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刷刷回头看去,只见周艳芳身边还站着名满脸横肉的男人,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至下巴,仿佛蜈蚣一般,让男人原本就狰狞的五官显得更杀气腾腾。
不用人介绍也知道,这位就是周艳芳的父亲——周雄!
圣京地下世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周雄任由女儿挽住胳膊来到几人身前,居高临下看着陈锦衣,嘴角一扬,满目狰狞:“我听艳芳说,你这个残废曾在公开场合诅咒她。”
“那件事早就过去了!”尽管李纯打心眼里畏惧这个男人,但为了避免陈锦衣不要受到伤害,还是站到他身前,用瘦弱身体组成屏障。
然而,周雄只是抬手一拨就将李纯拨开,“在你那过去了,在我这没过去。”
“你...”李纯还待过去,被王婉婉一把抓住手腕,“小纯,你冷静!大庭广众,这么多人看着,他不敢对姐夫怎么样。”
“那天你不是挺嚣张的,再嚣张一个试试?妈的,要不是李老爷子在场,我非扇你几个大嘴巴子不可。”周艳芳骂骂咧咧道。
对于女儿这种行为,周雄丝毫也不见怪,冷笑一声,指了指陈锦衣鼻梁,“小子,我不愿意欺负你一个连生活都无法自理的残疾人,但也不代表你就可以口无遮拦,现在,马上扇自己嘴巴子,一边扇一边道歉说你错了,直到我满意为止。”
“你他妈耳朵聋了,还不快扇!”周艳芳催促。
这边的争吵,吸引了附近人们的注意,不少人都围拢过来,对着陈锦衣指指点点。
“他叫陈锦衣,是李纯的丈夫,三年前突然生病,导致下半身瘫痪,大小便都控制不了。”
“都这样了,李纯还不跟他离婚,这小子怕不是给李纯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这谁知道了,啧啧,李纯可是咱圣京市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插在这么一朵干牛粪上,啧啧...现在的年轻人,想法让人捉摸不透。”
“……”
恶毒言语一波接一波袭来。
李纯气的身体剧烈颤抖,小脸煞白,她其实早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但她没料到的是,还没进入会场,就遭遇了这般对待!
“小子!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周雄冷冷催促。
陈锦衣面无表情,突地,舔了下嘴唇,“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父女俩没一个好东西,让我扇自己嘴巴子?还给你们道歉?你们算什么东西!”
声音不大,但足以让看热闹的人都听的清楚!
轰!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跟周雄说话,他怕是不想活了!
“这孩子...”王福生眉头紧锁,原本对陈锦衣还有些同情,此刻荡然无存。
弱者,就要摆出弱者的姿态。
嘴硬只会给自己和身边的人带来灾祸,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究竟是他太久没出社会,还是李纯将他保护的太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雄不怒反笑,“小杂种,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
言语落!
周雄直接一脚踹向陈锦衣。
这一脚,势大力沉,成年人也得被踹成重伤,更何况陈锦衣这种‘残疾人’。
“不要!”李纯惊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人群中突然闪过一道人影,枯瘦五指牢牢抓住周雄脚腕,声音沙哑道:“对一个残疾人,你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周雄打量这老人,六七十岁的年纪,体重不过一百斤出头,个子也不高,偏偏往那一站,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感觉。
“你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今天持有邀请函来四海酒楼的,就是我的客人,周雄你竟敢骚扰我的客人,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
一名男子排众而出,其人身材挺拔,面如冠玉。
“悟少爷。”老人谦卑地退到一旁,低眉顺目。
来人正是东城悟!
周雄大吃一惊,赶忙一抱拳,“悟少爷,我不是故意骚扰他,只因为这个残废几天前在公开场合侮辱我的女儿,我身为父亲,一时激愤...”
东城悟冷笑,“好一个一时激愤,你当我是瞎子还是聋子?让你们父女这样的人参加宴会,会拉低宴会的整体格调!你们各自扇自己十个嘴巴,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啊!”
周雄、周艳芳父女脸色狂变。
他们好歹也是圣京有头有脸的人物,让他们自己扇嘴巴子,以后还怎么做人。
东城悟显然并不打算给他们太多考虑时间,“不愿意?王老,你帮他们。”
王姓老人二话不说冲过去,周雄试图抵挡,奈何技不如人,被王姓老人两三招制服,紧跟着王姓老人噼里啪啦就是十个响亮的耳光,直打的周雄嘴角流血,眼冒金星。
周艳芳见状哀求道:“悟少爷,这只是误会,不要打我!”
东城悟丝毫不予理会,只是背负双手,目光冷漠。
王姓老人见状,默不作声,如法炮制,打的周艳芳满脸红肿,直接破相。
“滚。”
王姓老人怒喝一声。
带着愤怒、羞愧与懊恼,周雄父女狼狈离开。
东城悟眼角余光不经意地落在陈锦衣身上,心中有所疑惑。
他不明白,为何师父让他保护好这位轮椅上的年轻人,这年轻人跟师父之间是什么关系?
“多谢悟少爷。”李纯急忙道谢。
东城悟脸色温和,摆摆手道:“都是我应该做的,让几位受惊了,是我的错,里面请。”
随着东城悟进场,小小风波到此算是告一段落。
王婉婉还想跟李纯一起,却被爷爷王福生叫走,“别掺和李家的事,陈锦衣这年轻人性格有问题,早晚要出事。”
“你没事吧?”
李纯没想那么多,担忧地看着丈夫。
陈锦衣笑道:“我当然没事,一根头发都没掉。”
“你还笑得出来,幸亏有东城悟出面,要不然你肯定会受伤。”
“我这叫福星高照,小纯,你信不信,有我这个福星在,你没准真能成为东城集团的合伙人。”
“得了吧,梦也不敢这么做。”李纯长舒口气,看向早已空无一人的街头。
周雄父女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怕是会将这笔账算在他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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