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九月菊香盈余,柳晓枫、杨星和、蓝洁等同学已踏入了大学学校学习。而沉语微、文艾雨、汪妍蓝、赵颂晴四人也已进医院做培训护士工作有一段时间了,每天上午跟着科里的护士学习护理操作:床上洗头、床上浴、换尿瓶……,下午由当地的卫校老师授课,晚上由资深高的老护士讲临床经验。每周理论考试,这四位高中快班出来的女生都包揽了一、二、三、四名。
日子紧张又舒然,为方便工作,沉语微剪掉了两条辫子,将头发剪成似“五四”运动时期的短发,更加显得女生的秀美。
这期间,沉语微几乎每周都收到柳晓枫、杨星和的来信,两人信里都谈及了大学里面各种趣事、学习情况,也细细问及了沉语微工作近况以及向文艾雨、汪妍蓝的问好。
文艾雨、汪妍蓝听到沉语微转告柳晓枫、杨星和的问好时,她俩的脸上都乐得开了花,可第二次转告后,两人都大声嚷嚷,嗔骂这两人懒惰,“不会懒得写多一封信,哪怕写几句话都懒得动手吧?”汪妍蓝忍不住对沉语微说,听了汪妍蓝这么一说,沉语微也觉得柳晓枫、杨星和的做法有点奇怪,思量了一下,沉语微就叫汪妍蓝、文艾雨按柳晓枫、杨星和给她自己来信的地址去写信给柳晓枫、杨星和问好、聊天,文艾雨、汪妍蓝兴高采烈地接受了建议,从这以后,柳晓枫、杨星和除了定期给沉语微来信,在收到文艾雨、汪妍蓝的来信后,也会回信,来信架起了青春多彩的桥梁。
发工资了,沉语微只留两块零用钱,其余的都全交给了妈妈,妈妈将这些钱和从自己、爸爸、姐姐的工资里拿了一大部分给了嫲嫲医药费、外婆生活费、哥哥的学费、伙食费,剩下的钱不多,靠编织葵制品,才勉勉强强维持家里的一切费用。
嫲嫲经过一段时间治疗,家里人的精心料理,终于出院回到大伯住处,当她知道爸妈之前对她一直隐瞒沉语微放弃上大学之事时,忍不住嚎嚎大哭,边哭边猛骂她自己老不中用,害了孙女失去这么好的读书机会,并骂爸妈的擅作自张,越哭越厉害,越骂越凶,爸妈静静地低着头,不敢出声,嫲嫲桑音原本就很大,发起怒来,可谓山摇地动,沉语微一看不对路,就拉着嫲嫲的双手撒轿:“嫲嫲,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现在很喜欢这工作,你住院期间不也看到护士工作的重要吗?”“怎跟你上大学的大事情相比,这是大揽绳都绑不住一块的两码事。”嫲嫲大气未消,“你孙女是读书的料子,明年考上不就得了,消消气,你皱纹好像又多了几条哩。”沉语微指着嫲嫲额头故作惊讶,“得了,乖孙女,老人的皱纹本来就多得数不清的,嫲嫲也骂累了,你得答应,明年可要考上大学。”嫲嫲轻轻拍了沉语微手一下,口气变暖和了,“我答应。”沉语微跟嫲嫲击了击掌,气氛缓和,沉语微趁机拉着妈妈爸爸一起跟嫲嫲说了好多开心的话,引得嫲嫲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场不愉快的误会烟消云散。
几个月过去了,接踵而来的就是临床上常规的技术操作训练,肌注、静脉注射、导尿术、插胃管、配药……。
沉语微、汪妍蓝、赵颂晴都是心灵手巧、聪明之极的女孩子,很快就从班里脱颖而出,真正开始独立值班。沉语微安排在儿科病房,汪妍蓝分配到内科病房,赵颂晴派往外科病房,而文艾雨稍微落后,迟了一个月才出师,去了五官科病房。
时值冬天的一天中午,沉语微科里是一位老护士值班,来了个被狗咬了的男孩子,十四岁左右,面目白净清秀,近日吐了两次胃内容物,低热,入院时清醒,很有礼貌,患儿住入病房后,值班医生便叫患儿的一家嘱入医生办公室准备告知病情,没等值班医生开口,这家嘱已一脸神色沉重地小声说:“不用说了,我很清楚此病的结局,尽力吧。”
过天患儿便出现高热、抽搐、口吐泡沫,老护士正要给患儿治疗,患儿忽地狂躁起床,老护士措手不及没拦住,他从病房里跑了出来,狂奔着跑到病区前的休息区,绕着几棵龙眼树来回狂跑,周围坐着的探访者、陪人吓坏了,不由惊慌得四处乱跑,情况紧急,老护士要留守病房,抽脱不了身,那时沉语微刚巧回科室取护理学习资料,见到此情景,马上和值班医生赶到现场来保护患儿,可围着几棵龙眼树绕了好几回都没法接近到患儿身边,忽然,沉语微感到脚底下踩到一根硬硬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干树枝,沉语微急中生智即随手拿起这干树枝,抛到这患儿的脚边,趁患儿步伐踉跄,沉语微和值班医生快速上前扶住,患儿已筋皮力尽,抬回病床,进行一系列的救治……最后结果不用说了,就像落叶一样飘走。
目睹家嘱撕心裂肺的情景,沉语微太难过了,老想着没发生这事该多好呀,以至好几天情绪低落得睡眠不好,一直发恶梦。幸亏工作多,她不得不尽快调整过来,又有了原本上班时那精神饱满的状态。可没想到,她主动协助同事及时处理意外事件的行动,被科室里的其他同事到处宣扬和大赞,护士长也将这事上报了医院领导,沉语微受到了医院的公开表扬,文艾雨、汪妍蓝以及培训班的同班同学知道后纷纷祝贺,表扬不仅没让沉语微高兴得起来,反而搞得沉语微刚平复的心里又怪不好受了一阵子。
一天早上交完了班,护士长叫住值完夜班要下班的沉语微:“微微,后天在本省某市医院举办一周时间的护士技能培训班,我推荐你参加,你做好准备吧。”“太好了,谢谢护长。”沉语微心花怒放,轻轻哼着朝鲜电影《一个护士的故事》的主题曲《护士之歌》往更衣室走去,望着高兴得像一株向日葵的沉语微,护士长露出舒心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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