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接到信的时候,她还心跳加速,脸色发烫,想着霍青山会说些什么情话。
原来,是案子!
“臭霍青山!”林晓恶狠狠地将书信摔在桌上,小脸上写满‘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神情。
昊氏从窗口探头进来,问道:“怎么?昨天还甜甜蜜蜜的,今天就骂起来了?”
林晓指着书信道:“他一整天连个面都没露,让子奇带一封信过来,结果是问我能否去竹亭县查案子的。你说,这人可不可恨?”
吴氏打量了林晓一眼,道:“可恨,可恨。我这就让子奇去衙门里,让他过来看看你。你都伤成这样了,他也不知道心疼一下,整天就忙着公务,这可不是好男人。”
林晓瞪了瞪她:“我们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他这会正忙着呢!你再不回厨房里去,饭菜可就要糊了。”
“我这还没说什么呢……”吴氏还想再说,看到林晓杏眼圆睁的模样,只好笑呵呵的离开。
林晓做了几下深呼吸,这才单脚蹦到衣柜前,收拾行李。
虽然腿脚受伤了,但是她必须得去帮霍青山验尸,替死者说话,还死者一个清白。
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林晓见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便回到床上继续做手套口罩。
次日一早,林晓便将林子奇赶起来,让他去衙门里将她的验尸工具箱交给霍青山,霍青山自会帮她带上。
工具箱里的物品都齐全完整,这都归功于她每日的整理与添补。
霍青山届时将会让马车绕道到林家来接她,她在这里等着便可。
辰时三刻,县衙的新马车来到了林家门前。林晓在吴氏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到大门口。
马车还未停下,霍青山就已撩起车帘,探头看向林晓。
“你的腿脚可方便出行?要是不行便在家中歇息,等你养好伤势再说。”霍青山眼神瞥过林晓的脚,待马车停下来说道。
林晓摇头道:“人命关天,办案要紧。”
说着,她便一只手去抓马车的车辕。那车夫连忙止住她,搬来一个小板凳,让昊氏扶着她上了马车。
昊氏有些不放心,说道:“霍大人,拜托你这一路上照看好林晓,我就这么一个闺女。”
霍青山的目光在林晓身上转过,郑重地点头道:“昊婶放心,本官会照拂林姑娘的。”
吴氏这才满意地颔首,目送他们离开。……秋风瑟瑟,车马粼粼。
霍青山带着何泛舟、范大鹏和林晓三人,在官道上疾驰着。
何泛舟和范大鹏都骑着马,跟随在马车两边,车夫在外边赶马车,车厢内只有林晓与霍青山两人。
林晓双手紧紧地抓着车枢,马车行驶得有些快,她怕自己坐不稳。
霍青山见状,问道:“要不让车子慢些?”
林晓连忙说道:“不用,我可以坚持得住。往常也是这个车速,我都习惯了,只要抓紧一些就没事了。”
霍青山看了林晓一阵,对着车夫喊道:“放慢些行驶,本官身体不适。”
车夫立即减缓了速度,驾驭着马儿小跑着前进。
林晓有些感激地看了看霍青山,开口问道:“大人,竹亭县发生何等命案,竟让你去协助?”
霍青山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林晓,同时简明扼要地说了几句。
“竹亭县在两个月前发生了一起命案,梅大人审讯了些许时日,一直没有进展。前不久又发生了一桩,死法与之前的差不离,极有可能是同一名凶手所为。梅大人审讯多时没能找到线索,便上奏给了彭大人。”
“彭大人正在缉查秘宝失窃一案,无暇顾及,便让梅大人自己想办法。梅大人思来想去,便想到本官头上,想让本官协助他侦破此案,求到彭大人那里去了。”
林晓看着彭大人写给霍青山的书信,笑道:“大人你身为一县之长,这还得去帮邻县的政务,真是能者多劳。”
霍青山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林晓,道:“能者多劳说的是你,本官这是职责所在。”
林晓自谦地笑道:“我只能从尸体上找些线索,缉拿访查还得靠大人。”
霍青山严肃地说道:“林姑娘从尸体上找到了线索,本官才能缉查,否则便是黑夜里摸索,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才能找出真凶。”
林晓直勾勾地看着霍青山,幽幽问道:“我们这样互相吹嘘,会不会不太好?”
霍青山眉眼间笑开,道:“本官说的可都是事实。只是林姑娘腿脚不便之处,一定要跟本官说明,本官会尽量替你想办法。”
林晓闻言,道:“我今天起得早,忘了上药,你能帮我?”
霍青山顿了顿,看了一眼林晓的脚,脸颊上竟飞起一片红晕。
待他抬头看到林晓那清澈的眼神,这才定下心神道:“待会路上停歇,你再上药。”
林晓点了点头。
霍青山撩起车窗,看着外面的景色,许久都不将视线收回。他刚刚脑海里竟然浮现了为林晓上药的情景,现在想想就觉得自己实在有失君子之风!
他在心里将自己骂了好一阵子,这才恢复了常色。
到了中午时分,马车在一家茶摊停下歇息。茶摊子就设置在官道旁边,霍青山他们到时,这里只有两名客人,店家立即就迎上来招呼众人。
霍青山嘱咐林晓现在车内上药,待会他会让人送茶水来,没什么必要就不要下车了。
林晓乖乖地答应了,她也不想再受脚伤的折磨。
上好了药,店家妇人送来了一碗茶水,林晓只是喝了两口,为了避免路上麻烦,不敢多喝。
“何大哥,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林晓看到霍青山四人还在喝茶,打算要歇一段时间,便挥手把何泛舟喊了过来。
何泛舟在霍青山注视的目光之下,走到了马车旁边。
“林姑娘,你找我有何事?”何泛舟纳闷地问道。
林晓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眼神没有半分躲闪,便坦言道:“你家里人托媒婆去我家中,替我们俩说亲事了。”
“噗!”霍青山在不远处喷出了一口茶水,在范大鹏和车夫讶异的神色下,淡然用手帕擦去水渍,道:“昨夜天寒,有些着凉了。今早一直觉得身体不适,你们离本官远点。”
车夫不疑有他,范大鹏倒是打量了霍青山几眼。霍大人可是习武之人,怎么可能轻易就着凉?他脸色红润,神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病态啊!
林晓远远地朝霍青山看了一眼,微笑着收回了视线。
她早就听霍青山说过,习武之人,视力好、听力也好。刚刚她的话没有压低声音,范大鹏等人可能没听清,但霍青山应该是听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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