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意识到危险之前,就出于本能,把小暖推向了一边。
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卷起外套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男人见她反应这么快,愣了一下,咒骂几句就跑了。
唐艾脸上没有遭殃,拿出手机快速报警。
身上的油漆味儿让她作呕,更是让她浑身寒冷。
前半个月跟霍廷州拉扯,还没觉得什么,现在跟霍廷州彻底断了关系,才意识到处处都是危险。
霍廷州有句话说得没错,离了他,在北城根本就过不好。
唐艾怔怔的想着,手上无意识的脱下外套,小暖奔过来问道,“妈妈,你没事吧?”
唐艾心有余悸,抱紧她安慰,“没事,别担心。”
后来警察来了,调取了门口的监控,很快就锁定了嫌疑人。
做笔录的时候,唐艾坐在另一边,听见那男人很嚣张的说,“是她犯贱,活该,谁叫她抢别人男人的,小三不该被惩罚吗?”
唐艾捏紧手里的热水杯,感觉到温度一点点的消失。
她沉默许久。
直到笔录做完了,警察才出来道,“唐艾,你可以走了。”
唐艾抬起头,眼底一片冷漠。
她站起身,看向里面的男人。
他的目光很轻蔑。
唐艾除了干看着,也没有办法。
她转头看向警察,“这件事可以不声张吗?”
“行,保护你的隐私是我们应该做的。”
唐艾道谢,带着小暖走了。
她提前租了房子,回到家给小暖洗了澡,一切又归于平静。
她看着窗外偌大的城市,面目平静。
等小暖睡着之后,唐艾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拨通国外学院的负责人电话。
她询问自己是否还有资格去学习。
负责人道,“下个月我们学院会举行一场比赛,你要是能脱颖而出,我们会破例录取你。”
唐艾看到了一丝希望,“好,我一定会参赛的。”
窗外吹进来一阵凉风,唐艾受了寒,忍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她感觉嘴里有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唐艾起身去浴室查看,电话突然响起,是贝妮打来的。
贝妮问道,“小艾,你怎么带小暖走了啊?”
唐艾道,“一直都麻烦你们,挺不好意思的,我现在在外面租房子,就把小暖带过来了,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
“那你为啥不跟我说一声?”贝妮心虚。
她总觉得,是自己男人跟唐艾说了什么。
唐艾语气温和,“我跟你说了,你肯定会赶回来阻止我的。”
“小艾,你别跟我这么见外啊!”
“没有,你别乱想。”唐艾转移话题道,“我刚才联系了之前的学院,他们说我要是比赛拿奖的话,可以破格录取我,贝妮,我想试试看。”
贝妮,“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转给你。”
“这个不花钱,我只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
“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告诉我。”
唐艾迟疑了。
她低声说道,“贝妮,现在特殊时期,我们还是尽量少来往,陆珩当时差点被打死,我不想你也受牵连。”
贝妮,“我不怕啊,难道这北城要被霍家一手遮天了吗?”
“对你造成伤害的人不是霍家,而是唐情,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唐情依附霍廷州,她的狠毒就会肆无忌惮。
今天是叫人泼油漆,明天呢?
她不敢想象。
贝妮问,“小艾,你不能躲一辈子的,你能狠下心跟霍廷州断,我觉得就没有什么能打倒你,你心里的念想都没有了,你还怕什么呢?”
唐艾下意识道,“小暖。”
“小暖应该是你的盔甲,而不是你的软肋,要不然唐情能捏着你这一点,戳你一辈子的痛处!”贝妮道,“小艾,我说话重,你别放在心上,但是我觉得,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有优势你就利用,关键时候能救命。”
挂断电话之后,唐艾把贝妮说的这些话,反反复复的咀嚼。
她卑微生活了二十几年。
下意识逃避,已经融入了她的潜意识。
就连早早准备离开霍廷州,都是一种怯弱。
她跟霍廷州断,真的是因为伤透了她的心吗?
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她深知自己跟霍廷州没有结果,她想给自己留点体面,才这么做的。
这一夜,唐艾又失眠了。
可第二天,她送小暖去幼儿园之后,精神却格外焕发。
她的目标清晰了起来。
她得全身心的,投入到国外的比赛上。
她必须要拿到入院的名额。
人一旦有了目标,变化就会特别显著。
这一点,陆珩最清楚。
他伤好了之后重新回到法院,处理了很多案子,忙完之后去见唐艾,发现她变了不少。
没有之前那么瘦了。
说明她有好好吃饭。
陆珩挺欣慰的,“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
唐艾笑道,“有,我最近在筹备学院的比赛,我已经确定要画什么主题了。”
陆珩却变了脸色。
“之前你报名的那一家学院?”
“是的。”
那一家学院,是国外数一数二的学院。
普通人挤破头也进不去的。
见陆珩脸色凝重,唐艾问道,“怎么了?你知道什么内幕吗?”
陆珩不想骗她,“你要是真想去的话,那我接下来说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唐艾连忙把手里的勺子,放在桌子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见她如此小心,陆珩觉得可爱得不行,他失笑道,“其实也没有多严重,就是……比赛都是假的,不管你画得多好,入选的名单都已经提前拟好了,就连之前你能得到名额,对方也是看在霍廷州的面子上。”
唐艾手指一紧。
“这么大的学院,也要潜规则吗?”
“资本家是可怕的东西,你要是跟霍廷州再久一点,你就会知道,他背地里操控着多少暗线,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唐艾呢喃,“那我没有关系的话,几乎没有入院的资格了。”
陆珩心一软,下意识道,“有。”
“什么办法?”
陆珩犹豫了片刻,说道,“等有确定方案了我就告诉你。”
要是以前,这也就是陆珩说句话的事情。
可是他被父亲赶出家门,已经几年没有见过面了。
他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富二代而已,早已经没有了威望,但要是陆老出面,那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为了一个名额,就让自己拉下脸面,去讨好一个差点把自己打死的父亲。
陆珩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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