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具揭下来的那一刻,张沉鱼才认出来,这人是唐冶。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们!”
张沉鱼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泪花。
整个人想要再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唐冶心疼的手都在哆嗦,连忙把人揽过来,坐下,开口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不是吃了假死丹离开了吗?后来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明明送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张沉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说道。
“这些都是拓跋萧也弄的,我吃了假死丹之后,被拓跋萧也的人盯上了,给我抓了回去。因为我是从拓拔萧然的府上出来的,所以他就开始疯狂的折磨我,后来他发现了我的容貌是被药水掩盖的,就想要……”
张沉鱼顿了一下,似乎是到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那段痛苦的回忆。
“我不愿意,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就抓起一把匕首,把自己的脸划花了。原本只是一刀……但是我这个举动激怒了拓跋萧也,他夺过我的手上的匕首,把我的脸……搞成了这个样子。”
唐冶听完,愤懑的一拳砸在一旁的石桌上,咬着牙骂道。
“拓跋萧也!!!”
一定要杀了他!
张沉鱼开口说道。
“好在我还算是幸运,遇到了五殿下,他看不了这样的残虐,就把我从拓跋萧也的手底下给抢了过来。”
唐冶将张沉鱼揽在怀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只是那手却是不住的颤抖着。
张沉鱼似乎感受到了唐冶的愤怒,伸手抓住了唐冶的手说道。
“没事,我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唐冶深吸一口气,对张沉鱼说道。
“等我带你回家。”
张沉鱼缓缓起身,看着唐冶的眼睛,随后说道。
“对了,我还有一些话要和你说。”
唐冶点点头,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这些天,拓跋洪烈还有那两个王子,轮流生病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唐冶点点头。
“我也觉得很蹊跷。似乎这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张沉鱼说道。
“你在宫里知道,但是外面的人其实是不知道的。除了姓拓跋的,剩下的人,都不知道拓跋洪烈到底是怎么了。是有意对外隐瞒这些事,目的就是不让人发觉到,拓跋洪烈和他这两个儿子之间的事情。”
唐冶想了想问道。
“所以,到底是什么?”
“这是子母蛊。”
“子母蛊?”
这东西,唐冶之前也就是在电视剧里听到过,没有想到还真的能见到。
“是。”
张沉鱼说道。
“我也是在拓跋萧也那里偶然得知的。当年拓跋萧玉的母妃,长得倾国倾城,且年纪又比拓跋洪烈小很多,于是拓跋萧玉就起了歹心,一直垂涎于她。”
“有一次拓跋萧也喝多了,迷迷糊糊的就摸到了她的宫殿里,想要用强,结果不小心给把人杀了。”
“这件事情传到了拓跋洪烈的耳朵里,为了保全自己的王子,拓跋洪烈决定把这个女人的死压下来,但是这个人是有王子的,是拓跋萧玉。拓跋萧玉似乎是利用了不知道从何处得来的子母蛊,给拓跋萧也和拓跋洪烈一人中了一个子蛊,而母虫则在自己的身上寄生着。”
“这种子母蛊,顾名思义,就是子母相连相伴相生相息,同生共死,没有尽头。宿主的生命也会就此连接在一起。”
“也就是说,他们几个里面,有一个人死,剩下的就都会死。”
唐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开口说道。
“这子母蛊可有解药?”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拓跋萧玉的母妃,之前其实是一命巫女,专懂巫蛊之术。我觉得这个子母蛊应该是拓跋萧玉的母妃给他留下的,不然一个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王子,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我觉得,只要找到了和这个女人相关的巫女或者是巫蛊组织,那么就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破蛊的法子。”
“但是这么多年来,我想不管是拓跋洪烈还是这两个小的,应该都想了很多办法去找了。但是他们都找不到的话,可见是不太好找了。”
唐冶想了想说道。
“这个倒是未必,再看看吧。”
唐冶说完,伸手摸了摸张沉鱼的脸,随后说道。
“要不要,先把你送回去,看看能不能治好你脸上的疤痕?”
张沉鱼摇摇头,随后说道。
“不用了,到时候,我随陛下一起回去。”
唐冶叹了一口气。
“也好。”
说完,唐冶抬头看了看这四周的风景,随后说道。
“拓跋萧朗倒是算的上一个风光霁月的君子。”
张沉鱼想了想,也由衷的说道。
“说实话,臣妾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人,他其实并不是不关心自己的国家,而是厌烦了这些,不屑于去争抢罢了。和唐枫相比,那个是伪君子,而这个,确实是个真君子。”
唐冶点点头,抱着张沉鱼一点点的顺着气,又说了很多的话,就准备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唐冶说道。
“这里还比较安全,你先在这里呆着吧,跟着我反而容易暴露。”
唐冶现在也不想要她再受任何的伤害了。
张沉鱼点点头,随后看着唐冶缓缓带上了人皮面具,就又成了来时的样子,那个楚奕宸。
楚奕宸对张沉鱼说道。
“那我走了,你保护好自己。要是有什么事,就让拓跋萧朗来找我,或者是你自己来找拓跋萧萧也可以,李冰清他们都在那里。”
张沉鱼点点头,送唐冶离开了。
出去的时候,竟然意外的看到拓跋萧朗还站在外面,静静的等着他们。
不过他十分君子的保持着一个很安全的距离,保证在这个距离之内什么都听不到。
手里还拿着一支羌笛。
似乎是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拓跋萧朗头也不回的说道。
“你我也算是有缘分,我送你一支曲子吧。”
话音落下,后者提起羌笛,开始呜咽的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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