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少轩没回答她,从公文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摆在她面前说:“这份是离婚协议书,这份是附加条件的协议书。”
他想让她自己看,先前他就劝过她不要和她先生作对,可她没听进去。
何少轩也了解她现在的处境,还有这两份协议书有多过分。
但她已不是他的当事人,他不能说什么。
他的职责是为现在的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
慕梦凡看向离婚协议书和附加的条件,发现离婚协议书和她先前拟得那份一模一样,几乎没什么改动,不禁抬头看向何少轩。
“对,就是你先前拟定的那份,夜先生没异议。”何少轩知道她的疑惑,不等她问就回答了。
慕梦凡继续翻阅,看到附加条款时手指开始在发抖。
何少轩早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换了一般人都不会接受,名正言顺的老婆不当,离婚后还去做前夫的情\/人,交出肚子里孩子的抚养权,这简直就是极大的羞辱。
慕梦凡将文件啪地声合上,气愤地说:“我要见夜斯鸣,让他来见我!”
“慕女士,很抱歉。夜先生说你签了这两份文件才会见你,要不然他是不会再见你的。”
“请你转告他,这附加协议我是不会签字的。”说着慕梦凡已踢开椅子起身,恨不得将这份附加协议甩到夜斯鸣的脸上。
何少轩提醒她说:“慕女士,你要是坐牢了,在监狱里生下孩子。夜先生通过法律手段要回孩子和抚养权……”
“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凭什么要孩子的抚养权!”慕梦凡气极了道。
何少轩说:“做一份能让法官相信的亲子鉴定,对于夜先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个你比我更清楚。”
慕梦凡脑袋里嗡地一声,双手紧紧握拳,停住脚步,背对着何少轩,心知他说得没错。
夏楚城也劝过她,只有先忍一时之气。
她艰难做出决定,迫不得已地猛然再次转身,快步走到桌案前,对何少轩说:“把笔给我。”
何少轩将事先准备好的笔递了过来。
慕梦凡接过笔,咬牙快速地在两份文件上都签了字,将笔重重地放下就离开了会见室。
她又不知一个人在羁押室待了多久,像尊雕像静坐着。
有个女警来说:“你可以走了,对方愿意调解,不起诉你了。”
慕梦凡这才回过神来,终于走出了警局,看到外面华灯初上,街头人来人往,木然驻立。
“慕小姐,请上车吧,夜总在车里等着。”
看了眼过来同她说话的男子,是韩东阳。
不过她看得出来,韩东阳对她态度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变得十分冷清。
慕梦凡这才看到警局外停着的一辆豪车,正是夜斯鸣的车。
她直接走了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后,看也没看夜斯鸣,人就往车窗的方向歪去。
夜斯鸣再次看到她时,心口还是在疼,即便看到了她在附加条件上的签字,他心里的那种痛还是没有丝毫缓解。
他命韩东阳开车后,冷冷瞟向慕梦凡,她一动不动的,像尊毫无生气的雕像。
车窗外的霓虹照在她白净的脸上,忽明忽暗,让他感到她离虽近在咫尺,但又远在天边。
车停住后,夜斯鸣淡淡对她说:“下车。”
她就像听到指令的木偶人,机械地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已不关心这是什么地方。
夜斯鸣再次带她来到自己最喜欢的餐厅,他订得包房还是先前那间在小桥流水之上的阁楼中。
他们坐在阁楼的窗边能望见院子里的木制水车,还有那潺潺流水之声,仿若置身于烟雨江南。
慕梦凡只觉自己又回到了原点,面对的这男人就像她无法挣脱的宿命,但她心中已毫无波澜。
菜很快就上齐了,夜斯鸣冷冷地说:“吃吧,你在里面应该没吃晚饭。”
慕梦凡还是什么话都没说,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吃着,似乎看不到对面坐着的人,就像个只接收指令的机器人。
“慕梦凡,当我不存在?”夜斯鸣忍无可忍地夺下她手里的筷子,不让她再这么目中无人地吃下去。
慕梦凡终于看向了他,不过眼神十分冷漠地说:“我必须得回答吗,是你的命令?”
“对,必须得回答。”
“我知道你的存在,你命令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这不就是你想要的。”
夜斯鸣又被她这样的态度和神情激怒了,真恨不得让她滚蛋,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可他就这是做不得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夜斯鸣扣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像要将她的手捏碎似的,将筷子重新塞到她手里,说:“继续吃吧,吃好了我们就去你该待得地方。”
慕梦凡却丝毫感觉不到疼,接过筷子又吃了起来。
她告诉自己不会被他打败,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管在什么环境下,都会让自己努力活得更好。
离开这家风格独特的餐厅后,慕梦凡还以为夜斯鸣会带她回别墅。
可韩东阳却将车开到了一处寻常的小区里,当她从车上下来,看这小区里的环境只觉有些眼熟,但一时没想起什么时候来过。
夜斯鸣不容分说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入其中一个单元,上了电梯。
在电梯里她才想起和中介来过这小区,先前她看中的那小户型就在这小区里,还是不明白夜斯鸣到底想干什么。
夜斯鸣在电梯里在按键中选了十楼,慕梦凡心中隐隐感到,他带她来的地方就是她上次看中的那房子。
他果然在这层的那个房号前停了下来,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问:“惊喜吗?”
慕梦凡望着里面的布局,脊背发凉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买这房子,你一直都在派人跟踪我?”
夜斯鸣没回答她,直接将她拉到房子里,冷笑道:“这房子我买下了,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你以为你还配住那别墅?你现在不过是我在外面养着的女人。”
就在她被警察带走前,她还很想能凭自己的能力买下这房子。
可现在夜斯鸣告诉她,她可以住在这房子里了,对她来说只是种令人难受的羞辱。
她面无表情,已麻木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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