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三拉起刘云辉,二人入席交谈许久。
当夜,沈万三在鲁齐京师的宅邸里,宴请了鲁齐四大世家来做客,世家大族的嫡系子弟从来不与商人来往的,所以都只派了家里的庶出子弟来赴宴。
世家向来瞧不上商人,但又不得不依赖商人做生意缴税,而且鲁齐四大世家产业繁多,加上沈万三在南允也是大商人,所以才愿意派庶出来赴约,只不是为了拉拢生意而已。
“沈万三,我可告诉你,今晚的事情一定办妥了,否则我肯定饶不了你!”
刘云辉十分不满,因为在崇原胥的旨意下,他今晚要全程侍奉沈万三。
“刘大人,放心吧,草民斗胆问一句,之前交代给您的事情可有完结?”
沈万三抱拳说道,看见刘云辉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才多了几分真诚。
随后宴席便正式开始了,尽管来的都是些庶出子弟,但终归还是世家大族懂得礼节,沈万三又以超高规格来招待这些公子哥,他们自然也以礼相待。
“沈老板,不愧是南允的大商人,祝您财源广进!”
“沈老板,这杯酒代家父敬您的!”
“沈老板,得闲了可以到府上一聚!”
……
客套话从来没停过,这些庶子也不过是一些无权无势之人,沈万三如此招待他们,能给予的也只有言语上的支持。
“沈某愧不敢当!”
“来人,呈上南允的绫罗绸缎!”
沈万三高呼道。
刘云辉假装是商队领头,身后也只有两个人抬着一个箱子,庶子们脸色就难看了,因为鲁齐四大世家要拿的分量绝对不止这一箱东西。
更气人的来了,打开箱子一看,里面都是一些烂布烂衫,庶子们立刻拍案而起。
“姓沈的,你们什么意思!家父可是鲁齐四大世家家主!”
“这就是南允的绫罗绸缎吗?”
“你别想在鲁齐有好日子过了!”
……
四大世家的庶子顿时摆起了架子,觉得这就是沈万三在故意侮辱,他们肯定会回去禀告家主,世毕竟家门阀最不能丢失的就是面子。
“误会,误会,天大的误会!”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万三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指着刘云辉说道。
“当家的,请息怒!”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为了赶路走了官道,但途径的州县,那里世家老爷们,把好的都拿走了,还让我们把这些拿回来做献礼,否则定会要我们的命!”
刘云辉跪着说道。
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一些,因为鲁齐四大世家跟其他门阀的关系不怎么融洽,表面上客客气气,背地里都在垂涎对方的城池地产,明争暗斗更是常态。
从鲁齐的边境赶到京师,官道都是被各地世家门阀控制着的,他们难免会对商队进行盘剥,也正是因为商队的事情,导致了世家门阀之间的混战不断。
说到底就是各方利益所引起的冲突,作为商人的沈万三是再清楚不过了。
“那还不拿府中其他珍宝出来赔罪!”
“各位公子,实在过意不去,商队是今天傍晚才赶到的,所以没来得及过问,是小人的错,小人前往不该让商队贪图路近才赶路的!”
沈万三做出一副赔礼道歉的样子,世家的庶子们也没再追究了,双方几轮酒过后,便没有追究此事了。
把人送走后,沈万三和刘云辉就书房商量起来了。
“他们真的会相信吗?”
刘云辉在演戏上的那出是演出来的。
“他们不仅会信,还会添油加醋说给他们家主知道!”
“鲁齐世家之间的恩怨太多了,所以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沈万三看着刘云辉笑,之后二人就不告而别了。
鲁齐此时早就因为对南允的立场,而分割为两派,主张对南允发动入侵的叫做主战派,主张保持鲁齐和南允现状的叫做保守派,两派人经常争吵不休,也都不把鲁齐皇帝姜尚放在眼里。
沈万三“献宝”就是为了进一步挑起主战派和保守派之间的冲突,鲁齐四大世家是最大的保守派,谎称扣押绸布的则是地方的主战派,沈万三就是要让他们彼此相互猜忌和争斗。
鲁齐的两派之争愈演愈烈,沈万三从中继续搅混水,作为一手掌控局势的人,他自然能从中获益许多。
而在鲁齐中主张对南允动武的事情,一再被搁置了。
信鸽不断从甬城飞出,飞往了南允九州各地,此时崇原胥和焦晃从工坊出来,二人交谈甚欢,主要是困扰许久的问题一一得到了解决,
“圣上,臣许久没有做事如此热情,一点也不比上阵杀敌差!”
焦晃此时是南允的左丞相,处理政务可比整军备马还要难上千倍百倍。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更棘手的还在后面!”
崇原胥抬头看着天空那些不断飞出甬城的信鸽,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没有了。
他不知道这些信鸽有多少能抵达最后的目的地,他身边有太多人想亲眼看着自己死去,而这些信鸽就是崇原胥对世家门阀最后一次试探。
这些信鸽试探的是世家门阀的忠心,崇原胥深知乱世已经开始,自己很难以一己之力来结束乱世,但他从来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如今自己的记忆中又有着穿越者的学识支撑,崇原胥对于结束这场乱世之争势在必得,分秒必争。
“圣上,臣已经密诏了诏讨使和经略使前来!”
“不知所为何事?”
焦晃也是忧心忡忡,是他以左丞相的名义着召集的诏讨使和经略使。
“有人意图对朕不轨,放心吧,不是他们!”
“那些盘踞九州土地上的人,那些曾经支持高祖列土封疆的人,如今只怕是要生出别的心思了!”
说罢,崇原胥捏碎了手中的一颗石子,此时此刻多么想要把这些世家门阀都给处决了,可惜自己这边暂时没有动世家门阀的底气,但也不代表会继续纵容下去了。
焦晃也不再多言了,二人骑马回城,此时甬城正在加紧扩建,除了没有皇宫,其他都具备雏形了。
崇原胥不愿自己沉迷享受,于是命人不准建造宫殿,自己跟皇后还是住在诸葛家的老宅里,焦晃和张牧也只能加固和修缮老宅,好让帝王和皇后住得舒服一些。
甬城外面也逐渐出现了田野乡道,难民得到安置后,他们想的就是田地和住房。
驭~马蹄声止于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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