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坚定地说道:“这钥匙肯定与关守信被杀有关,他们应该都知道一份有价值的东西。”
不一定是楚王秘宝,但肯定是宝物,否则两人便不至于起争执了。
霍青山轻声说道:“王捕头当初应该是夺到了这把钥匙,只可惜没能逃脱。这也是他突然遇害的主要原因。
众人听了之后,对杀害王捕头的凶手咬牙切齿。
范大鹏低声沉吟,捋着思路道:“钥匙在丁怀德手中,王捕头偷盗了他的钥匙,知道他的秘密。于是,他便找来关守信,一起动手杀了王捕头。后来因为钥匙归属的问题而反目成仇,丁怀德便又杀了关守信?”……林晓将她和霍青山刚刚交流的想法说给众人听,众人得知丁怀德可能死了,更加迷糊了。
霍青山轻声叹道:“现在的证据还是太少了,本官的猜测不一定是准确的。不过,本官一直想不明白王捕头为何猜疑李里正,如果他就是第三个人的话,那一切就有迹可循了。”
众人听了,纷纷扭头看向屋外,李善仁还没有回来。
霍青山道:“你们再去关家找一找,看看有没有遗漏之处。”
范大鹏点点头,用了午膳又带人去办案了。
霍青山穿上便服,带着石头出去走一走,见林晓无所事事,便将她也带上。
三人走在断桥村中,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走走看看。
林晓看霍青山一副游山玩水的模样,蹙眉道:“大人,难道我们不应该去找一找线索吗?”
霍青山看了一眼山色,道:“该找的线索都找了,再怎么找也找不到更多线索的时候,就该歇一歇,换个思路想案情。”
林晓觉得颇有道理,心思也轻快了些。
断桥村除了郁郁葱葱的山林之外,便属那陡峭的悬崖有几分雄伟。
林晓在悬崖边看了一眼,道:“这得有几十米深,下面的河流湍急,若是弃尸此处……”
她又扯到案子上去了。
林晓偷偷看了一眼霍青山的反应,只见他神色淡然,没有往心里去的样子。
三人在断桥村走了一圈,快到傍晚时分才回了李善仁家。
村子里的人找了一整天都没有丁怀德的下落。林晓看到李善仁神不守舍的,连他的媳妇与他说话都不搭理,举止颇为异样。
晚膳后,霍青山带着众人商讨案情,众人只说一阵便鸦雀无声,无言可说。
与此同时,李善仁吃完晚饭,独自留在书房中。
反锁了房门,他沉思一会,动手研墨。墨好了,他便取来一本最爱的书,一边翻着书,一边在墙壁上写字。
他写了八个数字,停下来后打量一番,觉得不甚满意,复又拿起砚台,用那尖角在墙壁上凿字。
凿完之后,他再一打量,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他叹了口气,将书本搁置在桌案上,静坐着不言不语。
媳妇敲了敲门,喊他一声,只换得他几句哄劝。
待到夜深时分,他才推开房门,拿上打更的工具便走出了院子。范大鹏看了他一眼,没往心里去。
走出院门,李善仁就像平时那样打更警醒村中各户。然而,他走到一半之后,偏离了既定的方向,向着村子后方走去。
村子后方有一栋孤立的小屋子,那个满脸被烧毁的怪人朱平已经灭了灯,想是早就睡了。
他越过这最后一间屋子,继续向山麓深处走去。一路上,他极为小心,不时地张望一下身后,生怕有人跟踪。
最后,他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入口,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挑着灯笼一头钻了进去。山洞隧道很矮,他不得不矮着身子,慢慢地走着。
待到了尽头处,他停下脚步,伸手拉开隐藏在下方的暗门,山洞下方又露出一道石梯。
下了石梯之后,李善仁走了一阵,看见前面有一团黑影,立即停下脚步。
“丁怀德?别装神弄鬼的,出来。”李善仁低声呵斥道。
黑暗中,一道人影半倚着石壁,一动不动。
李善仁走近几步,看到那脚丫子,冷哼道:“怎么躲在这里?”
他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着,待停下后,这里还是一片寂静。
李善仁眸子一闪,举着灯笼向前靠近了些,只见丁怀德倚着石壁,身上插着一把匕首。
李善仁倒吸一口冷气,再上前两步,一股腐臭味道冲鼻而来。
“死了?”李善仁不解地看着丁怀德的尸体,伸手触摸了一下,冰凉凉的,显然死了一段时间。
正在这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李善仁立即吹灭了灯笼,转瞬就从袖子里取出一把短剑。
“你来了。”脚步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一阵清凉的声音响起,让李善仁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这道身影见李善仁不回话,轻声笑道:“你很害怕?”
李善仁低声道:“是你杀了怀德的?”
黑影道:“对,我杀的。”
“你还要杀我?”李善仁强忍着恐惧问道。
黑影迟疑半晌,点头道:“对,我还要杀你。”
李善仁冷哼一声,道:“钥匙不在我身上,你要是杀我,你什么也得不到。”
“没关系,我会找到的。”黑影回了一句。
李善仁立即道:“你杀了怀德,可以拿走他那一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
黑影冷笑一声,道:“这本来就全都是我的,是你们不要脸,抢了我的东西。”“这么说,刘元当初是你杀的。”李善仁问道。
黑影沉默一阵,轻声道:“不错,他变卖的太快,而你们贪得无厌,迟早会把属于我的东西都侵吞掉。现在,轮到你们了。”
李善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黑暗之中,谁也看不到谁,只要自己不暴露太多,对方也无法判断他的位置。
只是,等了好一会儿,他突然听到一阵石头移动的声音。
“糟了。”这是暗门被关上的声音,对方竟然想要把他困在这里。
等他摸黑跑到石梯时,暗门早已经被关上,不管他怎么推都推不动。
“王八蛋,你这个王八蛋。”李善仁怒吼着,可声音并未穿过暗门,更别说传出山洞。
黑暗中,那道人影露出一抹笑意,喃喃道:“你们吸食了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冤了。”
林晓来到断桥村的第五天,断桥村再次出现了事故。
里正李善仁不见了。
霍青山站在李家书房中,看着墙壁上留下来的八个数字,久久不语。
范大鹏走了进来,对霍青山禀报道:“大人,李家妇人昨夜见李善仁出去打更,后来彻夜未归,不知所踪。村民中有人听到他的打更声,大约是往后山方向去了。’他说完,瞥了一眼墙壁上的数字。
霍青山看向了林晓,问道:“林仵作,你怎么看?”……林晓微微躬身,随后沉声道:“李善仁失踪前留下这些数字,肯定是想告诉我们某些消息。大人请看,这墙壁上不但用笔墨写了八组数字,又用利器再凿刻一番,应该是不想被轻易抹掉,有引人注意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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