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霖眼中讥诮笑意一闪,脸上故作惊讶。
“赵尚书,这是何意?”
“小郡王,救命啊!”
顾川霖语气中疑惑更浓:“赵尚书此话从何说起?
本郡王没有什么实权,就是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有什么命,要让本郡王救?”
赵尚书一噎,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小郡王,我儿子他并非有意杀人,还请您帮着多说说好话……”
顾川霖疑惑:“并非有意?可是……”
“小郡王,下官知道,杀人是重罪,但事出总有缘由。
那个姓方的,本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一贯仗势欺人,我儿子也是一时气不过,为了伸张正义……”
顾川霖差点笑出声,真是好笑,当时他就在场,看得清清楚楚,赵华海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还不清楚?
“小郡王,我儿子现已被石大人带走,接下来就要审问,若是到时候问起来,还请小郡王帮着说说话。”
赵尚书从袖子里摸出一叠子银票:“小郡王,这……”
顾川霖用扇子一推:“赵尚书,本郡王父王虽不在京,但这肃王府可是稳稳站在这里,本郡王在银钱上还不缺。”
赵尚书脸一红:“是,是,小郡王说得是,下官并非是恶意,小郡王不要误会,只是……”
他自己都编不下去。
顾川霖略一思索:“赵尚书,本郡王知你爱子心切,想为赵公子洗脱罪名。
不过,赵尚书,赵公子杀人,确实是事实,很多人瞧见了,本郡王只是其中之一。这一点,你辩无可辩。”
“可是……”
“你先听本郡王把话说完,”顾川霖又说,“不过,事情总有原由,谁也不会无缘无故。
据本郡王所知,死者是来找一个姓冷的,他们是因为在江南就有些恩怨,死者一路追来。
至于赵公子是为了什么,本郡王倒真是不知,好像是为了什么女子。
不如你顺着这个思路去想想,或许能有些办法。”
赵尚书眼睛瞬间亮了:“姓冷的?敢问此人叫什么,郡王可知?”
顾川霖拧眉,似是想不起,他身边的小厮提醒:“主子,是叫冷明杰。”
“哦,对,对,本郡王与他在酒楼见过一次,又在舞坊遇上,因本郡王订了包间,他初来京城,对情况不了解,又想看热闹,本郡王便邀他一同去包间,不料……最后却发生这种事。”
原来是这么回事。
赵尚书心中有数,立即起身,又行个大礼道:“多谢郡王提点,下官这就去找。时间不早,就不打扰了。”
他转身要走,又折回来:“小郡王,下官还有个不情之请。”
“请说。”
“若是石大人来问起,小郡王……”
“你放心,本郡王知道该如何说。”
“多谢多谢。”
赵尚书一走,顾川霖脸上的笑意就冷下来。
小厮在一旁道:“主子,这是遇见您,赵尚书还想用此等手段,妄图收买您,这要是别人,普通百姓……”
“不用普通百姓,只要官职比他小,他就无所顾忌。”
“就是,一个尚书,他儿子无官无职,不过就是个白身,就仗着是尚书的儿子,如此胡作非为,说杀就杀。
之前小人还奇怪,现在看到他这样,一点也不奇怪了。
有这样的老子,何愁没有无法无天的儿子。”
顾川霖笑出声:“好啊,你这小厮也能看出这些了,不错。”
话音落,顾晚晚道:“小郡王长袖擅舞,演技绝佳,今天晚上可痛快了?”
顾川霖见是她和沈弈渊,眉开眼笑地迎上来:“五姐姐,王爷,你们怎么来了?”
沈弈渊在椅子上坐下:“自从舞坊出事,我们就一路跟随赵华海,刚才是跟着赵尚书来的。”
顾川霖一拍桌子:“这对父子俩,太不是东西了!
就在刚刚,赵尚书还妄想收买我,那么厚一叠子银票,呵,不过,他也算看错了人,我是什么人?
我能为金银所动吗?”
“我深受五姐姐信任,受王爷教诲,那些银子不过就是过眼云烟罢了,我心中正义自有千千万,自有豪气千云,岂能用钱来衡量?”
顾晚晚和沈弈渊看着他表演,抿嘴笑而不语。
顾川霖清清嗓子:“那什么,接下来我还干点什么?”
“说完了?”
“啊。”
“嗯,你做得不错,”沈弈渊夸赞,“石抱石应该还会找你上堂作证,到时候你只要如实说就好。
之前是怎么说的,以后还怎么说,不要变,不要添油加醋。”
顾晚晚也提醒:“不要像方才那样,石抱石面前,真实为好。”
顾川霖连连点头:“好,我记住了。”
顾晚晚把一个小药瓶递给他:“这是几颗药丸,你先拿去,虽然比不上你想要的,但也相差不太多。
你想要的那些,我一直记着,会想办法的。”
顾川霖怔愣片刻,顾晚晚挑眉:“拿着呀!”
“多,多谢五姐姐,”顾川霖双手接过,眼眶微微泛红,“多谢五姐姐。”
“行了,不必客气,”顾晚晚拍拍他肩膀,“川霖,你的确很好,你父王和兄长他们在外面也可以放心了。”
顾川霖眼中闪着光,嘴唇紧紧绷着,心潮激动。
这是肯定,对他个人的肯定,不因为他是郡王,不因为他父兄,只是因为他自己。
沈弈渊接过话:“平日里好好的,也想想自己要干什么,川霖,想做你自己可以,但你也要有真本事才行,你足够强大,才能摆脱那些光环。”
“是,我记住了。”
顾川霖重重点头。
时候不早,顾晚晚和沈弈渊也不再多留。
走到门口,顾川霖才像发现了惊天大事,声调挑高八度:“王爷!”
这一嗓子让沈弈渊心口直跳,回身看他:“干什么?”
顾川霖又压着嗓子,小跑着过来:“你……你腿好了?”
顾晚晚在一边笑得颤抖:“你才发现?”
可不是,沈弈渊来了这么半天,顾川霖一直沉浸在刚才的事儿里,现有注意到。
“不可告诉别人,此事目前只有你知道,”沈弈渊语气凝重,“连皇上都不知道。”
顾川霖顿时感觉自己责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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