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听罢,亦是惊叹不已。
整整二十五年啊,谢祭酒竟然初心不改;更难得的是,他亦未被功成名就迷了眼,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被祭酒大人收为弟子,岂不是极大的荣幸?”魏紫想到祭酒有心收小羽为徒,原本她还不觉得如何,此刻听祖母讲了祭酒往事以及他在学子眼中的地位,顿时改观。
“自然。每年有多少人抬着金子去求祭酒收下自家孩子,都被祭酒轰了出来。祭酒收徒不看家世,只看资质和眼缘。”说到这里,风老夫人岔了岔:“这么些年,能让祭酒千方百计想收为徒的,只有渊儿一人,可惜他不愿意。”
“为什么?”这魏紫就看不明白了。
“我哪知道,这孩子从小主意就特别大,他要做什么,谁都拦不住,他不想做什么,谁也劝不了——”说到这里,风老夫人顿了顿,更正了下,“你除外,你能劝。”
魏紫道:“我没劝,他做什么都可以,他有分寸的。”
风老夫人正色道:“该劝还是得劝,男人啊你一没拉住,他就跟脱缰的野马似的,由着性子不知去哪里了。”
魏紫虚心点头:“祖母的话我记下了。”
风老夫人脑子卡了一下:“刚刚说到哪里了……”
魏紫提醒:“祭酒收徒不看家世,只看资质和眼缘。”
“对,能让祭酒收为徒,自然最好,如果不能,那就入国子监,名义上国子监的学生都是祭酒的门生。”风老夫人道。
魏紫听明白了。
打个不大恰当的比喻,祭酒就是大明星,云国学子就是他的粉丝,祭酒振臂一呼,云国学子蜂拥而至。
所以,学子崇拜的并非国子监,而是祭酒大人。
只要祭酒大人说国子监要扩招,全国学子都会冲着祭酒来的。
国子监没开女学,但云国是有女子学院的,若医学院和国子监合二为一,女学生入医学院,也等于入了国子监,名正言顺成为祭酒的学生。
虽说这些女学生并非是自愿学医,但这个法子打开了生源,起到了一个很好的宣传作用。
选择合适的女学生,教授医学知识,培养女医,这是魏紫的专长。
只要生源问题解决了,魏紫有信心把医学院建起来,尤其是培养出医术精湛的女医。
风老夫人看着魏紫舒展的眉目,笑道:“想通了?”
魏紫颔首:“想通了。不过这事还是得当面跟祭酒大人谈一谈。”
风老夫人的笑脸一秒垮:“你再休息几天再说。”
魏紫本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不过脑中忽然闪现小世子布灵布灵的桃花眼,顿时福至心灵。
她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拉着风老夫人的手,唤了声:“祖母——”
风老夫人一颗心硬如磐石:“你学羽儿撒娇也没用,说不行就不行。”
魏紫轻轻叹了口气,泫然欲泣。
风老夫人憋不住了:“我知道你是在演戏,我不会中计的!”
魏紫幽幽道:“祖母,我知道你最通情达理了……”
风老夫人制止她:“我不听。”
说罢吩咐风水喂魏紫喝完粥,自己拄着拐杖狠心走了。
魏紫又眨了眨眼睛,这招不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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