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张旭没有再理会葛秋,而是转头对郭怀安继续说道,“郭大人,自从上次贡品的事情过后,朝中就议论纷纷,不少人都开始倒戈,向陛下上了不少参您的折子,眼下实在是不可再轻举妄动啊!唯有示好,向陛下表示您绝对没有联合镇南王辖制皇权的意思,才能够保得长久的安宁。”
郭怀安面色微沉。
虽然这些年他拿了镇南王不少的好处,也给镇南王办了不少事,但是要说真的倒戈,他暂时是没有这个意思的。
且不说镇南王没有明确的反心,就算是有,胜算也未必见得有多大,更要紧的是,自己得到的未必会比现在多。
毕竟镇南王是行伍出身,手段强硬,对士族的依赖程度也要小上很多,自己到时候未必等落得什么好处。
所以,只要皇上能够保留现在士族的权势不再打别的主意,他也不愿意真的惹怒皇帝。
葛秋看着郭怀安动摇的神情,立刻说道,“郭大人,现在若是放弃了镇南王这棵大树,拖得天长日久了,只怕就彻底失去了合作的机会了。彼时皇上要是真的决定联合岳龙那个老贼一步步蚕食我们士族,咱们可就真的是胜算渺茫了!”
“你这是短见!”张旭无奈的说道,“大人切不可逞一时的义气啊!”
“够了!”
郭怀安沉声喝道。
随后他看向张旭,开口问道,“之前让你准备好的汗血宝马可备好了?”
张旭立刻上前说道,“大人放心一切如常。”
郭怀安点点头,上前说道,“到时候,老夫你和一同去进献宝马。”
张旭面露喜色,即刻说道,“是。”
一旁葛秋的眼底浮现一抹狠色。
这围猎总共分两部分,首先是第一天早晨的祭祀,由皇帝带领群臣祭祀天地先祖,祈求国运昌盛,民生安宁。
而皇后那边则负责带着后宫的妃嫔以及官眷祭祀桑神。
两边大礼同时进行,祭祀结束之后,便是分开设宴,接着就是下午的演习了。
这个演习说起来和现代的军事演习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现在的演习相比起来规模更小。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路数一样都不少。
总共出两支队伍,分别从左右两边出发,看谁先攻下半山腰上的营地就算谁获胜。
唐冶对这个倒是饶有兴致,高台之下正是此次参赛的将领。
岳战云和佐怀棠赫然在列。
余下的都是士族的年轻将领。
郭怀安站在下首满意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少年。
唐冶看着下面备好的抽签盒子顿时来了兴致。
他倒是要看看,这分组究竟是个什么结果。
下人们捧着盒子上前,按着先后顺序一次从那密闭的盒子里拿出一张纸条来,空字有一组,有字为一组。
岳战云率先上前,抽了纸条之后,缓缓的打开。
是空字。
紧接着是士族的两个少年,两人皆为有字。
剩下的就不必多说了。
如此,结果就是岳战云和佐怀棠一组,而士族的两个少年为一组。
众人都纷纷低头,时不时的交换一个颜色。
这以往的围猎皇权和士族之间还是比较和谐的,是以是真正的找个乐趣,图开心而已,所以也无所谓谁输谁赢。
可是眼下却是变了,这输赢里面可就有了深层的含义了。
要知道,士族多年来一直想要争夺兵权,但是最大的短板就是没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将领,所以这些年,郭怀安在上面下了不少功夫,投入的银子不计其数,眼下这个分组若是能够当众打败最近皇帝十分重用的岳战云和佐怀棠的话,无疑也是在向众人放出一个信号,那就是士族的人有能力担任任何武将官职,皇帝以后要是再刻意避开不用就有些立不住了。
唐冶起身说道,“按着以往的规矩,你们没人带领三百将士,若是在天黑之前还不能拿下山上的营地,就以杀敌最多者为胜。”
这古代的军事演习最为刺激的就是这人是真的能杀的,不是过家家。
因为这临走的将领都是战俘,所以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生死。
众人领命,便分开两队,从两处出发了。
唐冶坐在原地,只能听得探子一下下的来报前方的战况,并不能看的真正交战的场景。
唐冶这个时候十分的怀念现代的高科技。
就算是没有现场转播,你来个望远镜也行啊!
唐冶杵在手臂上,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探子开始陆续回报。
“陛下,双方已经进入华亭山了。”
“岳将军和佐大人兵分两路而去了。”
“佐大人和郭大人还有王大人相遇在西面阳坡五百米处。”
“岳大人赶来,双方交战。”
……
唐冶听着探子几乎没有任何形容词的回报嘴角不住的抽搐。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打仗居然搞得这么无聊。
不过,即使隔得老远也能够听到远处的密林里传来的战马嘶鸣的声音。
唐冶挥挥手,屏退了来报的人。
听他们读课文还没有听听打仗的声音来的有意思。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十分凄楚的惨叫声,众人都是一惊。
要知道这战俘是可以随便杀的,可是这将军只见是点到即止的。
然而刚才的声音,很明显就是郭怀安手下的那个将领的声音。
郭怀安的脸色也十分的难看,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路的尽头。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人抬着一个断了手臂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
郭怀安看着眼前男人的惨状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会这样?!”
男人已经是昏死过去了,没有了声音。
唐冶转头看了一眼黄麟,后者立刻点头朗声道,“宣太医看诊!”
说完,几个内侍便抬着男人去了后面的帷帐。
郭怀安黑着一张脸,看向唐冶,几次想要开口终究是压了下去。
不一会儿,里面就有太医奔来出来,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臣无能。”
“人死了?”
唐冶慵懒的抬着眼皮问道,似乎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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