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个生辰过得,又出去玩还有礼物还有亲亲,晏夕高兴得很。
绿萝说这叫团宠。
她不知道团宠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做个小团子可以被宠吧。
反正几人告别时,绿萝还塞了一把糖给她。
晏夕在常远怀里,尾巴甩得飞起。
……做团宠,甚好!
回了城里,晏夕还得去自己府上一趟。
还有花晟的事没处理。
【二】
到了新舍才发现,夜阳也连日夜兼程追过来了。
晏夕看都没看夜阳,后者却看着她手里的烟霞枪一脸懵。
主上这是……拿着兵器来做什么?
然后她就懂了。
晏夕见了花晟,她合上双眼。
疾步上前,抬手一□□过花晟耳边,紧贴着耳廓和头皮擦了过去。
带起一阵尖锐的风,削掉了花晟的半绺头发。
枪尖刺入花晟身后的墙内,力道不重,那迅如闪电的行动却像要收人性命一般。
少年瞪大了双眼,一时间被她毫不掩饰的杀意惊得呼吸都凝固了。
饶是一旁的夜阳也被吓蒙了。
主上你在做什么这可是重要的幸存者!!
晏夕只是利落地收枪,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黑沉沉地望向花晟,“这条命是常远借你的。”
说完转身,进了里间。
她得去生气,生完气再来跟花晟说话。
夜阳在旁边看得一阵后怕。
主上这是…唉。
难怪了。
敢跟千岁爷动手,这花晟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三】
半刻钟后,晏夕出来了。
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
当初对刑部尚书手下留情,她也没费这么大的劲。
“你可以啊。”晏夕一手支着下巴,面上是往日懒散的神色,看着身上绑着绷带的花晟,“跑得悄无声息,连夜阳都追不上?”
“主上,属下是医者,追不上这小子还不正常嘛。”夜阳刚灌了一口茶,闻言柳眉一蹙,女子的杏眸中写满了委屈。
晏夕冲她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是我失言,你快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也不听听自己刚才的气息乱成什么样子,都快喘成个哨儿了。
夜组一共有十二人,夜月的轻功最好,夜影夜煞排名靠后。
夜阳人虽是夜组的成员,却不是当作刺客与死士培养的,任务重点不全是刺杀、传信、查探这种事,骨子里是个江湖中的普通女孩子,故在武功上偶尔会吃亏。
夜阳心里是有些不服,不过没追上就是没追上,这没得辩。
而且原本是她的失职,主上不罚她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
“主上,我就说您不能让这么个暴脾气还没脑子的医生去管事儿,您看看这事儿闹得——”夜煞也进了屋。
人如其名,夜煞是从黑狱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身的戾气,杀人不见血,却是个话痨。
然后就被夜阳提着领子拽了出去。
“你是九皇女?”听着门外夜煞半真半假的惨叫,花晟苍白着一张脸,看着少女的眼神里多是警惕。
晏夕一噎,虽然她不愿让花晟知道太多,但今日与常远在一起,她的身份也瞒不住,只得直言道:“认识第一天我就说了,我叫晏夕啊。”
虽然当时花晟根本没搭理她。
“我都知道了。”少年看着眼前这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他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将晏夕烧成灰烬:“九皇女,我斗不过你,但我一定会为家人报仇。”
不是没记住刚才的杀意,只是他有自己的坚持。
若非常府家变,他的娘和孙叔就不会带他颠沛流离,他也不会几次三番陷入困境,险些被人当成玩物。
那像猫捉老鼠一般的恐惧与屈辱,足矣刻进骨血里。
罪魁祸首就是害他家破人亡的人。
他拼了一身的本事,在市井中寻了人学武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如今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只庆幸自己一身的武艺可以为常家做些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仇人家的少女说这些,大约是前些日子的相处,也可能是因为九皇女在战场上的名声,也许是因为那双清澈的眼睛与磊落的做派。
如果梁国的皇家人,真正的上位者,都像她这样。
如果当时他家出事时,她已然出生,已然成长。
那事情会不会有所回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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