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鹏立即应道:“怎么能没去?我们非但去了别庄,还去了麒凤村,本想着与你们汇合,没想到你们先走一步了。”
他们去别庄查探之后,得到了证实。可是,别庄到了夜里便会关上大门,不让人出入,以防有盗贼。
霍青山和范大鹏询问过,江家着火那一夜,别庄的护卫并未看见任何人出去。而别庄的院墙有三米多高,上面还有一些铁栏杆,想翻墙出去可不容易。
“那有没有后门?”林晓连忙问道。
“后门的情况跟正门一样,当晚也无人出入。”霍青山摇摇头说道。
“那会不会有狗洞?”林晓不甘心地问道。
霍青山闻言,嘴角溢出一抹轻笑。
高云霄连忙道:“她好歹也是个知府千金,怎会去钻狗洞?
林晓不以为然,道:“她就当了三个月的千金小姐,做了十年的乡下村姑,钻狗洞是事急从权之举,又有何不可?”
范大鹏解释道:“那别庄的院墙没有狗洞,无处可钻。”
林晓沉默了,她认为江静案发当晚应该是出来过的,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避开那些护卫耳目的。
如此一来,霍青山这边也没有任何的重大线索。
众人都有些气馁,甚至范大鹏开始猜疑周娟说的话是否属实。
“对了,麒凤村有两个女子,是江静和江姝的好友。她们说的一句话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她们提到江静曾说过,那玉佩是她最重要的礼物。”林晓看向了霍青山。
范大鹏在旁边说道:“父母留给孩子的玉佩,当然是重要的礼物。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说的也不排除在外,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玉佩应该不是她父母送给她的。”林晓始终偏向周娟和江姝那边,觉得她们没必要撒谎。
霍青山皱了皱眉:“你的直觉并不能作为实据。”
高云霄颔首道:“办案还得讲究实据,如今我们只能猜疑江静,还没有确凿证据,大家想想,还能从什么方向入手?”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半会都没有主意。
霍青山寻思了半晌,说道:“大家都累了,先且休息一天,云霄,你和林仵作明天陪本官去见一见周娟,看看她和江姝,再确认一遍。”
目前为止,没有太多的线索,霍青山便想去看看江姝这个苦主。
高云霄和林晓都点了点头,这时候只能去问问原告,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次日,三人便往周娟留下的住址寻去,结果在一间废弃的屋子里,找到了周娟。
这屋子已经塌了一半,只剩下三堵墙,一眼就能把屋子看得一清二楚。
周娟就在院子里煲药,看到三人来了,急忙丟下蒲扇,迎了上来。
“大人,你们怎么……”周娟有些局促地看着霍青山,发现他的脸色阴沉,瞬间就不敢往下说了。……霍青山看了一眼,那简陋的床上正躺着一个女子,似乎听到有人来了,努力地拉了拉帘子,想遮掩一下。
周娟手足无措,慌忙过去帮着女子把帘子拉上。
“你们就住在这?”林晓看了周围一圈,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住在这儿,离衙门近,去打听消息也方便。”周娟苦笑了一声,那客栈之类的就不提了,她们连民宿都住不起。
林晓看了一眼药罐,轻声说道:“老人家,我来帮你煎药吧,大人有话要问你和你女儿。”
语毕,她就拿起蒲扇,坐在一边慢慢地煎药。
周娟看了霍青山和高云霄一眼,低着头,轻声问道:“大人还有什么话要问的?”
霍青山看了周围一圈,居然连个椅子都没有。
高云霄对着林晓,不满地说道:“你倒是机灵,把椅子占了,让我们站着。”
“我在煎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林晓撇撇嘴,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话怎么这么多?烦躁得很!”
高云霄闻言,翻了个白眼。
霍青山对着周娟说道:“本官问你,自从江静被带走之后,你可有去找过江静?”
“只我相公去过一回,老身没去过。”周娟轻声道。
“你相公去找她做什么?”霍青山接着问道。
“当初彭大人派人来传召,让我相公去回几句话,都是询问江静身世的,并无其他。”周娟说道。
霍青山眯了眯眼,道:“你与江姝逃出火海,可想过去找江静帮忙?”
“当天晚上,老身确实看到了江静在屋外,老身怎么敢再去找她?姝儿在竹亭县医馆里医治两天,老身便带着姝儿四处躲藏了。”周娟立即应道。
霍青山沉吟了半晌,对着躺在床上的江姝道:“江姝,本官问你,那玉佩可真是你送给江静的?”
床上的女子安静了一阵,而后才传来幽幽的声音。
“是民女给姐姐的。”她的声音细若蚊子,让人听起来很是费力。
“大人见谅,小女伤势还未痊愈,说话没力气。”周娟说着,靠近了病床,想为江姝传话。
霍青山却直接走了过去,隔着帘子,沉声说道:“你可有证据?”
“这……”江姝停顿了一下,道:“那玉佩上的图案可否为证?”
“不行。你与她多年姐妹,知道玉佩的图案不足为奇。”霍青山立即否定了,声音不带一丝丝的感情。
江姝在帘子里面犹豫了一阵,又道:“当年和我们一起被拐的还有几个女孩,或许她们知道那块玉佩是我送给她的。”
“那你可知道那些女孩姓甚名谁,家住在何处?”霍青山问道。
“当年我们被关在一起时,都以花名代称,所以我并不知道她们原本的姓名。”江姝一脸无奈地说道,“至于她们现在在何处,我就更不知道了。”
霍青山眉头皱了起来,道:“你说玉佩是你的,却无凭无据,你可知道,本官若是查明真相,知道你是有意欺骗本官,本官可以治你的罪。”
周娟立即跪下来,道:“大人,我女儿说的都是真的。正因为那玉佩是我小女儿的,所以江静才想要将我们烧死,在半夜里纵火啊大人!”
霍青山道:“可当天晚上就你一个人看到了江静,没人可以证明你所说之辞。本官查遍了麒凤村上下三百多人,无一收获,你怎解释?”
“大人,我家地处偏僻,没人见着人影亦是正常。大人因为没有其他人看到,就断定我母亲所言是假非真,岂不是武断了?”江姝说完,咳嗽了起来,周娟连忙给她喂水。
霍青山眼中流露出一丝凌厉,定定地望着帘子,仿佛要看穿帘子后面的女子。
林晓看了,轻声咳嗽,提醒道:“大人,江姑娘身子不好,你问话还是轻缓一些吧。”
霍青山不满地瞥了林晓一眼,道:“云霄,去安排一辆马车。周娟和江姝是本案原告,在结案之前,本官不想看到她们出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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