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听完后,说道:“死者死于毒杀,大人认为他有可能是投毒的人,是吗?”
何泛舟点了点头,打量到林晓的神色并不怎么沮丧,便道:“幸好你跟他没什么牵扯。”
林晓露出尶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何泛舟吃完饭没多久,王多禄就来找他。
“你这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跑这儿来躲懒了。”王多禄笑骂着,跟曹海打了个招呼。
何泛舟叹了口气,道:“舅舅,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去嵩明书院换守?”
王多禄气笑了道:“你真出息,有案子不破,还想着守门口。”
何泛舟撇撇嘴,他也不想啊。
王多禄看了林子奇一眼,对林晓道:“这就是你弟弟吧?正好,一块跟我走,我给你安排一下差事。”
林晓连忙道:“子奇还没见过大人,不知道捕头安排的是什么差事?”
王多禄道:“大人在路上问起了,说是来了就先派去牢房里练练胆子。我正好能从牢房里调个衙役出来使唤。”
林晓愣了一下,王多禄就把林子奇给拉着往外走,何泛舟在后头跟上。
林子奇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姐姐,被王多禄给拽走了。
曹海便道:“放心,所有新来的衙役都会去牢房那里当几个月的狱卒,练出胆子了才好抓贼。那里面就是一群叫暄得厉害的犯人,其实他们更怕狱卒,不理会他们的话,一眨眼就过去了。”
林晓这才松了口气,虽然牢房的环境是差了点,但的确是个练胆子的地方。
林子奇自求多福吧!
午后时分,霍青山和高云霄都在休息,案子暂时只交由王多禄去寻找线索。林晓在文档库房当值,闲着没事,便取了话本来消磨时间。
突然,一名衙役跑来林晓,说是有人在牢房门口找她。
林晓先入为主,只以为是林子奇,立即赶了过去。
结果来到了牢房门口,林晓就被多日不见的黄氏给挡住。
“林晓,你跟县令大人是什么关系?为何会在衙门里?”黄氏一脸愤怒地看着林晓。
林晓冷着脸,打量了一下神色萎靡的黄氏,想必是探监了。应该是李应文看到她在衙门里,让黄氏来找她寻求帮助。
“让开,我有事。”林晓想着干脆来看看林子奇,压根不想搭理黄氏。
黄氏伸手挡住去路,大声喝道:“你是不是勾搭上衙门里的人,认识了一个捕快?你快去求人家把应文给放了,应文他怎么能在牢房里待着呢?他好歹是你曾经的未来夫君,你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林晓眉头轻拧,正色道:“你还要不要脸了?我们的亲事已经退了,现在毫无关系,你别再胡言乱语,否则我告你诬蔑我的清白名声,让你跟李应文一块坐牢去。”……“你,你敢!”黄氏震惊地看着林晓,从未想过林晓居然这么狠辣。
林晓冷斥一声,道:“对付你这种忘恩负义、自私自利的老东西,我有啥不敢的?给我让开,再拦着,我可真就找人把你关起来了。”
黄氏心中气不过,这个她看不上的女子竟敢对她如此态度,她气愤地抡起手掌就要刮林晓耳光。
一名老狱卒走了出来,厉喝道:“干什么?”
黄氏看到这老狱卒竟然把刀都拔出来了,吓得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摇手道:“不是,不是,我跟她是认识的。”
林晓冷哼道:“谁跟你认识的?你刚刚就是想袭击我,不是吗?”
黄氏几乎一口老血涌上嗓子眼,立即辩驳道:“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是求她放了我儿子,我儿子是冤枉的。”
老狱卒冷哼一声,道:“来这里的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少跟老子来这一套。快滚,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氏被凶狠的老狱卒吓到了,慌忙退后,一双眼睛阴狠地看着林晓一阵,然后小跑着离开。
林晓跟老狱卒打了个招呼,进牢房里看到林子奇正在通道里耀武扬威地逛着,时不时呵斥一下犯人,威风八面。
“姐,你怎么来了?”林子奇已经换上了一套狱卒衙袍,因为身材矮小还未发育,宽松的衙袍套在他身上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
林晓笑道:“来看看我弟弟有多威风呀。”
林子奇嘿嘿笑着,领着林晓看了他当值的地方,牢房入口处一个小小的空间。
“姐,我在这里挺好的,你放心好了。不过,你能不能别跟娘说?我怕她会担心我。”林子奇低声说道。
林晓寻思一阵,道:“行,等你准备好了再跟娘说,不能一直瞒着娘,那样她会更担心。”
林子奇点点头,随后又道:“刚刚黄氏来了,竟然要我放了李应文。我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哪家做的浆糊。”
林晓噗嗤一声笑道:“你别理她。”
老狱卒在旁边吃着花生,喝着小酒,见状插话道:“这种不知死活的小老百姓,你把她儿子揍一顿,下次见到你,她保管对你恭恭敬敬的。”
林晓撇撇嘴,这风气可要不得。
林子奇却有些跃跃欲试,不过他刚就职,还不敢太胡来。
林晓跟林子奇说了一会儿话,正打算离开,忽然停顿了一下,问道:“李应文关在什么地方?”
林子奇指了指里面,道:“安排了个阴暗潮湿的牢房给他,有他受的了。”
林晓便道:“带我去见见他,我有一些关于案件的事情要问他。”
老狱卒闻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理会。林子奇这才带着林晓来见李应文,旁边的囚犯看到一个小姑娘,纷纷叫嚷着调戏,林子奇便用鞭子砸了砸木栅栏,呵斥这些囚犯。
“林晓,林晓,救救我,我是无辜的,你信我,我是无辜的。”李应文在牢房里面大声喊道,看到林晓他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林晓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你是什么时候去打扫死者的房屋的?”
李应文回忆了一下,道:“昨天午休时间,夫子说房间有些积尘了。我便抽空去给夫子打扫了一下屋子。我当时就只是扫了地,擦了桌子,别的什么都没干。”
“夫子当时是跟你在一块打扫,还是你一个人打扫?”林晓询问道。
李应文苦着脸,说道:“就我一人。”
林晓打量了他一眼,脸上脏兮兮的,才进来不到一会儿就有些狼狈相。
林晓再问:“死去的夫子叫什么名字,往日里跟谁结仇?跟那些人交好?最近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李应文有些怔怔地看着林晓,眼前的女子跟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可具体又说不出来。
“你要是不回答我的话,那我可就没办法救你出去了。”林晓幽幽地说着,一副准备离去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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