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渊声音冷淡,不带一丝温度。
“蓝蝶说得不错,你是没学会怎么会做奴婢。”
“再说,这茶是你沏的吗?”
“这茶……”娇娘脸色泛红,“是……”
“是蓝蝶沏的,你端过来而已,不是吗?”沈弈渊毫不留情,字字都像锋利的针,“你退开些,本公子不喜欢随意被人碰东西。”
娇娘脸上红色退去,又是一片惨白:“公子,您若是如此不喜欢娇娘,那为何又要救下我?”
“谁要救下你了?”沈弈渊反问,“本公子本就不想开门,是你苦苦哀求,这才开了门。
昨天晚上才发生的事情,现在就忘了?”
沈弈渊一指不远处的路:“觉得委屈,现在就可以走,没人拦着你。”
娇娘噎口气,无言以对。
低下头,眼泪滴下来:“公子明知道,娇娘现在无处可去,更无家可归……又能让我去哪里?”
“那就安分些,学会做奴婢,不该问的不要问,更不要随意碰我们夫妻的东西。”
娇娘窘迫得要死:“我记住了,以后不会再随意碰。”
她转身要走,沈弈渊道:“把茶盏扔了。”
“……是。”
“幸亏这套茶盏是一般的,不是夫人喜欢的那套,否则,就不只是扔了这么简单。”
娇娘身子微微一僵:“我知道了。”
沈弈渊扫一眼她的背影,微微吐一口气。
他可不想要什么美人计,更不能让顾晚晚不高兴。
那小丫头说得轻松,要是真看见,还指不定得气成什么样。
午餐只有些鱼虾,但大家都吃得很尽兴。
顾晚晚别的菜不会,烤鱼最是拿手,还没做好,香味就已经让人忍不住冒口水。
万马小声对千军道:“哎,你说,她是怎么会这些的?”
千军扫他一眼:“吃你的得了,哪那么多事。”
“哎,你怎么这样?”万马嘀咕,“你没瞧见咱家王爷都不一样了?”
千军飞快看看沈弈渊:“有什么不一样?”
“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以前吧,寒森森的,现在就像什么呢?”万马搔搔一头的短发。
“像被阳光照见,冬天过去了,小草冒出芽来,哎呀,春天要来啦。”
千军诧异:“兄弟,以前没发现你这么会说。”
“是吗?”万马嘿嘿笑,“你看你看,是不是?”
千军又看沈弈渊一眼:“王爷笑了。”
万马一愣:“你才会说,你四个字把我刚才说的那一堆概括了。
没错,就是现在的王爷爱笑了。”
沈弈渊吃着顾晚晚递给他的鱼肉,嘴角带笑,眼角余光早看到两个侍卫嘀嘀咕咕。
“王爷,怎么样?好吃吗?”
“好吃,”沈弈渊毫不吝啬夸奖,“夫人的手艺果然绝好。”
顾晚晚眉飞色舞:“这里的鱼还是小了,肉也不够厚,否则的话,肥美一些,会更好。”
娇娘浅笑道:“夫人真是厉害,会下河摸鱼,还会处理鱼,唰一下就开膛了!
又烤得这么香,真是让人赞叹。”
“不像我,什么都做不好。”
四周一静,连万马这种脑子直得四平八稳的人,都觉得这话说得奇怪。
“下河摸鱼,这不是基本的生存技能吗?
在里外,不会下河摸鱼,那怎么着?等着鱼自己跳上来给你吃?
你不收拾怎么着?连内脏一起吃?”
娇娘一愣,脸上的笑容都微微凝固。
“我的意思是……”
“行了吧,”蓝蝶瞪娇娘一眼,“你什么你?你现在是奴婢,要自称奴婢才行。
这么简单的事,跟你说过好几回了。”
娇娘咬着嘴唇,手里的鱼也不知道该吃还是不吃。
蓝蝶问她:“你还吃吗?”
娇娘还没回答,蓝蝶已经把她手里的鱼拿过去:“不吃算了,我家夫人好不容易摸上来的,得好好珍惜。”
“我……”
娇娘其实都饿得不行了,昨天晚上折腾半宿,今天早上一早就出发,也没人叫她吃早膳。
好不容易拿到条鱼,还没吃两口,就又被拿走了。
暗自生气,后悔刚才不该说,就是说,也得等吃完之后。
“夫人,这鱼真好吃,”蓝蝶无比满足。
顾晚晚眉眼笑得弯弯:“好吃就多吃。”
一餐吃完,又准备各自上马车。
“夫人,奴婢给您准备的茶,”蓝蝶小跑着过来,趁机把之前娇娘说过的话都说了。
“打听我家里是做什么的,还问王爷的腿是怎么伤的?”
“是的。奴婢按您说的,狠狠刺她一顿。”
“做得好,”顾晚晚悄悄给蓝蝶一颗小药丸,“把这个吃了,此药可解百毒,就算她对你使坏也不怕。”
“是,奴婢多谢公主!”
各自上车,又往前走。
顾晚晚把刚才得到的消息告诉封天极:“王爷,我怎么越来越觉得,她不像草木堂的。”
“的确不像。”
“草木堂的应该对我们的情况很熟悉,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惹人怀疑才是。”
沈弈渊拉她在身边:“不必理她,料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我们且看她演戏就好。”
“也好,”顾晚晚倚着沈弈渊,翻看着娇娘献上的那本医典。
“有用吗?”沈弈渊问。
“一般般,算不上什么宝典,不过,也比书摊上卖的医书要好些,算是中等。”
沈弈渊扫一眼书,正好顾晚晚翻过一页,就在那一瞬间,他隐约看到书页页角有什么东西。
心尖微动,沈弈渊握住顾晚晚手腕:“先别动。”
“怎么了?”顾晚晚问。
沈弈渊没让她手指再碰书,轻翻回上一页,对着光照了照。
“你看这里。”
顾晚晚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那里有一个小黑点,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小墨点。
“这是什么?”沈弈渊说,“不像是什么东西。”
“这是毒,”顾晚晚平静地说。
沈弈渊眸光一缩,手是也跟着握紧:“你知道?”
“嗯,之前翻问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
这玩意儿很小,又是以这种形态出现,不会有人想到,看似是个小墨点的东西,实则是毒。”
沈弈渊眸色幽深,声音也染上愠怒:“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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