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此番把你关进牢里,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个性子,眼看着,就差上奉天殿指着朕的鼻子骂了。到时候,你要真的做出什么事来,朕就是相互着你也不行了。”
前朝倒是好说,只是到底还有江似雾和倭国的人盯着,彼时不让岳幽真的出点血,怕是不好糊弄。
岳幽闻言低头说道。
“是臣妾愚钝,险些坏了陛下的大事。”
“朕知道,你是个能忍能让的,此番,也是因为关于朕和江山,你这才失了分寸,只是你瞧瞧,太后可像你这般激动?每次太后都是闹得凶,可是时候就不再过问了。只是在宫里,不痛不痒的发发怒,申斥几句奴才,你瞧着太后那性子,若是真的有什么,可会这样?”
岳幽被唐冶说的脸颊微红。
“臣妾身为皇后,却不懂陛下的心思。”
“好了,朕来可不是说你的,朕想着,这大牢里终究不是个舒服的地方,怕是会委屈你,可你要不受一些苦,怕是江似雾和倭国的人也不会轻易罢手。你现在这里委屈一段日子,等那些人的眼睛不再盯着你了,朕就悄悄把你接出来,去宫外找个地方歇着。”
岳幽靠在唐冶的怀里,悬着的心终于是安定了下来。
唐冶静静的安抚了一会儿岳幽,便匆匆离去了。
一回养心殿就看到江似雾早早的在那里等着。
“陛下这是去哪里了?”
江似雾起身问道。
“朕现在去哪里,还得向你汇报了?”
唐冶语气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饶是凑得这么近,将唐冶脸上的每一个神情都清楚的看在眼底,江似雾还是拿捏不准唐冶的心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忽尔唐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上前牵着江似雾的手。
“瞧瞧你吓得,这个胆子,到底还是没有被朕给宠出来啊。”
江似雾跟在唐冶身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陛下天威,平日里对臣妾不曾显露,一经窥见,臣妾到底还是有些受不住。”
唐冶笑道。
“你这么说的话,朕以后怕是不能给你脸子瞧了。”
“说说,这么早就来朕养心殿里候着,是有什么事?”
江似雾微微躬身,开口说道。
“臣妾想出宫一趟,臣妾不敢隐瞒,乃是江源二郎说,有臣妾姐姐的消息了。”
唐冶的脸色微变,抬头看向江似雾。
候着却是眨着无辜的眼睛,一双透亮的眸子毫不避讳的看向唐冶,好似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唐冶敛眉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没有什么不放你出去的理由。快去快回。”
江似雾微微躬身,继而说道。
“还请陛下派个人跟着臣妾。”
“怎么,去见江源二郎还这般的小心?”唐冶故意说道。
江似雾却柔声道。
“臣妾不是小心,而是为了让陛下放心。这江源二郎不是常人,陛下好不容易这些日子才和臣妾亲近了一些,若不是事关臣妾的姐姐,臣妾也实在是不愿意开这个口。臣妾想了想,陛下还是派人跟着臣妾去吧,这样一来,说什么,做什么,陛下也都一清二楚,臣妾此身也可分明。”
唐冶含笑看着江似雾,伸手摸了摸江似雾的头,笑着说道。
“好。朕就听你的。”
江似雾甜甜一笑,端的是乖巧无比。
唐冶随意指了殿内的一个内侍去了。
江似雾却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内侍的武功不底,不是一半的内侍。
江似雾不动声色的出了宫,往那江源二郎落脚的驿站里去了。
江源二郎开门的时候,看到江似雾身后跟着的人,眸子一暗,微微侧身说道。
“江妃娘娘请进。”
江似雾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驿站的屋子里摆设的颇具东瀛风格。
江似雾跪在那一方矮桌前,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给解了下来。
“身后这位乃是皇上身边的内侍,此番前来,特来保护我的安全,您有什么直说就可以了,不必避讳。”
江源二郎抬头看了那男人一眼,随后说道。
“这是自然,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江源二郎抬手给江似雾倒了一杯茶,待到茶满了,这才说道。
“其实原本也没有什么,不过就是前些日子,外面传来,消息,说是你姐姐曾经出现在西南。”
江似雾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说道。
“西南之地,多毒瘴,恶虫,我姐姐一个女子,如何能吃得消。”
“自然是吃不消的,不过,有目黑莲和王胜照顾,倒是也没有什么大碍。”
“王胜?”
江似雾抬起眸子看着他,瞳孔轻颤。
“王胜,可是个厉害人物啊。”
“是,前不久听说,那地方毒气太重,死了不少人,都是王胜帮着料理的,确实是个能办事的。”
江似雾不动声色的问道,“照顾别人,处理下面的人,都是小事,要紧的,还是要把我姐姐照顾好才行。”
江源二郎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未曾见过你姐姐,是以并不知道人现在如何了,只是听说起那些日子,身子不大爽利,王胜这个蠢材,光顾着忙下面人的事了,倒是把正经的主子给忘了。差点坏了身子。我已经派人去接了,估计,再过个半个多月的,就有消息了。”
江似雾闻言开口说道。
“有劳了。”
自那驿站出来之后,江似雾脸上的云雾就没有散去。
江源二郎想要用如烟来牵制唐冶,可这中间有个王胜。只怕即便是江源二郎亲自出手,也不好收拾千音阁那边的事情。
方才江源二郎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都是暗指,如烟情况不好。
一个主子,生病了,被人忽视,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主子不再是主子,失势了。
又说死了人,是王胜料理的。
那便是千音阁的人,大换血了。
江似雾黑亮的眸子抬起,看着前面一晃一晃的轿帘,眼底闪过一抹光亮。
江源二郎告诉她这些,一来是为了让她继续给他办事。二来也是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先稳住唐冶。
毕竟这钳制唐冶的一个重要的棋子还没有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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