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四散到了各处,这是做做样子。
领头的队长带着三五个侍卫直奔大夫人的房间。
长公主殿下都那样提醒了,若是他再不明白就真的是名副其实的蠢货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夫人的情绪已经越发紧张了。
心底的慌乱好像是生长的藤蔓一般,一寸寸地往上,试图占领她胸腔的每一个角落,这不安逐渐扩大,甚至侵占到了五脏六腑之中。
她分明都没有见到过长公主殿下的钱袋子,可为什么会如此的不安呢!
大夫人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眼看着女人的脸色越来越白,钟毓这个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大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她还故意做出了一副担心的模样,可惜没啥真心在里面,就是单纯想要打趣。
“多谢长公主殿下挂念,臣女无碍,不过是昨日没睡好,精神不济这才脸色不怎么好。”
大夫人这场面话说的倒是挺漂亮的,还装模作样的轻轻咳嗽了几声。
这世道,谁还不会演呢。
钟毓:“这样呀,那大夫人今夜可要好好休息。”
她说意味深长。
怎么听都不仅仅是表面上的这层意思。
大夫人脸色更难看了,心底的不安也是越发强烈。
“臣女一定谨遵长公主殿下的吩咐。”
就在大夫人话落的瞬间,侍卫队的队长来到了门外,男人单膝跪在地上,双手盛着的正是那日钟毓送给慕容熙的钱袋子:“回禀长公主殿下,末将找到了殿下的钱袋子。”
男人声音粗犷,铿锵有力。
大夫人心里陡然一跳。
找到了!
在哪儿找到的!
为什么长公主殿下的钱袋子会出现在丞相府!!!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人如今的眼神又怕又愣,越发觉得难以置信。
钟毓一点都不意外:“呈上来吧。”
“是,殿下。”
那侍卫走进了大厅,这脚步简直就像是踩在了大夫人的心上,一踩一个坑。
这颗心不仅被踩了,甚至还往无尽的黑渊里面坠,一点点下沉。
她耷拉着脑袋,十足恭谨的模样,视线甚至都不敢移动,不敢去看侍卫手中的东西,也不敢去看钟毓现在的表情。
钟毓:“陈侍卫,这钱袋子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陈侍卫:“回禀长公主殿下,是从大夫人的房间里面找到的。”
大夫人当即跪倒在了地上,开口便是反驳:“不可能!殿下不可能的!臣女绝对没有偷窃长公主殿下的钱袋子!”
钟毓笑了,那笑容看上去十分亲切和宽容:“大夫人,起来讲话。”
“你这都还没看本宫这钱袋子长什么样子,怎么能这么快就否定呢?”
“难不成这次大夫人要说,是陈侍卫污蔑了你?”
陈侍卫:“末将不敢欺瞒长公主殿下。”
钟毓:“本宫知道陈侍卫是个刚正不阿之人,必然是不会做那种诬陷人的事情的,本宫相信陈侍卫。”
她现在这副模样,典型就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陈侍卫是刚正不阿之人,不会污蔑大夫人。
所以撒谎的这帽子,可不就是稳稳当当地扣在了大夫人的头上。
大夫人战战兢兢地抬起了脸,想要去看看那个钱袋子究竟是什么样儿的。
只有知道了那东西是什么样子,她才好为自己开脱。
当女人的目光接触到侍卫手中的钱袋子时,她人都惊了。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这个钱袋子是长公主殿下的!
这不是她今日从慕容熙那个卑贱可怜的丫头的房间里面搜出来的吗!
为什么会和长公主殿下扯上关系!
钟毓看着大夫人脸上这精彩纷至的表情,这心情啊就很美妙。
现在这想法就有点变态,瞧着人家被折磨得很痛苦,她就会开心。
自作自受,只能怪得了谁呢?
钟毓:“大夫人,看你的这个表情,想必是认识这个钱袋子吧。”
大夫人现在恨不得把牙齿咬碎,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敢再撒谎了。
她绝对不会让偷窃皇室之物这样的罪名扣在自己身上!
大夫人:“长公主殿下,这并非是臣女偷来的,这是臣女今日从慕容熙那个丫头的房间里面找到的。”
钟毓疑惑地哦了一声,“大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关慕容熙什么事情呢?”
大夫人:“殿下,昨日我夫君受到刺客刺杀,想必殿下是知道的。”
钟毓点了点头:“知道。”
那个所谓的刺客就是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大夫人继续解释:“殿下,臣女今日搜查刺客,在慕容熙的房间里面找到了这个钱袋子。”
“慕容熙那丫头绝对不会拥有这样精致的东西,也不可能有这样多的财物,所以臣女询问了慕容熙这钱袋子的来历,可是那丫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臣女便想这丫头得到这东西肯定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适才把东西拿回了自己的房间里面代为保管。”
呵。
代为保管?
这话说的实在是漂亮。
“代为保管?”
“来路不明?”
钟毓低低地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声音里带着点讥讽的气音,“若是本宫没猜错,这慕容熙应该也是丞相的亲生女儿吧。”
大夫人如今后背已经渗出了一层的冷汗:“公主殿下说的不错。”
“可为何拥有这些财物便被视为不正常,作为丞相的女儿生活得竟是如此贫寒?”钟毓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质问。
如今那种掌生杀与夺,睥睨天下的威压气势虽然只开了一半儿,但是也足以威慑这等做贼心虚的小女人了。
大夫人额头上也开始渗汗,声音都开始结巴了:“殿下……此时说来话长……”
钟毓冷冷一笑:“大夫人难道不会长话短说吗?”
“殿下……”
大夫人不是不想说,但是因为钟毓这气场的压制,她觉得自己说话变得困难了许多。
语言系统好似卡壳似的。
她声音在抖,分明是想要解释的,可是这喉咙根本就不听从意识的指挥。
腿脚发软,原本跪在地上的人再次磕了个头。
钟毓:“大夫人,本宫只是好奇这事情的来龙去脉,你这么害怕,是在心虚些什么呢?”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