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被捡起来的一瞬间,厅堂的杀气是挡也挡不住了,曾景是故意拿着青蝶,亦或是珠儿来激怒崇原胥,他大不了就不要这个小妾,罪不至死。
崇原胥也猜到了,曾景其实是想要通过羞辱珠儿来迫使自己出手,目的还是想要激化朝廷跟世家的恩怨情仇,他只要为珠儿说一句话,曾景就可以发难。
崇原胥是沉得住气,心善的檀薇月那就未必了,她几度就想要出手了,都被劝住了,这次公然要让珠儿脱衣示众,自己不确定是否能再次劝住檀薇月这位仁心皇后。
青蝶四处张望,她能求助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檀薇月,另一个则是曾景,都要冒险。
曾景抿了一口酒,而且带头吹起了口哨,这就是在进一步挑拨了。
“圣……”
檀薇月刚要想说出声,结果有人抢先了。
“陛下,娘娘,请恕罪!”
“家父不胜酒力,刚才都是些胡言乱语,青蝶还不快下去!”
是曾天赋站起来说话,他跟曾景就是对着干,只为了心中的正义。
青蝶再看了一眼曾景,又看了檀薇月。
“来人,为曾大人准备好厢房!”
“青蝶,随初芽前去吧,你是知道曾大人的习性!”
檀薇月开口了,初芽上前搀扶了青蝶,亦或是珠儿。
初芽直接将笛子折断,然后快步带着人离开,厅堂再无别的声响了……
崇原胥看了一眼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的男子,他正是曾景最不想承认的长子--曾天赋,单单是为女子打抱不平,就让崇原胥有些宽慰了,只不过这样做……
啪!一个酒杯重重砸在了曾天赋脑袋上,他依旧屹立不动。
曾景已经恼火了,更是沉不住气了,显然他想要激怒崇原胥的事情落空了,而且还是自己的长子忤逆了自己。
咳!一声轻咳,就让曾景不再发怒了。
“看来曾大人真的是不胜酒力,朕实在太高看了。”
“来人,送曾大人回房休息,再请王太医来给曾公子疗愈!”
崇原胥此时给足了曾景台阶下,但也要警告他别想乱来,而且还把王奇给请了进来,自己知道曾景还对王奇怀恨在心。
曾景看见了王奇以太医的姿态出现,他没想到自己的仇敌居然摇身一变成了皇家御医,只是推翻酒桌后离场。
“圣上,待臣……”
刘云辉已经安耐不住了,他对曾景的怨恨已久了。
崇原胥拦住了,现在只能先让事态平息,而他知道曾景只是在试探自己的容忍而已,看来目前已经有人忍受不住了。
刘云辉只能派卫兵跟随,美其名曰为“护卫”,实则是不让曾景造次。
没想到太医正是王奇,他简单帮曾天赋清创和包扎,二人对视笑而不语,因为当初王奇能够顺利出逃,也是得益于曾天赋的帮助,如今二人再次相逢,一个成了太医,另一个成了笑话。
“曾公子,且到厢房休息吧!”
“有什么事情还是明日再说吧,你父亲不胜酒力,朕可不想你也酒后失态!”
崇原胥这是一番劝告,他不希望曾天赋跟曾景是一伙的人,自己更不希望把他也给卷进争斗之中,否则心善之人只会遍体鳞伤。
曾天赋行了大礼,然后王奇一路跟他有说有笑,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了。
今晚的宴会草草收场了,没人能在其中占得一丝一毫的便宜,哪怕是崇原胥都觉得自己险些被利用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要处置曾景。
但找不到任何由头,因为那是曾景的妾室,他可以任意处置妾室,甚至将她送给别人享用……
今晚要不是曾天赋及时阻止,说不定珠儿真的要脱衣示众,她这辈子就别想抬头做人了。
“陛下,臣妾……”
檀薇月刚想说话,就被拦住了,她也不敢多言了!
“今晚先这样吧,让朕清净一会儿!”
“等初芽回来了,你们再一起回去,天黑路不好走!”
崇原胥紧紧握住了檀薇月的手,他只是觉得不该让曾景住在这里,还好只是将就一晚上,自己生怕有人会在这里动手。
只是稍加防范而已,曾景多少是个聪明人,还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之后,府苑才彻底安静了下来。
“别喝酒了,对伤口不好,多条伤疤好看吗?”
王奇想要抢曾天赋手中的酒壶,就是力气不够大。
曾天赋掀开壶盖,然后将酒一饮而尽,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你不是亡命之徒嘛?现在连这种都怕了!”
“王太医,您太小看我曾天赋了吧?!”
曾天赋说罢就把酒壶扔到了一边,他此时才敞开心扉,面前是被自己救助过的人,如今相遇便有知己、知交的意味了。
王奇知道曾天赋有心事,于是要了更多酒,二人开始敞开了喝酒,他们都是被曾景所迫害的人,如今还能在一个屋檐下,已经是天公作美了。
“你是怎么混到这个太医头衔的?”
曾天赋说着还拨弄着太医的方帽,甚至还给自己戴了一下。
“如今的天子是求贤若渴,不计较出身,所以我才能破格成了太医!”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要不也投了朝廷,以你的武功和家世,混个……”
王奇是在好心劝说,但脑袋直接被方帽遮住了视野,他慢慢撑开后,曾天赋直接喝了一坛酒。
曾天赋是曾景的长子,可惜一直得不到重用,要是他并且家族投靠了朝廷,想必会给曾家蒙羞,所以只能维持现状,苦闷也只能用酒水浇灌了。
“什么声音?”
王奇听见凄厉的尖叫声,细细听才发现是一个女人的声嘶力竭,他刚站起来,就被一把拽住了。
“这事情别管,他就是这样的人!”
“继续喝酒,醉了就什么都不用管!”
曾天赋之后喝酒越发猛了一些,然后第一个昏死了过去,王奇就在一边照料。
声音来自隔壁厢房,曾景已经倒头就睡,而青蝶捂住嘴流泪,她不敢再叫唤了,每次一叫唤,曾景只会更凶暴。
次日清晨,青蝶穿着一身华服来到了檀薇月的屋舍,她跪着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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