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守信急忙辩驳道:“胡说八道,我若是他的同伴,他为何还要打我?大人联想浮翩,不写话本传奇可真是浪费了天资。”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他不愿意同伙帮他寻找钥匙,甚至担心同伙捡走了他的钥匙,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秘宝。”霍青山含笑说道。
关守信哑口无言,愣愣地盯着霍青山。
林晓黛眉舒展,霍青山的推理合情合理,关守信的辩驳苍白无力,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只是,衙门没证据。
她担忧地看向了霍青山,只见霍青山淡然一笑,道:“而后,本官便抵达断桥村。丁怀德和他的同伙知道本官是来调查王捕头一案的,心中慌张。但他们明白若是离开,无异于此地无银三百两。所以他们就留了下来,想与本官周旋到底。而这时,你家中着火了,朱平死在你家中,你冒充朱平,演了一出金蝉脱壳之戏,摆脱了关守信这个身份,想必是要让那朱平替你承担骂名。”
关守信低下脑袋,没有反驳。
霍青山瞥了他一眼,道:“这个朱平,年幼时毁容,面目可憎,常年以纱布裹住脸颊。他还是个哑巴,是几年前来到你们村子里落户的。平日里,他没有跟任何人往来,又因为哑巴难以开口说话,村子里的人也不太愿意接近他。关键是他身材体型与你一样,所以你选择他作为你的替身!”
“那朱平是如何到关家的?”林晓看那关守信不答话,便开口询问。
霍青山道:“本官认为,他是被强行抓来的。以关守信的武功,抓捕一个睡梦中毫无犯别的人应该不难。”
霍青山看向关守信,冷然道:“你捆住他之后,便纵火烧了房屋,把朱平给烧死,然后自己在脸上缠着纱布,冒充朱平,回朱家潜伏起来。林仵作已经发现朱平的尸体上有捆绑的烧痕,而且还找到了一截绳索。他在你家中死,你在他家中活,你敢说这跟你没关系吗?”
关守信沉默了半晌,辩无可辩。霍青山的推测,句句在理,件件可循,叫他无话可说,无理可驳。
“啪!”霍青山拍了一下桌子,问道:“纵火烧死朱平的人就是你,你还不承认?”
关守信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道:“若草民说,纵火的是丁怀德,大人信吗?”
霍青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不怕关守信反驳,就怕关守信不开口。如今,关守信终于被他撬开了牙关,他便想引导关守信再多说一些内情。
霍青山指着关守信,大声呵斥道:“丁怀德他为何要到你家里纵火?”
关守信立即道:“因为他想杀了草民。”
霍青山道:“他为何要杀你?”
关守信张着嘴,但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很快就把头垂下去。
霍青山用拳头捶了一下桌子,站起来道:“因为你知道他的秘密,你就是他杀害王捕头的同伙,他要杀你灭口,是不是?”……大厅中你来我往地对质了一遍后,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凝重的气氛压得关守信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捏了捏拳头,点头道:“是,我的确是他的同伙。”
“那你就是那擅长用刀的帮凶,对不对?”霍青山语气沉重问道。
关守信凝重地摇摇头道:“我不是用刀的那个。用刀的,是李善仁,我擅长用弓箭,从始至终,我没有对王捕头放过一箭,都是射在他周边,让他无法迅速逃离罢了。”
霍青山和林晓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意见。
霍青山沉吟一阵,说道:“这么说,那王捕头是被李善仁和丁怀德杀的?你顶多算是个帮凶?”
关守信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朱平也是丁怀德杀的。大人别看丁怀德五大三粗,其实最为阴狠毒辣,而且独自吞占一笔巨大的财富。他本来是想要杀我,我提前得到李善仁的打更警示,便率先把朱平给绑了过来丟床上,而我则在暗中观看着。结果,丁怀德在屋外听到屋内的呼吸声,以为是我,便纵火烧屋,烧死了朱平。”
霍青山眉头一皱,问道:“哦?竟然还有这事?”
关守信点头道:“不错,而且他此时已经逃离了断桥村,不知所踪了。”
“你在撒谎!”林晓立即说道:“你既然是丁怀德的同伙,那丁怀德便知道你武功不凡。虽然火势汹汹,但未必就能烧得死你。他若是精明之辈,潜入房中杀你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关守信错愕了一阵,不知该如何回答。
霍青山摇头叹气,说道:“见你忽然口若悬河,供认不讳,本官便知你在撒谎,想要误导本官。”
林晓点头道:“还有,你那烧毁的房屋中,我们发现多处打斗的痕迹。你可别说是闲着无趣,把桌椅全都砸碎了。”
关守信讷讷不语,还以为自己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能哄住这两人呢!
霍青山正色道:“关守信,丁怀德绝无放火烧你的理由,火是你纵的,人是你烧死的,你还想狡辩不成?”
关守信抬头看了霍青山一眼,忽然哈哈大笑,道:“对,朱平的确是我杀的,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霍青山拍了拍桌子,喝道:“你罪恶滔天,死有余辜。但是此案还有许多未明之处,本官要你仔细回答!”
“倘若不回答呢?你能拿我怎么着?”关守信傲然说道。
范大鹏立即踹了他一脚,骂道:“那老子就替王捕头先揍上你一顿。”
其他捕快闻言,也纷纷踹上几脚,尤其是何泛舟,下了狠劲发泄不满。
霍青山等众人打了一阵,这才抬手喝止,道:“够了。”
他站起来,在关守信面前来回踱步几圈,悠悠开口道:“你们三个名字中带有仁、信、德,又是差不多时间到这断桥村,本官第一天就觉得这些都是化名。你们的过往无人知晓,从不肯对家人提起,又有王捕头提及楚王秘宝的事,本官若是没有猜错的话,你们的真实身份便是楚王的护卫,十五年前就已经联手作案,夺走了楚王秘宝是不是?”
关守信惊讶地抬起头,看向了霍青山。
霍青山坐回原位,道:“楚王的手下都不是善茬,再怎么打你,恐怕你也不会说真话。只是本官想不明白,你们既然是一伙的,为何只有丁怀德有钥匙呢?难道他是你们的头儿?可这也不对,当初第一个来到这村子的可是你关守信啊!”
关守信趴在地上,沉默不语。
林晓想了想,说道:“楚王都已经垮台了,即便丁怀德是头儿,我想你和李善仁也会想方设法杀了他,夺下钥匙,享受荣华富贵吧?可村子里,李善仁和丁怀德都是有钱人,而你却过得很平淡朴素,难道是他们俩合伙欺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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