心她。
顾星离还要留在这里,傍晚才能回宫。
上午练功,下午学功课。
顾晚晚独自出王府,转道去城外金波楼。
冷无双的眼睛今天一早才算恢复正常,不再看什么都是金灿灿的。
但身上还是有些疼,正靠在美人榻上吃葡萄,忽然外面有人来报。
“东家,昨天那位姑奶奶又来了。”
冷无双手指一抖:“哪呢?”
“在这儿,”顾晚晚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冷无双赶紧坐直,擦擦手,不自觉紧绷全身。
顾晚晚挑帘进来:“无双公子气色不错,看起来好多了。”
冷无双嘴角抽了抽:“那是,抹了药膏,上好的,值不少银子。”
顾晚晚转身坐下,手指轻叩桌面:“无双公子很快就发现,你这伤,伤得值得。”
冷无双咬咬牙,让人上了壶茶。
顾晚晚咂了一口:“好茶。”
“那当然,上好的茶,放在茶楼,要一两银子一壶。”
顾晚晚从袖子里摸出一块令牌来,在指尖轻轻转动:“无双公子瞧瞧,这东西,值多少钱?”
冷无双扫一眼,白玉镶金,雕工不错,单凭材质和做工,也不是便宜的货色。
猛地,他眼睛微睁。
那是……
“认出来了?”顾晚晚把令牌放在手边,“内务府的,皇商令牌。有了这个,你就是皇商。”
冷无双也顾不得身上疼:“公主此言当真?”
“本宫绝无虚言,”顾晚晚眉梢微微一挑,“答应你的事,一定办到。”
冷无双心头一阵激动,皇商,是从他祖父开始就想做的。
只是,他们家的根基远在江南,京城虽然有铺子,但到底是根基浅。
这也是他自告奋勇来到京城打基础的原因之一。
虽说他与沈弈渊交情匪浅,以他对沈弈渊的恩情,只要他开口,沈弈渊也会帮忙。
但,挟恩图报,也不是他的风格。
眼下,这位公主倒是爽快。
不过,冷无双也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知公主有什么条件?”
“听说,你要开药铺?”
“是有这个打算。”
“那好,本宫的条件,只有一个。”
“公主请讲。”
“挤死草木堂,找到药王谷。”
冷无双从顾晚晚眼中看到冰冷的杀机,他心头微震,表面上没显露。
“药王谷一向神秘,从不对外公布,在下会尽力,但无法保证多长时间。”
“可以,只要公子用心找,不是故意推脱就好。”
“这是自然。”
顾晚晚把令牌推到他面前:“如此,合作愉快。”
和冷无双商定好,顾晚晚离开金波楼。
她回小院易了个容,在草木堂后门处转了转。
正想离开时,从远处来了个小丫环。
手里还拿着几包药。
像是从草木堂抓的。
顾晚晚心头微动,迈步迎上去,假做不小心,和小丫环撞个正着。
小丫环手里的药包落地,有一包还微微敞开些,差点洒露。
“你这人怎么回事?走路都不看的?幸亏没洒,这要是洒了,你赔得起吗?”
小丫环气得大声喝斥,但顾晚晚的注意力,已经被药包里的药吸引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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